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鍬次郎興致……以致於他慢半拍地發現,齋藤一刻下正作沉思狀,鎖愁眉,彷彿有什麼心事。
大石鍬次郎怔了一怔,不問道:
“嗯?隊長,你怎麼了?為何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雖然齋藤一平日裡總是板著一張臉,但像現在這樣一臉憂鬱,委實見。
因為才剛加三番隊不久,所以大石鍬次郎和齋藤一不算很。
後者對待較淺的人,一向很冷淡。
因此,大石鍬次郎已經做好了收到“沒什麼”的冷漠答覆的心理準備。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
齋藤一併未敷衍他,反而展開長篇大論:
“……尊攘志士們像極了野草,殺完一批又長一批,怎麼殺也殺不完。”
“為什麼我們始終無法殺淨尊攘志士?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大石鍬次郎怔怔地看著齋藤一——自他加三番隊以來,首次聽見對方講這麼多話。
每一個認識齋藤一的人,都會經歷這樣的過程:哈啊?原來你能講這麼多話噢?
大石鍬次郎茫然地眨眼睛。
他不懂政治,從未考慮過這種問題,僅思索片刻後便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
“還能有什麼為什麼?肯定是因為長州人大肆煽啊!”
“在加新選組之前,我走遍五畿七道,接過各人等。”
“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奇人怪事後,我悟出一條道理:這世上的絕大多數人都是蠢貨。”
“凡是蠢人,都很容易被煽。”
“說一些好聽的話,再給出一點甜頭,就能把這些無知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把他們賣了,他們還要替你數錢。”
說完,大石鍬次郎一轉話鋒,換回歡快的口吻:
“隊長,還是別想這些複雜的難題了。”
“我們今夜又立一功,理應慶祝一番!我們待會兒一起去喝一杯吧!”
大石鍬次郎說著比了個“舉杯”的作。
為混過黑白兩道、社會經驗無比富的老油子,大石鍬次郎對人世故稔於心,他一直很想找機會拉近與齋藤一的距離。
只可惜,他的盛邀請只換來齋藤一的搖頭回絕:
“不了,我明日得回大津。”
說罷,齋藤一不帶半分躊躇地轉離去。
大石鍬次郎見狀,滿面無奈地撓撓後腦勺,隨即扭頭對周圍的部下們喊道:
“作快點!快把這幾運走!等完事了,我帶你們去喝酒!我請客!”
在他話音落下的這一霎,現場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
……
翌日,秦津藩,大津,橘邸——
今日是舉行“隊會”的日子。
所謂的“隊會”,可理解為新選組的“大朝會”。
每逢月中,青登都會召集新選組的隊長們,要求他們彙報各隊的近況。
為了彙報工作,昨夜還在京都戰的齋藤一,於今晨趕回了大津。
參會人員除了各隊的隊長之外,還有以土方歲三為首的“諸長”,以及以伊東甲子太郎為首的列位助勤。
【注·總務司、都察局與財務室的副,都“助勤”】
和宮的登基就像是往一池湖水扔下一顆超大號的炸彈,震出圈圈漣漪、無數水花後,湖面復歸平靜——只不過,看似如鏡的“湖面”,其底下的暗流愈發洶湧!
因為東西雙方都在默默地積蓄力量,所以就總而言,最近沒發生什麼值得一提的大事件。
出於此故,本次“隊會”稍顯沉悶。
諸位隊長基本就是朗讀一些資料——新人的訓練況如何、損壞了多訓練用的裝備——沒啥需要多加註意的容。
“……以上,便是十一番隊的近況。”
最後一個上前彙報的阿部十郎(十一番隊隊長)在語畢後,向青登輕施一禮,緩緩合上手中的厚簿。
青登輕輕頷首,擺了擺手:
“十郎,辛苦你了,退下吧。”
阿部十郎中氣十足地應了聲“是”,旋即退回至原位。
“你們還有其他事要彙報嗎?”
青登說著環視現場一圈,無人開口。
“既然無事要報,那……”
他話音未落——
“……橘先生,我有一事相報。”
便有一人搶斷道。
霎時,現場眾人紛紛轉過腦袋,一束束目集中在齋藤一的上。
齋藤一揚起視線,筆直地凝視青登,眸深邃。
“橘先生,在下認為,和宮殿下的登基不合禮法,已然造惡劣的影響。”
靜……
詭譎的死寂支配全場……
現場眾人的面,無不發生劇烈的變化。
伊東甲子太郎挑了下眉,深深地看著齋藤一,眸中閃過幾抹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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