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瑤對于要在京城留多久并無確切的計劃。
總歸已是臨近年關,又正是冬季,若趕在路途中怕是多有辛苦。
于是盛瑤和厲崢商量,今年便在京城一起過年,和厲崢的父母一起。
待翻過一年,開春后,他們再啟程出發。
至于要去何,兩人之間暫且還沒有達共識。
盛瑤不擅掩飾,心里還想著去林叔那兒調理子,便直愣愣地道自己想去云城看看。
厲崢自是一眼察覺盛瑤的意圖。
他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
盛瑤知曉,厲崢定是仍在顧慮所謂的苦。
盛瑤這段時日也的確一直沒有再生過病了。
這事暫且不再多論。
厲崢倒是趁著他們還在京城之時,帶盛瑤去了不地方。
偶爾兩人回到厲家主宅陪著厲莫城和薛玉吃飯。
偶爾則乘著馬車在京城郊區別苑度過悠閑一日。
這樣的日子十分愜意。
除了偶爾盛瑤還是能從大街小巷不小心聽到一些關于厲崢不好的言論。
但因著厲崢這次回京后,一直也沒再如以往一樣生事,民間也逐漸對他的看法多了些爭議。
有人說,厲崢這是被下放一遭改邪歸正了。
也有人說,厲崢這是剛回來,不敢再多惹事,但忍著子準備憋一遭大的。
但更有人說。
近來時常瞧見厲崢與同一名子出街,且姿態親昵。
因著那姑娘長得打眼,人過目難忘,這個說法很快就被數人所一同證實。
這般議論盛瑤也偶然聽見了。
只是不明白,為何厲崢邊有一名固定的子大家會如此訝異。
難道就不能認為是厲崢了婚有了妻子嗎?
而事實不也正是如此。
不過盛瑤還未來得及和厲崢談論此事。
先有另一樁意外陡然生出。
那日,厲崢皇上召見,一大早便進了宮。
盛瑤閑來無事,就讓承釗跟著一同上了街。
京城很大,饒是這些日子盛瑤已上街逛過數次,也仍有許多未去過的地方。
而那日他們也是擇一盛瑤未曾去過的街道。
當他們走到那條街道的岔路口時。
盛瑤發現轉向右邊的方向格外熱鬧,街道上都站著吆喝的人,路人來來往往,嘈雜聲四起。
而另一邊,則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寥寥幾間店鋪,幾乎沒什麼人去。
至此,盛瑤當然想去熱鬧的街道瞧瞧看了。
豈知,承釗說什麼也不讓盛瑤去,反倒要走另一邊。
承釗原本一直是聽從盛瑤的安排,盛瑤想去何他就跟去何,盛瑤想干什麼,他就隨去干什麼。
如此反常,盛瑤當然察覺出了古怪。
追問承釗緣由,承釗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越是如此,便越是盛瑤懷疑。
不由分說,逕直朝著那條街走了去。
承釗又驚又慌,想攔,攔不住,想擋,不敢擋。
而走進那條街后,沒多會,承釗就被門前攬客的姑娘認了出來。
“喲!這不是釗爺嗎,聽聞你們回京數日,今兒個可算奴家等到您勒。”
“厲大人可是隨后便來,還是按照以前那般給您安排下去嗎?”
“咱這兒來了好些新的姑娘,不若今日厲大人嘗嘗鮮?”
承釗:“……”
傍晚時分,厲崢回府。
一碗粥一碟咸菜,是厲崢今晚的餐食。
“瑤瑤,我就吃這個嗎?”
盛瑤淡淡地抬眼,從不強的子連生起氣來也是綿綿的,可這回雖但冷得瘆人:“怎的,茶淡飯不了你的口,需得嘗嘗鮮才行?”
厲崢:“……”
當晚,厲崢就知自己出事了。
待盛瑤冷淡地回屋把房門一關,承釗這頭也立刻稟報了當日發生之事。
厲崢以往在京城做的壞事可不。
明面上的,背地里的,總歸做戲做全套。
除了那些令人敢怒不敢言的惡劣行為,逛青樓喝花酒也讓他在京城最有名的縹緲街了客。
時隔一年,整條街上的姑娘都仍舊對大名鼎鼎的厲大人記憶深刻。
承釗作為每次都跟在厲崢后一同前去的常客,自然也一眼就被姑娘們認出來了。
厲崢被擋在了房門外。
房門未鎖,推門就能進去。
但他推過了。
被盛瑤冷冷一眼看來,而后就默不作聲起就要走。
儼然一副絕不與他同一室的架勢。
如今天冷,盛瑤若是出了房門,自是的挨冷凍,他還敢進去,連忙退出房間,還自己帶上房門把自己關在了門外。
厲崢心里打鼓,不知盛瑤是真信了自己會是那種人,還是心里相信他卻又氣不過。
過往錯事哪能否認,厲崢站在門前來來回回解釋此事緣由。
“我只是喚了姑娘到屋子里,什麼都沒做。”
“偶有時日,是旁人點的,我就在一邊看著,我沒點。”
“真沒過,是為掩人耳目,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地方。”
“也沒去過幾次,是為了把戲做足,所以出手闊綽了些,才那些人記著了。”
寒風瑟瑟,厲崢的嗓音不知是故意賣慘還是當真凍,越往后說便越是發著,聽起來多有些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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