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的吊燈依舊明亮，唯卻墜深淵。

唯知道自己沒有辦法繼續從導演這邊下手了，只能說…換個人了。

那投資人呢？

投資人愿意用溫栩栩嗎？

如果投資人正常的話，趙芳藝和溫栩栩，肯定知道該選誰的。

維又笑了，倒是覺得抓住導演把柄似的。

“導演，我說這些也不是因為我自己，主要是也為了導演你考慮，您這邊喜歡溫栩栩我是明白的，但是投資人那邊也會在趙芳藝和溫栩栩之間選擇溫栩栩嗎？”

“趙芳藝的流量熱度擺在這里呢，投資人都是聰明人，如果知道導演你在趙芳藝和溫栩栩之間選了溫栩栩，以后怕是會怪罪導演。”

“我覺得吧……溫小姐也該聰明點主退出劇組，總不能因為自己讓導演你得罪投資人。”

維說的冠冕堂皇的，不知道的還真當他為導演考慮了。

溫栩栩都要被這話逗笑了。

其實覺得這維像個樂子人的，明擺著就是瞧不上的份，可最初《靈》男主游遠的角也

沒求著他來出演，是他自己瞧上了這個角，又瞧上了劇組的配置，沖著秦導來的。

結果來了后看到主角是就不樂意了。

這種人的心思溫栩栩多也是想得明白的，說白了就是覺得是新人，沒熱度，認為吸了維的，所以想換了。

這又是游說導演就是提起投資人的，就差沒直接表明瞧不上了。

至于那趙芳藝也是知道的，當紅小花，還跟維是同一個公司的，維這麼搞無非是想賣個人給趙芳藝，讓趙芳藝記住他的好。

真有意思啊這人，心眼子這麼多，還說的為導演好一樣。

溫栩栩面上還是帶著笑，表仍然是淡淡的，也不說別的什麼，就只是笑，一副沒權利談論這些事的模樣。

維更得意了，更是把溫栩栩當能夠隨意換掉的小咖了。

唯的角再次勾起，這次的笑帶著毒蛇吐信的狠。

他慢條斯理地平西裝袖口的褶皺，指尖在布料上劃出輕佻的弧度，仿佛著獵的脖頸。

“導演，您堅持用溫小姐是您的自由，但投資人那邊——”他故意拖長尾音，包廂的空氣驟然凝滯，吊燈的暈仿佛都在他眼底折出算計的，“您覺得他們會在數據和藝之間選哪個？”

經紀人立刻會意，從公文包中出一沓文件，“啪”地甩在桌面上。

紙張散開的剎那，麻麻的流量數據、畫像圖表、商業評估報告如雪崩般傾瀉而出。

唯斜倚在沙發扶手，姿態慵懶卻暗藏脅迫：“趙芳藝的帶貨轉化率是行業TOP3，氪金能力更是斷層領先。溫小姐呢？”

他嗤笑一聲，刻意將“新人”二字咬得極重，“的商業價值表上，恐怕連基礎線都夠不著吧？或者說，娛樂圈本沒有人知道溫栩栩是誰。”

溫栩栩的手指仍停留在劇本某頁，睫在影錯中投下細的影。

唯這樣故意挑釁，溫栩栩卻連眼皮都未抬，只是眸淡淡的喝了口水。

這沉默讓唯愈發篤定，果然是個毫無基的紙老虎，只需輕輕一便會潰散。

他的得意如發酵的酸酒，在腔里翻涌：“導演，您該明白，投資人投的是錢，不是懷。若因選角導致資金鏈斷裂，這責任您擔得起嗎？”

秦揚帆的眉頭終于蹙起，唯捕捉到這裂隙，立刻將籌碼堆得更高：“若您執意用溫小姐，我可以‘勸說’趙芳藝團隊施，的可是出了名的戰斗力表，屆時劇組博被破、開機儀式被圍堵…這戲還拍得嗎？”

他刻意停頓，導演臉漸沉的快。

“至于溫小姐——”唯轉向溫栩栩，語氣陡然轉冷，像冰錐刺向獵，“聰明人該知道什麼時候該退場。與其讓導演為難，不如面退出，對吧？”

他輕笑出聲，笑聲里藏著鋒利的刃，剜向溫栩栩平靜的面容。

經紀人適時附和：“溫小姐年輕，機會還多。但秦導的戲一旦被資本封殺…那可就是永久污點了。”

包廂的氣降至冰點，服務生端著甜點上前的作都變得僵。

唯斜倚在沙發上，欣賞著溫栩栩沉默的“敗相”，仿佛已看見熱搜標題：“新人溫栩栩遭資本碾，慘淡退組！”

他的指尖在文件上敲擊，節奏如勝利者的鼓點，經紀人甚至開始盤算如何將此事賣給，炒出“唯護劇組”的熱搜。

溫栩栩終于緩緩抬眼，笑意如春冰初融，卻冷得徹骨：“老師似乎忘了，劇組開機在即，臨時換角違約本可不低。”

唯的笑意僵了瞬，隨即冷笑：“違約金？趙芳藝團隊愿意全額承擔，只要您肯讓位。”

他篤定溫栩栩沒資本撐腰，這不過是虛張聲勢的最后一擊。

“是嗎？”溫栩栩忽地輕笑，將劇本合上，作很輕，“那不如我們賭賭，若投資人真因我撤資，我自愿退出。但若他們支持導演，老師是否也該面退場？”

直視唯，目如淬火的劍，刺破他所有偽裝，“畢竟，游遠這個角，你演的也只是剛好在及格線不是嗎？”

唯的瞳孔驟然收。

秦揚帆的角終于浮現笑意，秦揚帆開口道，“溫小姐說得對，老師，若真走到那步，違約的可是您，畢竟合同里可沒寫‘必須搭配流量主’。”

唯僵在沙發上的影突然顯得可笑，西裝的澤襯得他像個鍍金的空殼。

溫栩栩仍保持著淡笑，睫垂落如幕，遮住了所有勝負的鋒芒。

唯這才驚覺，自己從始至終都低估了這個“新人”。

唯臉越來越難看：“這賭約并沒有多意思，我想，投資人還是更想要用趙芳藝的，秦導，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這又是在威脅秦揚帆了。

他覺得趙芳藝份擺在這里，只要不是傻子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趙芳藝和溫栩栩，閉著眼睛都知道要如何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