☆、第79章大婚，下

歲暮天寒, 白雪皚皚。

翌日清晨, 桂殿蘭宮瓊樓玉闕皆覆著厚雪，安寧而靜謐。時辰已到, 帝后應起前往太廟，祭祀祖先。

含章殿中，尊貴的皇后娘娘卻仍睡得香沉，毫無清醒的跡象。

聞擎守在床側, 看著虞華綺蒼白羸弱的容, 實在舍不得喚醒。

他清楚自己昨夜沒克制住, 索求過度, 虞華綺金玉貴, 未經風霜的花苞一般，如何承的了？故而此刻既心疼，又惱怒。

偏混鬧，無話不敢說, 無事不敢做！昨夜那般境，即便大羅金仙在世，也難逃人關劫, 他再有意, 亦不住……

含章殿殿門, 太監洪敬和丁姑姑見殿毫無靜, 焦急不已, 但又不敢進去催, 只能期盼兩位主子快些醒來。

終于, 殿被推開。

聞擎披著鶴氅，眼底皆是饜足，神難得的溫和，“宣褚鮫，讓他在側殿候著。”

洪敬領命，即刻命小太監出宮宣召褚鮫。丁姑姑候在門邊，猶豫再三，還是道：“陛下，祭祖的時辰將至。”

聞擎聞言，鷹眸環視，掃了一圈冰雪晶瑩的宮殿，斂眉道：“朕知道了，一盞茶后，進殿伺候。”

丁姑姑當即福禮，“喏。”

聞擎轉進殿，自床側取出一罐藥膏。

昨夜上藥時，虞華綺傷得很慘烈，他擔心虞華綺傷口未痊愈，作輕緩地掀開龍緙金團喜字紋錦被，重新檢查一番，并給補涂了藥膏。

虞華綺睡得迷迷糊糊的，忽而覺有螞蟻在咬自己，咬得自己又疼又，難耐地噎著，睜開朦朧睡眼，卻正好看見，聞擎在打著旋兒地上藥。

尚未從昨夜的征伐中回過神來，見聞擎俯首在床中央，嚇得舉起絳喜相逢雙喜枕，拍打聞擎手臂，“你做什麼！”

聞擎始料未及，被拍得手臂一歪，指腹藥膏盡數糊在虞華綺腰間。

他看著虞華綺驚魂未定的模樣，忍住眼底笑意，用巾帕拭去腰間多余的藥膏，“我在上藥。”

虞華綺盯著他，看了好幾瞬，待終于確定，沒有任何危機時，才丟棄喜枕，臥倒在床。渾像被碾過似的，無不酸疼，剛剛起得急，扯到了腰背筋，愈發痛得厲害。

虞華綺控訴地看著聞擎，“聞擎哥哥，你太過分了。”

聞擎接指控，從善如流地承認，“我真過分。”順道幫涂抹好最后一層藥膏。

虞華綺敏，忍著嚨間甜膩的低，看聞擎十分不順眼。

憑什麼凄凄慘慘，聞擎卻生龍活虎？

聞擎見別扭，將連人帶被擁進懷中，喂了盞溫熱水，等雪白的面龐染上幾縷緋，才溫聲哄道：“阿起來換裳好不好？我們該前往太廟祭祖了。”

虞華綺在他面前慣來任，何況如今子正難，“不去！我哪里都疼，都怪你！”

聞擎憐惜，毫不提昨夜自己那般失控，有撥太過的原因在，“是，都怪我。阿大人大量，別同我一般見識，可好？”

虞華綺渾不適，連坐都坐不穩，惱地直瞪聞擎，“昨兒我都說了，不要不要，你偏不聽。如今我這般……還怎麼去祖廟？”

雖別扭，但也知道，祖宗規矩不能輕易違逆，帝后婚禮次日，必須去太廟祭祖。

一盞茶的時間已到，丁姑姑領著兩列宮，進殿服侍。

聞擎將虞華綺橫抱下床，安道：“無事，我已安排妥當，不會累著阿的。”

虞華綺輕飄飄哼了聲，見他一副有定見的模樣，靠在他懷里，沒有再說什麼。

渾不適，除了聞擎，看誰都不順眼，還不許宮們服侍。聞擎只一味縱著，親自伺候了梳洗，又抱坐在妝鏡前。

虞華綺面對鏡子，才知曉，自己的下頜竟有一瘢痕。

俏臉瑩白，比凜冬新降的雪還潤潔幾分，艷紅的瘢痕兀然出現，頗顯/靡。

貴的皇后娘娘得咬貝齒，嗔道：“聞擎！”

天子名諱，不可直呼，侍立兩側的宮立刻跪倒，嚇得兩戰戰。

聞擎毫沒有怒意，回想起昨夜瘋狂，反倒有些心虛，親取了藥膏，給虞華綺涂抹。

可惜，再奇效的藥膏，也無法于幾息之間，消除瘢痕。

虞華綺看著鏡中自己，愈發惱，用脂遮掩許久，才勉強遮住瘢痕的艷靡。

待梳洗打扮停當，喝著聞擎喂的粥，卻突然咬著銀匙不松，死活不肯出門。

聞擎哄了許久，才道：“那瘢痕遮蓋不全，還是能看見，稍后祭祖，被旁人看見了怎麼辦？”

趁勢，聞擎取出銀匙，答道：“阿別怕，無人敢隨意注視帝后。”

虞華綺還是擔心，“萬一呢。”

聞擎輕吻的丹，抱著往外走，“沒有萬一。”

虞華綺桃花眸閃啊閃，嗔道：“若有萬一，我便說是你昨夜揍的。”

聞擎見心不錯，還有力胡攪蠻纏，反而放心了些，“好，屆時阿喜歡如何說，就如何說。”

皇后吉服繁重，虞華綺又腰酸，實在無力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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