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咖啡廳以后,宋淺打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就給謝硯池發了條微信。
【我到華苑等你,我有話跟你說,你飛機大概幾點到?】
消息剛發出去,謝硯池就立刻回復了:【傍晚五點左右到,你要說什麼?如果要說分手,我現在就打開機艙門往下跳。】
宋淺:“……”
謝硯池能收到微信,應該是飛機上有無線網絡吧。
可即便如此,還是不想在手機上把這些話說出來,于是單手捂著,眼里淺淺氤氳出一層暖的霧氣。
【我解出了文件夾的第三層碼,我看了里面的東西。】
謝硯池:【是麼,這麼巧,我也剛好想起來文件夾里放了什麼。】
……
出租車開到華苑附近,宋淺先到那邊的進口超市買了很多食材,隨后又花了一個多小時,把整套房子大致打掃了一遍。
一個星期沒人居住,這會兒房間已經變得清爽明亮,空氣里都飄著淡淡的清潔劑清香。
此刻,宋淺抱著靠枕張地坐在沙發上,腳尖無意識地蹭著地毯,嚨像是被什麼堵住,呼吸又輕又急。
吊燈的在抖的睫下投出細碎影,忽閃的大眼睛盯著茶幾上晃的斑,連靠枕上的褶皺都被攥得變了形。
倏忽間,嘀——咔嚓。
門被打開了。
宋淺的某神經像是到劇烈沖擊,驀地跳了起來。
謝硯池拖著行李箱進來,看著孩掛著點的白臉頰上沁出的,不偏頭失笑,“干什麼這麼張,一個多星期不見,男朋友都不認識了?”
宋淺攥著抱枕,就這麼盯著謝硯池。
睫劇烈著,眼底涌起細碎的,像是冬雪落在春潭里,明明泛著暖意,鼻尖卻突然發酸。
張了張,嚨里滾出一聲模糊的“你……”
尾音卻得不形狀。
謝硯池蹙起眉頭,“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這一刻,宋淺再也忍不住了,丟下手中的抱枕,朝謝硯池飛奔而去。
一頭撲進了他的懷里。
踮著腳尖,圈著他的頸脖,整個人激到瑟瑟發抖。
謝硯池環著的腰,半張臉都埋進了的發,貪婪地聞著那甜甜的橙香味。
是的,就是這味道,奧數競賽那天肩而過飄來的橙香味,高中時很多次看到宋淺捧著橘子汽水咕嘟咕嘟往里送,還有現在懷里的孩。
這所有的一切,都漸漸重合。
宋淺甜甜的嗓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哭腔,“謝硯池你是傻瓜嗎,為什麼要默默看著我?你主告訴我一聲你喜歡我會死嗎?”
謝硯池單手托著的臉頰面對自己,“告訴你?你確定不會被我嚇跑嗎?”
“你是喜歡我又不是要拐賣我,我為什麼會被你嚇跑?”
“那你知道,我那個時候確實很想把你拐回家嗎?”
謝硯池說話的時候很溫,他輕托住宋淺的腰,指腹隔著料蹭過后腰的皮。
孩仰頭時撞進他微熱的呼吸里,鼻尖縈繞著他上雪松味的香水,睫掃過他下頜時,到他結在輕輕滾。
男人的拇指碾過泛紅的耳垂,吻落得又輕又慢,像春雪融在瓣上,直到攥他襯衫下擺,才忽然加深了這個帶著橘子糖余味的吻。
謝硯池的呼吸越來越沉,一路攻城掠地的掃,舌頭的力道帶著狂風暴雨般的野蠻。
齒撕咬研磨間,他驀的退開半分,像是強忍著在瘋狂的邊緣把自己拉了回來。
他低著問:“筆記本電腦在哪里?”
宋淺張了張被水漬染得瑩潤的雙,“在主臥的書桌上。”
“我去看看。”
謝硯池說完,一個橫打把宋淺公主抱起。
到了主臥,宋淺被穩穩的放在了書桌上,此刻面紅,心臟不控制的撲撲跳。
謝硯池站在桌邊彎下腰,一張張的翻起了文件夾里的照片。
“淺淺,你知道那三個碼分別是什麼意思了?”
“嗯,”宋淺牽起了他空出的那只手,“你怎麼會突然想起以前的事的?”
“在國做了三天的腦波治療,我覺得可能有點幫助,加上江教授突然給我發了那場奧數競賽的視頻,大概是沖擊比較大,就突然之間全都想起來了。”
宋淺抿了抿紅說:“那…你到底看過我多次了?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去過育才很多次,但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巧看到你,”謝硯池的目沒有從照片上移開,臉上掛著笑,“至于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你猜。”
這會兒宋淺坐在書桌上,比彎著腰的男人高出不。
側著頭,從下而上看他,“你不會…在奧數競賽的時候就喜歡上我了吧?”
“嗯。”
“啊?為什麼?因為我答出了最后一道題奪冠,你覺得我聰明嗎?”
“并不是因為你聰明,而是因為你傻乎乎的,好好走個路都能摔跤。”
宋淺眸一頓,忽然想起競賽當天,人生的第一部手機被摔得碎屏了。
“啊,那天那個男生是你?!”
謝硯池有點不高興,“我一直以為自己很有記憶點,沒想到在你這兒就跟路邊的野狗似的,你真是一星半點兒都不把我放在心上。”
說完,他放下手里的鼠標直起子,一手圈著宋淺的腰,一手穿過后頸的長發間,“淺淺,再用你聰明的小腦袋好好想想,如果我想贏,你能贏得了我?”
宋淺:“……”
“最后那比賽我本沒放在心上,跟玩兒似的,本來是想控個分,別讓同是江城的隊伍輸得太難看,誰知道你還真有點本事,咬著比分不放。”
宋淺鼓起臉瞪大了眼睛,“你……”
“你什麼你,最后那題我都打算按鈴了,但是看到對面有個小團子一直在努力做題,這只手就不聽話了,怎麼也按不下去。”
謝硯池說著出了那只漂亮到像是藝品的手在宋淺面前晃了晃,“喜歡麼?”
宋淺突然有點憋屈,迅速把頭轉開,“你又讓我,上次在江教授的代數課上也是,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讓我?”
謝硯池湊近了,距離近到薄已經上了的臉頰,“你放心,在床上,我肯定不讓你。”
他的聲音低啞,明明清泠泠的卻又帶著磁,聽上去張力極強。
宋淺刷的一下紅了臉,就這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神黏膩得仿佛能拉出來。
下一秒,抓著謝硯池的領,往自己的方向輕輕一扯,四片瓣就這麼猝不及防的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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