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曦瑤不知道靳穆跟周聿珩是什麼關系,只知道靳穆看到的那一刻,眼眸一瞬變深,似有波濤翻涌。
即刻捕捉到靳穆對的“不同”。
不想走,即使周聿珩已經打定主意要送走,還是想掙扎留下來。
當下就哭了出來,當著周聿珩朋友的面哭得可憐兮兮,央求他,說想留在京北,留在他邊。
很神奇,周聿珩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不但聲安,還拿紙巾幫眼淚。
靳穆說:“京北又不是沒有好醫生,那麼想留在京北,為什麼不讓留下來。”
留了下來,雖然不知道周聿珩是因為的眼淚心還是因為靳穆說了什麼。
當晚很高興,一直纏著周聿珩,天南地北什麼都聊,那一晚周聿珩跟說的話比前面十來年加起來還多。
靳穆也在,但是他話不多,就那麼一直陪在旁邊,沒有走的意思。
聊到深夜困了,怕周聿珩走就強撐著不睡,靳穆大概看出來了,開玩笑說:“睡吧,我在這幫你守著他。”
那天住的是酒店套房,除了主臥還有一間次臥和客廳,不知道他們怎麼安排睡的,反正第二天起來看見周聿珩還在,靳穆也在。
高興壞了。
靳穆看著帶笑的眼睛說:“今晚給曦瑤辦個接風宴吧。”
那晚跟周聿珩走得近的幾個朋友都請來了,靳穆卻因為臨時被工作的事絆住沒來。
周聿珩喝了很多酒,不僅把敬他的喝了,還把敬的也擋了下來。
那時候還很好的,后來的許多次周聿珩也是護著。
溫苒每一次跟鋒落敗的樣子都讓心生暢快,得意不已。
一個替憑什麼跟正主斗?
以為斗贏了溫苒,溫苒消失終于能拿回“周太太”的位置,可周聿珩卻態度強地把送去外地。
一待就是三年,直到收到消息,知道溫苒回了京北。
都消失三年的人,為什麼不死外面還要回來?
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哀求靳穆,適當地掉幾滴眼淚,靳穆便像最忠誠的狗,說什麼就做什麼,幫安排好一切回京北。
以為可以牢牢抓住周聿珩的心,卻沒想到周聿珩對越來越冷漠,越來越不耐煩……
江曦瑤退燒后在家又休養了幾天,一個星期的神才勉強好一些,出門去超市買點東西。
剛出小區門口,一輛電車滴滴駛來,站在路邊的老人驚慌后退踩到。
“你踩到我了!”
江曦瑤煩躁,這老頭往哪邊退不好,偏要往這邊退,鞋子被踩臟,搞得心更差了。
老人看一眼,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沒注意,是剛才那人……”
“沒注意不會注意點嗎。”江曦瑤本就心不好,話也刻薄,“別仗著年紀大就借口多,我才買的鞋子被你踩一腳都廢了。”
老人更加局促,連連點頭道歉:“實在對不起,我、我上也沒……”
江曦瑤知道他要說什麼,不耐煩擺手:“算了,算我倒霉。”
說完要走,老人又住:“姑娘,你能借手機給我打個電話嗎?”
江曦瑤回頭,上下打量老人一眼,穿著洗到發灰的外套,袖口還磨邊了,再洗幾次估計都要破了,一看就是“下等人”。
才不想把時間耗在下等人上,沒搭理他,直接走了。
老人還想說什麼,著離開的背影,合上了。
……
溫苒下班沒直接回家,拐去一家私房甜品店給蓁蓁買喜歡吃的木糠杯。
從甜品店出來,一道人影朝撞來,下意識扶了把慌忙躲避的老人。
電車差點撞到人還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呼啦加速走了。
溫苒這脾氣一下上來,確認老人站穩后快速拿出手機拍下電車的牌照,直接打通部門投訴。
橫的他,馬路是他家開的啊?
掛了電話,轉頭發現老人一直在看,四目相對,老人不安了手:“對不起啊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沒撞到你吧?”
老人連忙擺手:“沒有沒有,還好你扶了我一把,不然我摔得不輕。”
老人看向地上,歉意更濃:“就是可惜了這蛋糕。”
“人沒事就好。”
溫苒確認老人沒事,撿起地上的木糠杯扔進垃圾桶,轉要走,老人住:“姑娘,我忘帶手機了,能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給我家人嗎?”
“可以啊。”溫苒把手機給他。
老人接過手機開玩笑:“你就不怕我是壞人,拿了你的手機就跑啊。”
“那你跑吧。”溫苒說。
老人抬了下眉。
“正好試試我的跑步速度有沒有變慢,我大學短跑可得過第三名。”
老人哈哈大笑,打完電話,溫苒折回甜品店重新買了一盒木糠杯。
出來看見老人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家人還沒來。
溫苒在他旁邊坐下,老人看了眼手里的蛋糕盒,很快收回視線。
“老人家,可以幫個忙嗎。”溫苒問。
“可以的,你說。”
“最近在減,甜品店又搞活,買五個送一個,這麼多拿回家我肯定會忍不住吃的。”溫苒拆開盒子,遞一個過去,“幫我吃一個行嗎?”
老人很輕地吞咽下:“你又是扶我,又是借手機給我打電話,我還吃你蛋糕不好吧。”
“怎麼不好,剛才算我幫你,”溫苒把木糠杯和叉子放他手里,“現在算你幫我,兩清了。”
老人的家人在二十分鐘后趕來,木糠杯正好吃完,溫苒跟他告別上車走了。
老人目送溫苒的車匯進車流,他旁著普通的男人恭敬低頭:“老爺子,我去開車過來。”
不多時,一輛津城牌照的黑賓利停在老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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