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影一腳油門,直奔溫德集團總部大廈。
像往常一樣,踩著高跟鞋,帶著一凌人的氣勢走向電梯,指尖用力下最高層的按鈕。
電梯無聲地攀升,將送至頂樓的總裁辦公室門前。
幾乎是撞開了那扇厚重的門,目直直刺向辦公桌后的溫敘白。
他正低頭理文件,修長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剪裁完的西裝勾勒出拔形,周散發著優雅卻疏離的氣息。
聽見靜,溫敘白抬首,見到是,眸中掠過一微不可察的訝異,隨即歸于平寂。
“小影,怎麼來了?”他的語氣平淡無波,那份刻意的冷漠,仿佛瞬間消弭了他們二十年的兄妹誼。
林疏影的心被狠狠攥,強忍著眼底的酸,咬了牙關:
“哥哥,你真的要把我送回老家?”
溫敘白擱下文件,平靜地迎上質問的目:
“當年我父母你父母所托,承諾養你人。如今你已年,獨立面對生活,是理之中。”
“可你明知我現在有多難堪!”林疏影的聲音抑制不住地發,脊背卻得更直,“除了把我扔回那個地方,就再沒有別的路了嗎?”
溫敘白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深似乎掠過一復雜的緒,轉瞬即逝:
“小影,我是想讓你先回老家靜一靜,等滬城這邊……”
“不!我不要!”林疏影驟然失控地尖起來,“我死也不要回那個窮鄉僻壤!那會
瘋我的!哥哥,你真忍心讓我去那里苦?”
積蓄已久的淚水終于決堤,一滴一滴砸在潔的地毯上。
溫敘白注視著,眼底深似乎浮起一心疼,但他沒有起,沒有靠近,更沒有安。
“小影,”他的聲音依舊冷靜如初,“那是你的,你的家鄉。人,不能忘本。”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扎進林疏影的心房。
猛地抬頭,淚水模糊的視線里,是那個曾堅信會永遠護周全的男人。
一直以為自己是溫家人,從未想過,原來在他們眼中,始終是那個寄人籬下的外姓孤。
“哥哥,從我記事起,就覺得自己和你一樣,是滬城人!我三歲就來了這里,那個所謂的老家,對我來說一片空白!我的親人只有你們啊!可現在……連你們也不要我了嗎?”哽咽著,字字泣,“我從小父母雙亡,孤苦伶仃……我一直以為,是你們給了我世上最珍貴的……可如今……你們就是要拋棄我了嗎?”
越說越激,肝腸寸斷般的哭泣撕扯著的心肺,整個人幾乎要癱在沙發里,哭得噎不止,上氣不接下氣。
從前,只需眼圈微紅,溫敘白便會心疼地將摟懷中。
此刻,哭得如此狼狽,妝容盡毀,溫敘白卻只是走到對面,居高臨下地投來淡漠一瞥。
“小影,你年了。做任何事,都該用腦子想想。” 他頓了頓,“若你實在不愿回去,我給你三個月時間,出去找工作。若能像蘇煙那樣自食其力……我可以考慮讓你留下。”
像蘇煙一樣?
林疏影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瞪著溫敘白。
在他眼里,竟已比那個蘇煙差了一大截?
蘇煙有什麼?
不過是窩在黃琦那個小公司里,當個不起眼的設計師!
可是留過洋、過專業訓練的設計人才,超越蘇煙豈不是易如反掌?
“好!不回就不回!找工作就找工作!我林疏影絕不可能混得比那個蘇煙差!”
掉眼淚,滿臉不屑地夸下海口。
溫敘白眼中這才出些許欣:
“好。這次我不會幫你,讓我看看,沒有我的庇護,你能不能站穩腳跟。”
“哥哥放心!我只要出去,起點至是總監級!絕不可能像蘇煙那樣,只配當個小設計師!”林疏影頓時轉悲為喜,信心棚。
“蘇煙會的可比你……”溫敘白下意識想反駁,但瞥見那張哭花的臉,終究還是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三個月時間,如果你能在某個領域站穩腳跟,就留下。”他下了最后通牒。
“沒問題!”
林疏影一口應下,幾乎是沖出溫德大廈,一頭扎進商場,拼了幾套職業套裝,將自己從頭到腳武裝一新。
回家后,立刻打開招聘網站,凡是總監級別以上、專業對口的職位,毫不猶豫地將那份金閃閃的留學履歷投了出去。
有竹,篤定那些公司會爭相拋出橄欖枝。
然而,枯坐一夜,郵箱和手機都寂靜無聲,投出的簡歷如石沉大海。
怎麼可能?
如此亮眼的履歷,竟連一家公司的回應都換不來?
林疏影難以置信,帶著巨大的困,主撥通了其中兩家心儀公司的電話。
結果,一家委婉地表示資歷尚淺,不夠資格;另一家則“好心”建議,像這種空有留學背景卻毫無實經驗的“人才”,最好從最基礎的助理設計師做起。
助理設計師?簡直可笑!
蘇煙那個當了五年家庭主婦的,起步都是設計師。
堂堂海歸,竟只配做個打雜的助理?
暴怒之下,林疏影狠狠將手機摔了個碎!
恰在此時,一則新聞映眼簾:服裝界三年一度的盛事——“金縷”國際服裝設計大賽頒獎晚會即將在滬城盛大開幕!
林疏影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想靠投簡歷攀上高位?簡直是癡人說夢!
在滬城積累多年的人脈和關系網,此刻不正是用武之地?
只要想辦法混進這場頂級晚宴,結識幾位業界大佬,憑著“溫家人”的背景環,拿下個總監職位,還不是手到擒來?
想到此,林疏影的信心再度棚,仿佛總監之位已在囊中。
滿懷期待,迫不及待地撥通了第一個電話——打給那個癡纏多年、卻始終未獲青睞的富二代于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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