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他問。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飯點，大家都去吃飯了，整個辦公樓估計就剩他們兩個。

“嗯。”點頭。

陸焯峰拉著往樓下走，“走了，先去吃飯，有什麼問題下午再說。”

明燭跟在他后面，扯扯上厚重的軍大，“服……”

“穿好了，別冒。”

“那我回去的時候還給你。”踩下臺階。

“不用還。”

陸焯峰走到二樓樓梯平臺，忽然回過，明燭站在比他高一級的臺階上，高幾乎與之齊平，黑溜溜的眼睛盯著他，心跳莫名快了起來，“你……”

他看著，“你是不是很害怕我跟徐睿一樣？”

藏得很好，一直小心翼翼不讓他知道，陸焯峰知道這樣的關系會讓很累，每次出任務都得擔驚怕，就連寫個劇本都不忍心，想把他往超人去塑造，打不死的那種。

那是不可能的，他什麼都可以對許諾，唯獨生死，不行。

明燭愣了一下，低下頭，沒有說話。

陸焯峰把人捋進懷里，側頭，在耳邊親了親，“回答你一個問題。”

“什麼？”小聲問。

“我不怕死，我只怕你哭，沒人哄。”陸焯峰嘆了口氣，又想起第一次見面，坐在院門檻上安靜哭泣的模樣，徐說如果他真跟明燭在一起，對明燭來說過于殘忍自私了。

那時候他還躺在病床上，了很重的傷，鬼門關走幾趟，又回到了人間。當時他什麼也不想，他就想見，怎麼都好，只想看看。

明明每天都來醫院，每天都經過他病房門口，他就是看不到。

那種覺，比上的任何一個傷口都疼。

徐跟外婆坐在他病床前，兩個年近八十的老太婆，外婆說：“明燭因為家庭原因，格極其向，特別不說話，我剛把接到鎮上的時候，連外婆都不的。徐睿那孩子天生樂天派，特別會逗人，明燭因為他的關系，慢慢開口說話了，我很喜歡徐睿，也以為這兩個孩子會在一起，可惜啊……”

徐抹著眼淚說：“是我福薄，睿睿這孩子是真好，明燭也是真的好，你也是真的好……重重義，徐睿有你這樣的戰友，我很激，但你知道他書里是怎麼寫的嗎？”

徐睿的書不長。

關于明燭的，有一半。

徐說：“徐睿說，如果明燭喜歡他，以后他退伍了或者專業，就回來跟結婚。如果不喜歡，那也好的，畢竟他那個職業很危險，他也很擔心自己哪天殘了死了，委屈了，還是別找個軍人做男朋友吧，整天也見不著。他只要守著那寸國土，護一世安寧，那就夠了。”

陸焯峰躺在病床上，看完了那份書。

最后一行——

如果我不在了，希我的姑娘有人守護。

那段時間，他的病房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他傷得重，沒有一年左右是恢復不了的，有人勸他退役或者轉業，那時候剛立了功，有很多優待。

但陸焯峰沒有選擇。

明燭抬頭看他，眼睛定定地看著他，“我以后不哭了。”

所以，不需要你哄。

你安心做你的事，有任務就出任務，不用擔心我哭。

陸焯峰愣了下，心口忽然被脹滿了，他按著的后腦勺，重重地吻下去，他走上臺階，將人抵在護欄上，吻得很用力。

明燭整個人都有些暈乎，試著回吻他，忽然聽見樓下有人經過的聲音，驀地清醒了半分，推了推他。

怕有人上來……

掙扎幾下，軍大從肩上落。

第章

“你怎麼來了？”

這聲音是佟佳的。

韓靖笑出一聲，聽得出來心很愉悅，“給你送吃的，不是沒看見你去吃飯麼？怎麼，減啊？”

佟佳聲音嗔，“沒有，我又不胖！剛才跟導師打電話，有事要說，所以來不及……正準備去吃的。”

“嗯，你一點兒也不胖，別減。”

“我沒減……”

樓下聲音越來越近。

陸焯峰像是沒聽見，半個重量都在上，手護著后腦勺，在上撕磨，舌尖深，吻得又深又狠。最后，在明燭上咬了一口，又在角親一下，才幫把軍大重新披好，捋捋的頭發，手順著下來發燙的耳，勾了勾角。

明燭臉很紅，趴在他懷里輕輕氣，剛才他吻得太狠了，差點兒不過氣來了。

陸焯峰聽著樓下的靜，側過，攬著走下臺階，“走吧。”

剛踏下臺階，就看見韓靖領著佟佳走上樓梯，四個人面對面，了個正著。

韓靖挑眉，“你們也沒去吃飯？趕去，不然要沒飯吃了。”他瞥了眼陸焯峰，“你也是，朋友追到手了，連飯都沒給人顧著。”

佟佳捧著手里的飯：“……”

莫名有些尷尬，臉微微發熱，瞪了韓靖一眼，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陸焯峰對韓靖這種損人利己的追求方式十分不屑，淡淡地瞥他一眼，手還摟在明燭腰上，正要開口，就被明燭搶了先，說：“他沒有不顧我，我們現在就去吃。”

陸焯峰低笑出一聲，“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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