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一個水晶囚籠中，四周是無盡黑暗。

“楚……塵……”

雪清羽的聲音斷斷續續，“混沌……之子……是騙局……”

畫面戛然而止。國師面凝重：“被囚在混沌界夾中，難怪冰魄之心能應到。”

石室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國師袖袍一揮，井水恢復平靜：“軍搜過來了，我們必須立刻離開。”

“去哪？”

“先出京城。”

國師從懷中取出一張人皮面，“老道已安排好在東城門接應。但出城后，你要立刻前往黑水山脈。”

楚塵戴上面，瞬間變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為何不去救雪清羽？”

“因為……”

國師突然咳出一口鮮，“混沌碑預言，唯有混沌之子能穿越兩界。而你……”

話音未落，石門被暴力破開。宇文拓帶著數十名軍沖了進來，黑符紙在他手中燃燒著詭異綠火。

“清虛老道！”

宇文拓獰笑，“陛下已下旨將你以叛國罪論！”

國師不慌不忙，袖中飛出十二道金符箓，在空中組玄奧陣法：“楚塵，記住老道的話——混沌碑不是門，是鎖！”

金閃間，楚塵到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時，已站在京城東郊的荒山上。

遠城門火沖天，約能聽到追兵的呼喝聲。

“國師……”

楚塵握拳頭。老人最后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混沌碑是鎖，那鎖住的又是什麼？

山腳下傳來馬蹄聲，一隊黑人正策馬而來。為首之人摘下兜帽，出黃芩俏麗的面容。

“楚師兄！”

拋來一個包袱，“里面有干糧和換洗，我們快走！”

楚塵躍上馬背，發現隊伍中還有鐵山和另外三名天驕論武的參賽者：“你們……”

“我們都過國師恩惠。”

鐵山悶聲道，“況且葉家與幽冥教勾結，禍朝綱，人人得而誅之。”

馬隊趁著夜向東疾馳。楚塵回頭了眼皇城方向，那里烏云布，約有雷閃爍。

冰魄之心在懷中微微發燙，仿佛在提醒他時間迫。

三日后，黑水山脈外圍。

曾經郁郁蔥蔥的山林如今死氣沉沉，樹木扭曲怪異的姿態，巖石表面布滿管般的紅紋路。

空氣中彌漫著腐臭味，連飛鳥都繞道而行。

“混沌之力的污染越來越嚴重了。”黃芩捂著鼻子說。

楚塵下馬查看地面，發現土壤中滲著詭異的藍黑，與當初趙無忌傀儡上的一模一樣。

“我們分頭行。”

他轉對眾人道，“黃姑娘帶人去青州求援，鐵兄聯絡北境邊軍，我獨自進山。”

“太危險了！”黃芩急道，“至讓我跟你一起……”

楚塵搖頭，取出冰魄之心：“它只響應我的靈力。況且……”

他向山脈深，“我有種預，這次面對的不僅僅是趙無忌。”

眾人爭執不下時，地面突然震起來。遠傳來悶雷般的轟鳴，一道柱從黑水山脈深沖天而起！

“月蝕開始了！”鐵山驚呼。

楚塵不再猶豫，縱向山脈深掠去。后傳來黃芩的喊聲：“楚師兄，一定要活著回來！”

;越往深走，環境越發詭異。

樹木像是被無形大手擰了麻花，巖石懸浮在半空，甚至有幾空間扭曲了鏡面般的碎片。

楚塵的金丹在丹田瘋狂旋轉，抵抗著無不在的混沌侵蝕。

當他來到當初那個山谷時，眼前的景象令他不寒而栗。

黑已經擴大到百丈直徑，邊緣麻麻站著數千名黑袍人，正在齊聲誦念咒語。

黑正上方，一月緩緩被影吞噬。

“終于來了。”悉的聲音從后傳來。

楚塵猛然回頭，只見宇文拓不知何時出現在三丈外，手中黑晶石散發著妖異芒。

更令人震驚的是，他旁站著本該已經死去的趙無忌！

“你……”楚塵瞳孔驟。

趙無忌掀開兜帽，出那張金屬般的笑臉面：“很意外？當日死的不過是我的分罷了。”

宇文拓冷笑道：“楚塵，你以為國師送你出來是為什麼？他不過是想借你之手打開混沌之門！”

“胡說！”楚塵玄鐵劍出鞘，“國師明明說混沌碑是鎖……”

“他說得沒錯。”

趙無忌突然摘下面，出與宇文拓一模一樣的臉，“但沒告訴你，這把鎖已經快關不住門后的存在了。”

楚塵如遭雷擊。兩個宇文拓？難道……

“我們兄弟二人，一個在朝，一個在野，謀劃三十年，就為今日。”

假宇文拓——或者說真正的趙無忌——放聲大笑，“現在，該請出我們的主人了！”

黑中的眼眸突然亮起，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每個人心底響起：“混沌之子……終于來了……”

月浸染著扭曲的山林，楚塵的劍尖在死寂中微微震。

兩個面容相同的男人——宇文拓與趙無忌分立兩側，將他向黑邊緣。

他們手中的黑晶石劃出詭異軌跡，如同在編織一張無形的網。

“很驚訝嗎？”

趙無忌著與兄長一模一樣的臉，“三十年前那場大火后，我們就互換了份。”

黑中的眼眸越來越亮，楚塵到冰魄之心在懷中劇烈震。

他假裝踉蹌后退，暗中將一縷靈力注晶。

“你們兄弟甘做幽冥教走狗，就為打開這扇門？”

楚塵厲聲質問，同時知著冰魄之心的回應。

宇文拓冷笑：“走狗？不，我們是在創造新秩序！”

他舉起黑晶石，上面的符文與楚塵在皇室藏經閣看到的如出一轍，“混沌之門開啟后，只有混沌之子才能存活——比如你！”

楚塵眼角余瞥見黑邊緣的變化。

那些黑袍人正以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生命華被黑吞噬。

而在遠山脊，幾道悉的影正在疾馳——是黃芩他們！

必須拖延時間。

楚塵突然盤膝而坐，玄鐵劍橫放膝頭：“既然今日難逃一死，不如讓我死個明白。雪清羽在哪里？”

趙無忌怪笑一聲，黑晶石出一道芒，在黑上方形畫面。

雪清羽被困在冰晶王座中，雙眸閉，眉心卻亮著與楚塵冰魄之心同源的灰藍芒。

“沒想到吧？”

趙無忌得意道，“當日并未完全消散，而是被主人攝混沌夾。至于為什麼……”

他故意拖長音調，“因為有激活混沌之力的關鍵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