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著僵的脖頸,重新看向面前的憐妹妹。
“……阿歲,如果我問小司同樣的問題,你覺得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土方歲三聳了聳肩,戲謔道:
“我想一定會一邊嚼著金平糖,一邊用看傻子般的目打量你,說:‘哈啊?近藤兄,你是不是沒睡醒啊?快跟我一起去曬曬太吧,等太把你烤得暖烘烘的,你就清醒了。’”
近藤勇啞然失笑,原本繃著的面部線條隨之和下來。
儘管微不可察,但確實在這一瞬間,他那深藏在眸底的“迷霧”消散了。
約莫3分鐘後,近藤勇啞著嗓音、輕輕地說:
“……阿歲,謝謝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猛地抓起邊的長曾禰虎徹,旋風般離去,奪門而出,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不知去往何方。
土方歲三轉過腦袋,面無表地、一言不發地以目送之……驀然間,一抹若若現的輕淺笑意在其角浮現。
……
……
秦津藩,大津,新選組屯所,某道場——
啪!啪!啪!啪!啪!啪!
竹劍相擊的清響,不絕於耳。
披戴齊整的藤堂平助和伊東甲子太郎,展開著激烈的、令人目不暇接的較量。
自打藤堂平助加“伊東塾”以來,他與伊東甲子太郎的見面次數變多不。
出於此故,他們相互切磋的機會也隨之增多。
“呀啊啊啊啊啊!”
藤堂平助吶喊一聲,再度使出他的拿手好戲——虛晃一招,旋即揮劍猛劈對手的右腕。
伊東甲子太郎也不,僅僅只是抖雙腕,劍尖輕,便把藤堂平助的斬擊彈開。
下個瞬間,伊東甲子太郎劍上前——砰——猛然斬落的劍,準地正中藤堂平助的天靈蓋。
無比湛的斬擊,本挑不出任何病。
雖然在護的保護下,藤堂平助沒有傷,但那驚人的巨力還是使他到一陣眩暈,不得不跌坐在地板上。
“哈啊……又輸了……”
藤堂平助苦笑著解開頭上的護,長嘆一聲:
“師傅,我只怕是一輩子都沒法超越你了。”
截至目前為止,藤堂平助戰勝伊東甲子太郎的次數為——零!
從拜師學藝起,他就從未贏過對方。
伊東甲子太郎笑了笑,有板有眼地端坐在藤堂平助的面前。
“平助,你不必妄自菲薄。”
“你的天賦是無可置疑的。”
“你現在所欠缺的,無非就是經驗。”
“假以時日,你必能贏我!”
藤堂平助聞言,頰間的苦之更濃了些許。
“‘無可置疑’嗎……師傅,您如此青睞我,我很激。”
“但置於天才雲集的新選組,實在是讓我自信不起來啊……”
“近藤師傅、土方先生、山南先生、永倉先生和齋藤先生,都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劍士。”
“就連新人們……比如最近很活躍的那個大石鍬次郎,也負著令人驚歎的優異才能。”
“更別說還有橘先生和沖田小姐這兩個怪了……”
“實不相瞞,我不止一次地覺得:我這種水平的劍士,簡直就是拖了新選組的後啊……”
藤堂平助自嘲著,口吻輕鬆……只不過,假使定睛詳察,便能發現其眸中閃過幾縷黯。
伊東甲子太郎深深地注視著藤堂平助。
頃,他神不悅地開口道:
“……我伊東甲子太郎的親傳弟子,豈會輸給其他人?”
“平助,機會難得,我今日就來給你上最後一節課吧!”
藤堂平助一愣:
“欸?什麼?‘最後一節課’?”
伊東甲子太郎點點頭:
“沒錯,最後一節課。今日過後,我就沒什麼可以教你的了。”
突如其來的“上課時間”,使藤堂平助無所適從。
在聽見“最後一節課”時,他頓時覺心間湧起難以言說的悲愴。
不過,長年以來在對方面前聽訓所養的記憶,使他下意識地坐正子,作認真聽講狀,上半下意識地斜傾向對方。
伊東甲子太郎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
“所謂的劍,無非就是‘不讓自出破綻,謹防被砍’,以及‘使對手出破綻,便於砍’。”
“此等道理乃武道中的一以貫之的真理,也可適用在拳腳、長槍等其他領域。”
“因此,要想打倒怎麼都敵不過的對手,方法只有一個——設法使對方出破綻!”
“其中最可行的手段,便是讓自己故意被斬,進而把握那時極短暫的空隙!”
“不論是多麼厲害的劍士,在揮掌中劍時,自架勢一定會出現鬆。”
“這是絕對的,絕不可能會有例外,你若不舒展軀、開臂膀,如何揮舞刀劍呢?”
“所以,假使將來遇上無比強大,卻又必須將其打倒的勁敵,你大可放開防,任由對方來砍,然後瞅準對方的轉瞬即逝的破綻,一舉反殺對方!”
藤堂平助聽罷,不嚥了口唾沫。
“師傅……這本就是賭命啊……”
伊東甲子太郎莞爾:
“沒錯,就是賭命。”
“若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怎能扳倒強敵?”
說出這句話時,伊東甲子太郎的語氣多出幾句深遠的意味。
“人生在世,現著‘等價換’的準則。”
“不夠努力,就會淪為弱者。”
“不夠膽大,就會錯失改變命運的良機。”
“當你實力弱小,卻又想要擊敗強敵的時候,就只能押上你上最‘值錢’的東西,也就是你的命!”
藤堂平助被其訓誡中的凜然氣場所震懾到,不雙拳。
“是!弟子教了!”
他說著畢恭畢敬地俯下,向伊東甲子太郎行了個鄭重的弟子禮。
“師傅,雖說這是‘最後一節課’,但弟子還很稚!還想繼續向您討教劍!”
伊東甲子太郎啞然失笑:
“平助,你這人就是太正經了。”
“我方才所言的‘最後一節課’,只是指我沒有更多的劍技巧可以教授給你,又不是要把你逐出師門。”
“只要你不嫌麻煩,大可一如往常那般與我流劍。”
藤堂平助揚起大大的笑臉:
“怎麼會嫌麻煩呢?能有您這位賢師,是我藤堂平助一輩子的幸運!”
正當藤堂平助想用更加熱烈的字詞,來表達他對伊東甲子太郎的由衷敬的這個時候,陡然間,道場門外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伊東老師,終於找到你了。”
“咦?近藤師傅?”
藤堂平助循聲投去訝異的目,怔怔地看著忽然出現的近藤勇。
伊東甲子太郎沉下眼皮,神平靜地向近藤勇,四目對視。
“……平助,抱歉,我得失陪了,近藤局長似乎有事要找我。”
“啊、是,師傅,日後見!”
伊東甲子太郎輕輕頷首,旋即便在藤堂平助的目送下,與近藤勇一同離開道場,並肩走向無人的角落……
……
……
在移步至絕對不會有人打擾、絕對不會有人聽的地方後,近藤勇轉過,一邊盯伊東甲子太郎的雙目,一邊直截了當地正道:
“伊東老師,從今往後,便請多多指教了。”
這一瞬間,伊東甲子太郎的面部神態發生彩的變化。
興、激、期待……他的雙眸直接發出亮。
“近藤局長……啊、不,近藤先生,您當真下定決心了?”
近藤勇一臉認真地點點頭,語調鏗鏘有力:
“沒錯,我意已決——我要離新選組,憑我自己的雙手,建立更加宏偉的、超越橘青登的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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