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不是?”忽然輕笑出聲,笑意如刀刃般鋒利。溫栩栩支起下頜,目在維上逡巡,從發頂到鞋尖,每一寸打量都裹挾著無聲的審判。“我也覺得維老師不適合游遠這個角呢。”
話音未落,維的臉已漲豬肝。
溫栩栩不不慢地列出罪狀:“劇本中游遠相貌致俊,帶著冷的俊秀,可您這高……”
刻意停頓,視線掃過維勉強及格的長,“以后拍戲還得站在凳子上壁咚我,這畫面想想就稽。游遠平靜禮貌,遇事淡然,可您不就給緒,分明是個炮仗——”
“你!”維猛地拍桌而起,椅與地面刮出刺耳聲響。
溫栩栩卻似未見風暴將至,仍笑語晏晏:“還有那臺詞功底……維老師可得當‘笨鳥先飛’的典范,否則哪天被整‘死鳥’,可別怪我沒提醒您。”每吐一字,便似在維心口扎一針,最后“死鳥”三字更是裹著糖的毒箭,將嘲諷淬煉到極致。
包廂霎時陷死寂。
秦揚帆的筷子“啪嗒”落地,助理們屏息在角落,連服務生上菜的節奏都了。
維的額角青筋暴起,他拍戲幾年,從未有人敢當導演面如此折辱他!
溫栩栩卻悠然抿了口茶,熱氣氤氳在睫上,模糊了眼底的鋒芒,只余一派天真模樣。
維怒極反笑,舌尖過犬齒:“溫小姐倒是伶牙俐齒,可伶牙俐齒救不了爛演技。”
他試圖扳回一局,卻不知這話正中溫栩栩下懷。
忽地斂了笑,指尖叩在劇本扉頁:“爛演技?老師不妨看看游遠的人設,看看是我演技爛還是維老師你演技爛,一個演技只能在及格線徘徊的人……怎麼好意思說我演技爛嗎?你知不知道劇本里面有一段事怎麼寫游遠的?”
“‘他像一潭深水,表面波瀾不驚,底下卻蟄伏著吞沒一切的暗流’。游遠是這樣的,可您剛才拍桌子的火氣,倒是像極了隔壁劇組的暴躁武生。”
此言一出,秦揚帆瞳孔驟。
他想起試戲時維總加戲,將游遠的克制演木訥,而溫栩栩那句“淡淡”的點評,此刻竟是說清楚了重點。
維的反駁愈發無力,溫栩栩卻繼續補刀:“還有高問題,游遠需壁咚主時氣場全開,老師踩著凳子……怕不是要演‘矮腳虎’?”笑語盈盈,話卻如鈍刀割,字字見。
“游遠平靜且禮貌,遇到任何事都是淡淡的,維老師很容易會給到緒,可那樣就不是游遠了,維老師的不夠長,看著材有點五五分,維老師臺詞真的很爛,建議維老師多連連臺詞,都說笨鳥先飛,維老師可一定要當先飛的笨鳥,而不是可能隨時被死被整死的死鳥。”
溫栩栩笑著說出這樣攻擊大的話,幾乎是完完全全對準了游遠嘲諷的。
說他長得不好材不夠高不夠還蠢!
秦揚帆凝視著,忽然覺出這姑娘絕非池中,看似輕飄飄的反擊,實則每一句都扎在角適配度的要害上,甚至暗含對維演技的準解剖。
溫栩栩可是當著秦導的面兒說的這些,維沒聽進去,但秦導好像是聽進去了。
溫栩栩覺得這人絕對就是活該了。
維面僵,此刻已經不知道自己能給什麼反應了,只能僵的扯了扯角。
此刻是被溫栩栩說蒙了,等回過神猛然想起來自己是當紅男流量,可以用自己的熱度著導演趕走溫栩栩。
其實以前維也這麼干過的。
百試百靈,導演不換人他就不拍了。
不用腦子想都知道秦揚帆一定會選他的!
維心里嘚瑟,還真的故意當著溫栩栩的面說要換掉溫栩栩。
維冷笑:“秦導,有些話我就直說了,我厭惡溫小姐,與同臺搭戲會讓我生理不適。您若想用我,必須讓溫栩栩滾出劇組!”他刻意將“滾”字咬得極重,舌尖在齒間滾過,仿佛現在就希溫栩栩盡快滾出去。
溫栩栩的睫在茶霧中輕,笑意卻紋不。
端起茶杯的作優雅如古人品茗,眼底卻藏著暗火:“老師這話說得有趣,仿佛劇組是您家開的戲院。”語調輕,卻將“家開的戲院”五字咬得極尖,暗諷維的傲慢無禮。
維的臉頰驟然繃,他端起紅酒杯猛灌一口,猩紅順著結下,在領口染出一片暗漬。
“秦導最清楚我的價值!”他試圖用流量施,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劃,調出熱搜榜單,“#維新戲#的話題已經破億,換掉我,這劇未拍先涼!”屏幕的映在他眼底,恍若賭徒押注時的癲狂。
溫栩栩卻連眼皮都未抬,將劇本翻至“唐穎”角分析頁,指尖點在“孤傲清冷”四字上:“巧了,老師您這‘生理不適’的演技,倒適合演個被觀眾生理反胃的角。”
開口的話專挑最痛的位扎,“流量不過是泡沫,您該慶幸《靈》的主角是我,否則憑您那踩凳子的壁咚戲碼,都得笑掉大牙。”
維的酒杯“砰”地砸在桌沿,紅酒濺桌布,暈染一片污痕。
他漲紅的臉活像被撕破的戲服:“溫栩栩,你不過是個無名小卒,敢跟我板?”
他扯開領帶,脖頸青筋暴起,仿佛困撕咬最后的尊嚴,他好像已經有點喝醉了,所以似乎有些失控。
“無名小卒?”溫栩栩終于正眼相迎,眸底寒意驟起,“可您這‘當紅流量’的演技,連我陪跑試戲時都能被秒渣。秦導選我,是因為我能讓自己在戲后維唐穎,維《靈》的主角,您呢?只能靠踩凳子演壁咚。”
每吐一字,維的面便白一分。
“溫栩栩你別在這里胡說!”維的嘶吼如破鑼,卻無人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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