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梔有時候都自我懷疑,表面看起來,好像比姜時念要堅強得多,但試想姜家和商瑞的事,挑一樣發生在上,都要崩潰抑郁了,但姜時念都默默承,到現在也沒有抱怨過一次。
的韌,或者說承傷害的能力,強到超出范圍,不用深問,也能想到這麼多年是怎麼長大的。
姜時念抬頭朝秦梔笑:“我給你單獨了夜宵,等你一來就能吃。”
秦梔卻只覺得心里難。
“吃什麼啊,不,除非你陪我,”跟姜時念撒,“最好再跟我喝點果酒,放松放松。”
姜時念拗不過,被秦梔拉到調酒的吧臺邊,盛夜宵也端上來,秦梔給分了一半,讓調酒師替弄杯夠甜度數低的。
秦梔把酒杯推給姜時念:“這口就是果,嘗嘗,咱都是做沈太太的人了,還有什麼可在意的!”
姜時念失笑,眼睛盯著酒杯,緒驅使著,嘗了一點,確實很甜,沒有什麼酒味。
秦梔邊吃邊說:“別的都無所謂,我就是擔心,商瑞那狗萬一哪天幡然醒悟,又來找你解釋,你會不會搖啊。”
姜時念舌尖很苦,就又抿了一小口:“商瑞昨天就來過了,解釋他做那些事都是故意的,沒出軌,沒悔婚。”
秦梔差點嗆死,咳了幾聲低喊:“你呢?!你什麼心?你不會再給他機會吧!”
姜時念臉頰有很薄的一層紅,貪甜地又喝了幾口,才慢慢說:“我覺得很惡心,比之前更惡心,我也……很難。”
把手臂放在吧臺上,喝完杯中酒后,側過頭,把臉頰墊上去。
難到,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對人言明,就像今天在電視臺門口,聽到姜家人那些話的心境。
以為早就不會被傷害到了,但是忍不住又想起過去的自己,那麼長的時里,在心里盼著有朝一日,能夠把當做兒和妹妹,能夠給一點溫和的姜家人,一次又一次對說過。
“你學傳還不滿意?!新聞主持人是你這種不正經的長相能隨便當上的?!你能進電視臺就知足吧!不會還是惦記著家里的公司?我早就告訴過你,別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
“同學出國深造跟你有什麼關系?姜家的錢是那麼好賺的?你說什麼,還?你拿什麼還啊,姜家養了你,你就一輩子都虧欠,怎麼還!”
“你假期有空不學習,不把后院種的花弄好,學人出去逛街?你什麼時候才能認清自己,真以為在這兒當千金小姐呢!”
可能是年紀小,太求了,也太重恩,一直拼命努力,聽話做一個無可挑剔的姜凝替代品,做完人偶,想著或許某天,就能被家人。
但今天親耳聽見了,用盡一切也換不來的,不是他們沒有,是他們永遠認定不配,就連在關系里,也習慣以為,應該包容和讓步。
有緒就是不懂事,不配合就是作,明明商瑞犯錯,還趾高氣昂施舍地講出來,竟然就是在道歉了。
跟沈延非短暫的相以后,才越來越清晰地面對了過去的自己。
其實從未被過。
更可笑的是,以為自己曾經在商瑞那里得到過的,就已經是了。
不懂,可商瑞天之驕子,怎麼能不懂?不過是明眼看出脾氣,好欺負,就變本加厲,以為名欣賞的狼狽。
太惡心了。
姜時念清醒地抬起頭,問調酒師:“能不能再給我一杯。”
調酒師早就被大人迷了眼,哪能不做,秦梔見緒穩定,反應也正常,再說這酒確實沒什麼殺傷力,就默許了。
姜時念再喝一杯,重新趴回去,轉了轉頭,把眼睛墊在手背上,片刻之后,秦梔猛然站起來,發現細白的指間有明水跡。
秦梔趕忙把姜時念攬起來,才發現臉頰通紅,已經不肯乖乖睜眼,也不鬧,就是不出聲地流眼淚。
秦梔一瞬代了的遭遇,簡直要心疼死,猜是本就沒喝過酒,一下子兩杯下去頂不住了。
從姜時念口袋里出手機,正糾結怎麼辦好,后面一個小男生跑過來:“哎,秦梔姐,念念姐不會醉了吧?臺里剛有點急事,要一份七月份文件的底子,念念姐當時拍照了,應該在手機相冊里,你幫忙發給辦公室唄。”
秦梔煩躁地擺擺手說知道了,男生舍不得走,在旁邊手想幫忙,突然看到姜時念手機亮了,靜音。
“有電話——三哥?三哥是誰?”
秦梔一看屏幕上的來電人,腦袋猛一涼。
草啊別人不知道三哥是誰,知道啊!
秦梔摟著姜時念,手有點抖,來回清幾遍嗓子,才惶恐接聽:“喂,請問——”
“念念怎麼了。”
聽筒里一道沉冷利落的嗓音,讓秦梔眼睛要冒火。
昵稱了我靠!
秦梔忙裝得平靜,果斷說:“喝了兩杯果酒,有點醉——”
沒等報告完,電話就被掛斷,秦梔懵了,以為沈總這是不喜歡妻子喝酒,懶得管,正想在心里著罵兩句狗男人都一樣,就聽到后方大門口那里傳來響。
一樓整個場地還喧囂得厲害,但好像某一刻開始,四面八方的雜音都被突兀按下停止,只剩下一道腳步在錚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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