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藍芒從楚塵七竅中溢出，在他后凝聚一道模糊的虛影——那廓，約與雪清羽有幾分相似。

“這是……”

國師清虛真人猛地站起，眼中，“冰魄族的氣息！”

葉凌天見狀，眼中閃過一慌。他不再猶豫，紫霄劍出鞘，凌空一劍斬下。

水桶細的紫雷霆撕裂長空，直取楚塵天靈蓋！

千鈞一發之際，楚塵后的虛影突然抬手，灰藍芒在劍鋒前凝一朵冰晶蓮花。

紫雷霆劈在蓮瓣上，竟被折回去，直奔葉凌天而去！

“什麼？！”葉凌天倉皇閃避，仍被余波擊中右肩。他踉蹌落地，紫袍焦黑一片。

全場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金丹修士竟然反彈了元嬰級別的攻擊！

葉凌天臉晴不定，突然甩手出三枚漆黑如墨的細釘，直取楚塵咽、心口和丹田！

“蝕骨釘？！”

楚塵側閃避，釘子著他角飛過，落在后方石板上，頓時腐蝕出滋滋作響的白煙——這正是幽冥教獨門暗！

“葉家與幽冥教有勾結？”楚塵冷聲質問。

全場嘩然。葉無道拍案而起：“休得污蔑我葉家！凌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凌天臉慘白：“孫兒不知，這暗是從……”

話未說完，他突然噴出一口黑，直地倒了下去。

混中，沒人注意到觀禮臺上的宇文拓悄悄碎了手中的傳訊玉符。百里外的黑水山脈深，某個沉睡的存在突然睜開了的眼眸。

夕的余暉為皇家演武場鍍上一層，楚塵站在領獎臺上，手中捧著那卷夢寐以求的《太清養氣訣》完整版。

羊皮卷軸手冰涼，約能到其中蘊含的磅礴靈力。

“恭喜楚卿。”

大乾皇帝端坐龍椅，聲音不怒自威，“按慣例，三日后你可太虛境修煉一月。你勤修不輟，早日突破元嬰。”

楚塵躬謝恩，眼角余卻瞥見宇文拓正與葉無道低聲談。

軍統領鷙的目如毒蛇般在他上游走，而葉家老祖袖中約有紫閃爍。

離開演武場時，國師清虛真人悄然出現在楚塵側：“今夜子時，玄天觀后山。”

是夜，月星稀。

楚塵避開巡邏的軍，如一片落葉飄玄天觀后院。

古松下的石桌上，國師正在煮茶，裊裊水汽中，老人面容顯得格外滄桑。

“坐。”

國師推過一盞茶，繼續開口說道，“先看看你得到的功法。”

楚塵展開《太清養氣訣》，就著月細讀。

剛看到第三頁，他眉頭就皺了起來：“這運行路線……”

“有問題？”國師眼中一閃。

“膻中至丹田這段，與金丹篇銜接不暢。”

楚塵指尖劃過羊皮卷，“若按此修煉，靈力會在鳩尾形淤塞，輕則修為停滯，重則走火魔。”

國師長嘆一聲，從袖中取出一塊殘破玉簡：“這才是真正的《太清養氣訣》元嬰篇。你手中那份，三十年前就被葉家了手腳。”

;月下，玉簡上的字跡與楚塵所學如出一轍。他心頭一震：“皇室不知？”

“當年主持修改的，正是宇文拓的父親。”

國師冷笑，“葉家想用這部有缺陷的功法控制皇室，卻不知宇文家早已投靠幽冥教。”

夜風驟起，吹得古松沙沙作響。

楚塵冰魄之心突然微微發燙，一道灰藍芒不控制地向北方——正是太虛境所在的方向。

國師見狀，面陡變：“冰魄之心應到了什麼？”

“像是……呼喚。”

楚塵按住口，“太虛境里有什麼？”

“除了皇室修煉場，境深還鎮著一塊混沌碑碎片。”

國師聲音得極低，“當年皇室與葉家共同將其封印，但最近封印越來越不穩定。”

楚塵想起葉凌天上的混沌氣息，突然明白過來：“葉家在利用混沌之力？”

“不止。”

國師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銅鑰匙，“明日你境后，找機會去東北角的古碑林。若冰魄之心再有異……”

話音未落，院墻外傳來鎧甲撞聲。

國師袖袍一揮，茶消失無蹤：“記住，太虛境的時間流速是外界三倍。你有三天時間查明真相。”

次日清晨，十名金甲侍衛護送楚塵來到皇城深的境口。

青銅大門上刻滿符文，正中一個凹槽與國師給的鑰匙形狀完全吻合。

“境一月，外界十日。”

侍衛長機械地重復規則，“不得破壞境構造，不得……”

楚塵的注意力卻被宇文拓吸引。

軍統領站在影，手中把玩著一塊黑晶石——那分明是趙無忌曾經使用過的傳訊法！

青銅大門緩緩開啟，濃郁到實質化的靈氣如水般涌出。楚塵邁步踏，眼前景象驟然變幻。

青山綠水間，十座白玉修煉臺懸浮空中，其中三臺已有修士定。

“楚師兄！”

一個悉的聲音傳來。黃芩站在最近的白玉臺上揮手，旁還坐著昨日敗給葉凌天的玄鐵門鐵山。

楚塵微微頷首，選了最邊緣的修煉臺。

盤膝而坐后，他假裝定，實則將一縷靈識附在冰魄之心上。

灰藍芒再次指向東北方，這次更加急切。

待其余修士都進深度修煉，楚塵施展《混沌經》中的“影遁”，形化作一縷青煙飄向東北。

穿過一片靈氣化形的桃林后，景象突變。

原本祥和的境變得森可怖，灰霧彌漫中，數十塊殘破古碑如利劍般在地上。

最中央的石碑高達十丈，表面布滿裂痕，約有黑氣滲出。

“這是……”

楚塵瞳孔驟。碑上的紋路與黑水山脈的混沌碑一模一樣，只是積小了數倍。

冰魄之心突然自行飛出，灰藍芒照在石碑上。

裂紋中滲出的黑氣被退，出底部一行小字：“混沌碑左耳，鎮于此。”

就在楚塵手石碑時，背后傳來破空聲。

他側閃避，一柄紫繚繞的飛劍著臉頰劃過，在石碑上留下一道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