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因為路途遠環境苦,大多數手里有穩定節目的知名主持人,都猶豫著不太想去犧牲,怕不定期離開臺里,會錯失更好的資源。
第一期地點年前就定了,是云南邊陲一個小鎮,這個季節還沒春,艱苦還要加上冷,出發日期應該就是最近。
姜時念在月灣里的別墅里捂了捂已經沒覺的小腹,慎重問:“我去可以嗎?”
副臺長吃驚不小:“你去?!時念,你可是咱們臺當家門面,你手里的節目完全夠用,等《沙發茶話》正式上線,你地位還會跟著漲,何況后天就要出發去前期準備了,你剛新婚,沈總能同意?”
姜時念清醒地知道自己做的不對,該和沈延非商量好再決定。
可說不清哪里來的一點反骨,加上急著想避開他強勢鋒芒,更重要的是……
意識到,需要冷卻,怕的要陷進沼澤,變得不像,牽扯出不該對沈延非有的緒。
而且沈延非確實忙。
婚后這幾天,他多數時間都在集團里大小會議,應該沒空關注為期不過十天左右的拍攝,不在家,他可能更專心。
姜時念垂眼凝視自己的婚戒,不再踟躕,跟副臺長說:“我先生不干涉我的工作,臺里千萬不要單獨去打擾他,我會跟他說的,定下吧,這檔節目我接了。”
姜時念本想等沈延非當天晚上回來,把接了新節目的事告訴他,但意外的是沈延非一場會議開到深夜,還有后續工作理,鉑君集團年初涉及整個南范圍的重要收購,他需要在場。
當然理解,就沒提自己這點小事去讓他分心。
早早睡下,凌晨迷迷糊糊覺有人氣息寒涼,連著被子抱,不厭其煩親吻,掙了一下沒醒過來,恍惚以為是夢。
結果姜時念直到節目團隊整裝待發,也沒機會當面跟沈延非多說幾句話,是拖到了出發前,婚假第七天頭上,中午就要去機場,才確定,真的沒法跟他面對面講了。
姜時念到機場的時候,看看時間,猜沈延非應該不那麼忙了,就給他打了電話。
沈延非沒有司機,自己開車離開鉑君集團主辦公樓,直接返回月灣別墅,他路上掃了眼手機,中午,念念應該在家,他目隨之掠過副駕駛上的禮盒和蛋糕,再次提了車速。
許然的電話中途打進來,有些后續工作跟沈延非整理匯報,之后才放松了語氣說:“哥,你這次帶嫂子月,不用分心公司這邊,趕了這幾天都已經安排好,其余的我和幾個董事都能理。”
他憋不住慨:“嫂子到你邊以前,這兩年你瘋狂工作,日程從年初就要排滿,差不多所有時間都占上了,最近的工作都給結婚讓路,你為婚禮親力親為,還能理好集團這邊,竟然又出一周去月,哥你簡直是神。
沈延非不置可否:“還有事?”
許然忙挽留:“哥你先別掛啊,你還沒跟我說,嫂子知道月了不?你告訴沒?”
沈延非在路口單手轉過方向盤,同時去掛電話,疏懶說:“不最終確定,怎麼能告訴,萬一讓失,給我減分。”
說完他掛斷,邁赫近月灣大門,沈延非直接開進地下車庫,帶著副駕駛上給念念買的東西下車,大步上樓。
但客廳空曠,毫無聲息,常亮的幾盞小燈也被關掉,偌大別墅像是陷進了過去日復一日的死寂里。
沈延非站了片刻,一瞬的錯覺讓他眼里漸漸凍結,他隨手放下東西,姜時念的名字,沒有回音。
他知道應該不在家,也許閑不住去臺里了,或者找秦梔出去,不必反應過激,然而夢魘一樣侵襲上心臟的恐懼還是箍住他緒。
沈延非上樓,主臥整理到一塵不染,像從未住過人,浴室里的護品都收走,直到他一把推開帽間的門,看到當初拿回來的那個行李箱也消失,連同常穿的幾件服,都空空。
某把無時無刻不懸在他頭頂的刀,在這一刻倏然落下,捅進他。
從容不迫,或是風平浪靜,都被眼前的景撕開偽裝,沈延非握手機,轉下樓,下頜線收到凌厲,掌心滾燙。
他邁下最后一級臺階,手機突然響起,是姜時念的電話。
沈延非手臂上筋絡隆起,劃向接聽,下一秒,首先響起機場空曠的電子提示音,隨后姜時念清泠沁水的聲線才傳出:“在忙嗎。”
窗外風過,樹梢積雪震,輕飄飄掉落大片絨白。
沈延非在的嗓音里,數不清過去多久,才逐漸找回狂心跳。
姜時念渾然不知這邊的況,輕言細語跟沈延非解釋自己新接的工作,這兩天他太忙,一直沒怎麼回家,所以才沒拿自己不重要的事打攪他。
最后又補充,在家里也沒什麼用,不如提前結束假期,免得讓他還要分神。
姜時念正在排隊安檢,眼看著就要不得不掛電話,深深呼吸,雖然解釋了很多,底氣難免不足,垂低的眼睫本來還算平穩,在聽到沈延非聲音的一刻,突然一。
隔著聽筒,隔著幾十公里,中間明明不可越。
他卻猶如含咬在耳廓上,一字一字陳述。
“念念,你躲我?”
第21章
姜時念專門組織語言, 斟酌了措辭,自認為足夠合合理的說法,被沈延非簡單幾個字挑開, 直到最深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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