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住院，哪有那麼嚴重，等出了結果回家就行。”

沈延非指腹耳垂：“穗穗，這次聽我的，我不放心，等明天頭不暈了，確定沒別的問題，咱們再走。”

姜時念看著他背影，清楚彼此的那弦都繃到頂了，只是他撐著不說，太能想像他的心，就連現在都像被架在火上烤，他的程度只會更重。

沈延非不在的這一小會兒，姜時念心臟七上八下快瘋，來回看時間，只是驗最快也得一個小時，分分秒秒流得極其慢。

快坐不住的時候，看見那對小又過來，人手里抓著一大把包裝不同的驗孕棒，這才明白，他們估計也是剛發現可能懷孕的，除了，自己還帶了驗孕棒過來。

姜時念忽然起迎上去，輕聲問：“請問能不能賣給我一個？”

給對方轉了高價，對方不好意思，塞給兩個不同牌子，還附贈祝福：“好孕！”

姜時念看附近就是衛生間，進去研究了一下說明書，按步驟作，把兩個都用了，出來靠在洗手池邊焦灼地等，然而連半分鐘都沒用，兩個扣好蓋子的驗孕棒，同時顯示了很深的紅雙杠。

忐忑漂浮著的那顆心，在這一刻分不清是直升上天，還是酸地撲通墜了下去。

姜時念正盯著兩道杠發愣，就聽到外面走廊響起男人的急重腳步，他聲線已經不夠穩，低沉著“穗穗”，沒得到回應，隨即手機響起，在夜晚醫院震得人心底發麻，那道腳步在聽見鈴聲的一刻，就朝這邊疾奔過來，一下一下近，開口。

姜時念嚨干，抓著驗孕棒出去，剛到門口就被趕過來的沈延非扯住，帶到臂彎里，他結了，闔眼松了口氣，眉心擰出壑，掌心按在額頭上：“是不是哪難？”

說著把帶回長椅邊，著坐下，他面對面站著，黑瞳目不轉睛注視表。

姜時念心砰砰地狂跳，把攥得發熱的驗孕棒舉起來給他看，深深吸氣，說：“這個應該是準的，我懷孕了，你……”

剛才一堆話迫切地要跟他說，現在他在眼前，反而哽住，后面的堵在嚨里。

他日思夜想的未來里，是跟兩個人，耳鬢廝磨補回從前錯過的所有時。

結婚后，防備他害怕他，經過那麼久才到他的心，他為出生死，疼了苦了不知道多次，好不容易相守，前段時間工作又那麼忙，幾乎無法陪他，最近終于在總臺穩定下來，能好好膩在他邊，跟他盡，卻計劃外地懷孕了。

姜時念清楚，這場意外沒有人能想得到，但還是會自責，難自己不小心。

的確是想跟他要孩子，可更在意他。

如果可以選擇，毫不猶豫地滿足他，然而現在……

姜時念不自覺捂住自己小腹，閉上眼，偏過頭繼續說話，帶出輕糯的哽咽聲：“我知道你不喜歡，但是已經發生了，我不忍心……”

咽了一下，吞掉辛辣，越想忍，手捂得越，攥著服，意越重：“不忍心打掉，我有了你的孩子……學長，我有了你的孩子。”

姜時念喃喃重復了兩遍，再次抬起頭，桃花眼濛濛著他：“我想要，舍不得，我想留著——”

后半句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被沈延非抱住。

他手發抖，著頭，深夜醫院的走廊里，坐著，他站著，溫又倔強地靠在他前，到他上的溫度，眼眶止不住一酸，依賴地摟住他的腰，鼻音重得磨人心肺。

“要，當然要，”沈延非俯下，把不風地攏在懷里箍，指節微微泛白，往單薄的骨頭里嵌，他啞得厲害，廝磨著冰冷的耳垂，“想什麼呢，怎麼可能打掉，穗穗，是我的錯，別哭。”

沈延非一直抱著，兩幅嚴合地合，抱到開始回暖，重新有了熱度，他給淚，仔細抹著潤的臉頰，自己眼角深含的卻掩飾不住地沁出來。

他在姜時念面前彎折膝蓋，半蹲下.，走廊在夜里只開了一側的燈，影昏昏，把他修長形拉鋪天蓋地的一片，包裹籠罩著，他這樣的姿態，讓不用抬頭，垂下眼就能看他。

沈延非扣著的手，仰頭跟對視，不在乎自己神失態：“你想要的，喜歡的，我哪有什麼不能實現，我能給的，又怎麼會讓你憾，剝奪你該擁有的，我不能讓我老婆走在路上都要羨慕別人。”

“我知道你想要個孩子，一直都知道，”他自嘲地翹了下角，眼底深更紅，剖開沉埋的心，“說那些讓你一輩子只跟我過的話，是逗你，也是哄我自己。怪我太自私了，仗著你我，就想多等兩年，等你跟我單獨的日子再過久一點，多給我攢攢只有兩個人的記憶，等以后你眼里不止是我的時候，我還能拿出來想想，以前穗穗……心里眼里就我一個。”

“但是穗穗的愿，一定實現，”沈延非抬起手，刮過的睫，“我家穗穗，本來就會萬事順意，老天都看不下去我繼續這麼沒止盡的拖著，要給你驚喜。”

姜時念扛不住，眼淚無聲往下掉，沾跟他纏的手指：“哪是什麼驚喜……”

“是，我跟你一起的驚喜，有就有了，我們要，”沈延非攬著背，讓低下來，側頭吻被淚痕經過的瓣，“孩子在告訴老公自己懷孕的時候，應該開心激，可以生我氣，怨我獨斷，但不能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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