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發覺他是一個敬天皇的人啊……
——唉……等日後有機會了,再找他談談吧……
他本想揮揮劍、出出汗,藉此來排解心中的煩悶。
然而,在握起竹劍後,他的心不僅沒有變暢快,反而愈發糟糕了。
——今天狀態不濟……到此為止吧。
正當他放下竹劍,準備離去的這個時候,一道悉的、充滿磁的男聲,使他愣在原地。
“嗯?這不是平助嘛,你在這兒啊。”
藤堂平助攜著驚訝的緒扭頭去——伊東甲子太郎倚著道場的門框,滿面笑意地看著他。
“師傅?你怎麼在這兒?”
“最近事務繁忙,整日久坐,脊骨都僵了,所以想趁著眼下有空,來這兒活活筋骨,沒想到會上你。”
伊東甲子太郎一邊說,一邊移步至不遠的刀架,隨手拎起一竹劍。
“平助,既然有緣在此面,要不要來一場久違的切磋?”
藤堂平助聞言,眼中立時閃出興的輝,忙不迭地點頭:
“求之不得!”
伊東甲子太郎咧一笑:
“很好,那就快穿好防吧!讓我好好見識一下,你的劍又進步了多!”
二人穿戴好各項防,隨即不分先後地移步至道場中央,面對面,蹲坐在地,相互行禮。
他們乃極好的師徒,彼此間自然是沒切磋。
不過,在加新選組之後,出於工作繁忙等種種緣故,儘管二人平日裡也總能相見,但切磋次數明顯減許多。
上一回兒跟師傅較量是什麼時候,藤堂平助已完全記不清了。
在行完蹲踞禮後,二人徐徐起,劍尖互,小心翼翼地相互試探。
不拿劍的伊東甲子太郎,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
拿起劍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渾散發著鋒銳之氣!令人不敢隨意靠近!
藤堂平助見狀,心中不住地慨:
——不愧是師傅,沒有任何可趁之機!
對方的完架勢使他不敢掉以輕心。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採取“二人轉”的策略,圍著伊東甲子太郎轉圈圈,期間又是蹬地,又是呼號,試圖對方顯破綻。
怎可惜,不論他採取什麼樣的策略,對方都穩若泰山,沒有任何搖。
但凡是高水平的劍比拼,總會如此——要麼不如山,要麼如雷霆!一旦開啟攻防,一切鋒都只發生在彈指之間!
說時遲那時快,不喜長久對峙的藤堂平助,搶佔先攻:
“喝啊啊啊啊啊!”
他大喝一聲,掌中竹劍閃電般擊向伊東甲子太郎的右腕。
正是北辰一刀流的經典戰法:剁手!
為北辰一刀流的免許皆傳的擁有者,北辰一刀流的每一個“剁手”技巧,他都修煉得爐火純青。
憾的是,這湛的一擊毫不起效。
伊東甲子太郎架起劍,以練的技法將藤堂平助的斬擊化向一旁。
接著,他靈巧地扭雙腕,使劍尖在半空中跳起,劃出漂亮的、妙的弧線,不偏不倚地斬中藤堂平助的右腕。
砍人手者,反而被砍了手。
伊東甲子太郎似乎還沒打過癮,在將竹劍拉回手邊後,氣勢十足地喊道:
“再來!”
藤堂平助正想回擊,於是痛快地應承下來,重新站穩子,握竹劍。
這一回兒,他打算攻擊伊東甲子太郎的膛。
招法不同了,可結局還是相同的——
啪!
又是一道沉悶的響聲,伊東甲子太郎的竹劍擊中藤堂平助的左肩頭。
“再來!”
……
啪!
“再來!”
……
啪!
“再來!”
……
啪!
“再來!”
……
一劍接著一劍,一回合接著一回合;一戰再戰,一敗再敗。
說時遲那時快,藤堂平助再度揮出充滿自信的斬擊——他虛晃一招,隨即低重心,劍走下路,自刁鑽的角度襲向伊東甲子太郎的腰腹。
他先前的每一個招數,都被對方看穿了,這一回也不例外。
只見伊東甲子太郎向右一閃,使藤堂平助的斬擊落空,然後猛蹬左足,如彈簧般蹦跳而出,連人帶劍地撞向藤堂平助,攜前撲之勢,猛力斬向藤堂平助的腦袋。
啪!
藤堂平助躲閃不及,被直接打翻在地。
假使沒穿護,伊東甲子太郎的這一劍完全能把藤堂平助打昏過去。
如果是拿真傢伙的話,那藤堂平助的腦袋已經被剁兩半了。
“呼……呼……呼……師傅……我不行了……我連一手指都不了了……”
看著累癱在地的藤堂平助,伊東甲子太郎一邊模仿收刀的作,將竹劍別至左腰間,一邊朗聲道:
“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藤堂平助吃力地支起上,掉頭部的護,出大汗淋漓的面龐與燦爛的笑容。
“我輸了……跟師傅相比,我果然還差得很遠啊!”
伊東甲子太郎微微一笑:
“這是自然,我可是你的師傅啊,豈會讓你輕鬆超越?”
“不過,平助,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雖然你的劍還差得遠,但跟以往相比,進步不,值得表揚。”
對藤堂平助而言,他最為崇拜的人,當屬青登與伊東甲子太郎。
這倆人他更敬誰……老實說,他自己也說不好。
前者是他的偶像,後者則是他的恩師,不論是哪一位,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在小聊片刻後,二人默默調息,放鬆全。
忽然,伊東甲子太郎像是想到了什麼,冷不丁的對藤堂平助說道:
“啊,對了,平助,有一件事差點忘記對你說了。”
“我最近在閱讀《大日本史》時,又有了全新的悟。”
“西方的科學技固然厲害,值得我們多加學習,可我們終究不能離‘日西用’的本。”
“因此,我打算在我的宅邸裡開設一個私塾……就‘伊東塾’好了,專門講授《大日本史》。”
“你有沒有興趣參加?”
藤堂平助聽罷,雙目放,頓時來了神。
他一向很喜歡讀書,曾想過將來哪一天天下太平了,不需要舞刀弄劍了,他就專心做一個治學問的“書蠹”。
授課容是他很興趣的《大日本史》,而且授課者還是他最敬的師傅,他怎麼可能會不興趣?
“師傅,我可以參加嗎?”
伊東甲子太郎沒好氣地笑笑:
“如果你不能參加的話,那我還問你幹嘛?”
在獲得肯定的答覆後,藤堂平助近乎沒有毫猶豫地高聲道:
“師傅,請務必讓我參加!實不相瞞,我已許久沒讀書了!正覺面目可憎!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沉下心來讀書!”
……
……
是夜——
藤堂平助哼著小調,抱著陳舊的、翻閱了很多遍的《大日本史》第1冊,不不慢地穿行在大津的某街道上。
就在伊東邸已然映其眼簾時,他陡然發現正前方有一道悉的影,不一怔。
他連忙加快腳步,趕了過去,跟對方並肩同行。
在看清對方的容貌後,他吃驚地瞪大雙目,不由自主地高聲問道:
“咦?齋藤兄?你怎麼會在這兒?你這是要去哪兒?”
齋藤一看了藤堂平助一眼,淡淡道:
“我要去‘伊東塾’上課。”
他說著展示其懷中所捧的事——一本嶄新的《大日本史》的第1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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