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宸飛車沖到港口,眼前的景象讓他膽寒。
遠,一艘萬噸貨拉響汽笛,緩緩離港,船上麻麻堆著幾百個集裝箱。
近,巨大的吊機正將一個個鐵皮柜子吊起,穩穩地安放在另一艘貨上。
碼頭上一片繁忙,人聲鼎沸。
他死死盯著手機屏幕,那個頑強的紅信號點,就在這片鋼鐵叢林里閃爍。
念念就在這里。
一定在這里。
三輛黑的越野車隨其后,急剎停穩。
車門推開,白帶著七八名訓練有素的隊員跳了下來,作干練。
傅北宸自己的雷雨小隊也已趕到。
一名隊員快步上前,頭垂得幾乎要埋進口。
“先生,敵人太狡猾,他們清了我們的人手,實現了準的一對一打擊,還故意攪了我們的視線,這才……把太太綁走的。請先生責罰。”
傅北宸的眼神冷得像冰,掃過面前的三名隊員。
“若太太出事,你們就陪葬。”
他的聲音沒有起伏,卻帶著讓人骨頭發的寒意。
“趕去找。”
“是!”
三人一震,立刻散開,融了碼頭的混之中。
白眉頭鎖,快步走到傅北宸邊。
“集裝箱是金蟬殼,里面的小面包車已經空了,我跟著你的信號過來的。”
傅北宸舉起手機,屏幕上那個跳躍的紅點,像一針,扎在他的心上。
“就在這里。”
他的聲音有些干。
“只是這里太大,不知道被藏在了哪里。”
白沒有毫猶豫,轉對他后的隊員下令。
“封鎖現場,所有集裝修,給我逐個排查!”
“找到這里的負責人,問清楚碼頭有沒有什麼藏的地下建筑或者倉庫。”
“是!”
一名隊員領命而去。
沒過多久,尖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港口,所有的作業瞬間停止,工人們被集合到空地上,排查開始。
與此同時,一間豪華辦公室。
慕言琛的手機突兀地振起來,他看了一眼短信容,臉瞬間煞白。
他手指抖著,從通訊錄里翻出一個沒有保存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剛一接通,他就著嗓子低吼。
“是你的人手了?綁走了N神?”
“你不講信用!說好的兩天時間還沒到!”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這話,顯然也暴怒了。
“你有空在這兒跟我掰扯,還不如發你自己的力量,把人給搶回來!”
“看來,盯著的,不止是我們。有人比我們先手了。”
“嘟嘟嘟……”
電話被暴地掛斷。
慕言琛心頭的不安瘋狂蔓延,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撥著電話。
“都給我起來!找人!”
他不能讓出事。
在帝都這地界上,他一定要護周全。
“嘀……嘀……嘀……”耳邊傳來規律的電子音。
顧星念的眼皮了,費力地睜開。
一束明亮的線眼中,刺得下意識瞇起眼。
看清了,是手室里那種巨大的無影燈。
視線緩緩下移,看到幾個電極片在自己口,連接著旁邊的儀,正發出“嘀嘀”的聲響。
上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正躺在一張冰冷的手床上。
這是……手室?
恐懼瞬間攫住了的心臟。
猛地瞪圓了眼睛,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手腕和腳踝傳來束縛。
的雙手雙腳,全都被皮帶牢牢地綁在了手床上。
是誰綁了?他們要做什麼?
“咔噠。”
手室的門被推開。
一個高大的影走了進來,逆著,看不清。
直到那人走近,一張俊朗而悉的臉龐,出現在的視線里……
另一邊,港口。
幾乎被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找到顧星念的蹤跡。
一名隊員快步跑來,雙手呈上一條項鏈。
傅北宸的目落在項鏈上,那悉的星星吊墜讓他心頭猛地一,都快要凝固。
他手接過,指尖冰涼。
敵人太狡猾了,發現了這個定位裝置。
看來,已經不在這里,念念肯定是被進行了第三次轉移。
一輛掛著方牌照的指揮車駛了過來。
白跳上車,打開車嵌著的超級大電腦,屏幕上,港口監控畫面被調取出來。
他看著從這個港口駛進的三輛車,又看著相同時間段,從七個不同出口駛離的七輛車。
他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發了一個命令。
“追蹤這七輛車。”
隊員應聲離開。
一個影子隊員也匆匆趕來向傅北宸匯報。
“先生,慕言琛的人也在到找人,看方向,正往我們這邊來。目標應該也是太太。”
傅北宸的臉冷若冰霜。
“不用管他。”
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綁走念念的就是凌重,他潛回來了。
而且帶了不人,策劃得天無。
從這三次轉移就能看出,他對念念,志在必得。
傅北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
可他為什麼一定要綁走念念?
如果只是為了報復白家,綁白夫人,甚至綁白洵,都不是難事。
為什麼偏偏是念念?他究竟想要什麼?
他先是騙念念研究出了適合自己質的麻藥,又將引來帝都,上一次,想要將拐走的就是凌重。
后來,他計劃失敗才逃跑了,他沒料到,自己在半路埋伏了這麼多人。
他為什麼一定要拐念念?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炸開,驚得他六神無主。
他猛地沖到指揮車旁,一把拉開車門,對著里面的白吼道。
“馬上查!查一下近期有沒有什麼知名的心臟專家境!”
白被他嚇了一跳,但立刻反應過來,對邊的技員下令。
隊員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方數據立刻被調取出來。
“有!兩天前,有兩名F國的心外科專家境!”
“查他們和凌重的關系!”
“有……有聯系!他們都和凌重有過來往!”
傅北宸踉蹌著后退了一步。
此時,他的心跳快得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他不控制地抖著,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里出來的。
“凌重有嚴重心臟病,他想要的……是念念的心臟。”
車里,白的作猛地頓住,臉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他抓起通訊,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急迫和殺氣。
“所有人聽令!立刻鎖定那兩名心臟專家的位置!所有和凌重有過接的人,全部給我挖出來!”
白的人手像是投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漣漪后,迅速向周圍散開。
傅北宸雙補了一句,“還要重點排查跟凌重有過聯系的醫院,還有所有能進行手的地方。”
說這一句話時,他的力氣被干了。
現在,每一分鐘的浪費,對念念來說,就是多一分的危險。
現場,就只剩下傅北宸與三號影子隊員。
白也親自帶隊,朝著一個目標地奔去。
不多時,陳森的車疾馳而來,一個甩尾停在路邊。
他跳下車,大步流星地趕了過來,神凝重。
他認真地聽著傅北宸說了凌重的況,還有那兩名明目張膽境的心外科專家。
現在,正在全城追兇。
傅北宸的臉沉得能滴出水來。
手機震。
是白傳來的最新消息。
“一名心臟專家已經被捉了,另一名正在追蹤中。”
傅北宸了手機,指節泛白。
只要捉到人,他就沒辦法進行換心手。
陳森聽完,眉頭卻擰一個川字。
他認真地想了想,突然開口。
“敵人極善心計,他三次轉移傅太太,就是想拖延時間。”
“有沒有可能,那兩名心外科專家也是個幌子?”
陳森的聲音帶著一種讓人不安的篤定。
“他故意把人弄進來,就是為了擾我們的視線,讓我們的人費盡心思去找那兩個專家,實際上,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傅北宸也提出了心底的疑問,聲音繃得死。
“沒有專家,他讓誰做手?”
“非也。”陳森的回答斬釘截鐵。
“傅總,您忘了一件事,凌重他自己,就是全球頂尖的心外科專家。”
“他可以親自刀。”
陳森看著傅北宸瞬間煞白的臉,繼續說出了更可怕的推測。
“現在他四面楚歌,肯定不敢在這里冒險花十幾個小時做一臺完整的換心手。”
“但是……”
“摘一顆心,他輕而易舉,而且時間更短。”
傅北宸的腦子嗡地炸開,他嚇得心都快要跳出腔了。
的確如此。
摘一顆心,可以運走再進行移植。
要是直接進行換心手,需要近10個小時,他本藏不了那麼久,一定會暴。
陳森語氣急促:“傅總,當下必須馬上封鎖所有的離岸通道!”
“而且要讓他知道我們已經封鎖了!讓他知道自己跑不了,才不會輕易手!”
“因為,供一旦離開4到6個小時,就會徹底失去活力,他會心有忌憚!”
傅北宸猛地站直,當即給白打了一個電話,聲音都在抖。
“白!凌重要做的不是換心手!”
“是摘心!”
“他是想走念念的心臟……不能讓他離開。”
“絕不能……讓他逃了。”
電話那頭的白立刻回話,聲音沉穩。
“收到,我會立即用方權限封鎖碼頭、機場,包括一切離岸通道,但最多只能爭取三個小時。”
“好的!”傅北宸掛了電話,轉就準備跳上車,前往之前凌重藏過的那家醫院。
就在他轉的瞬間,心臟的位置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心臟狠狠地了一下,疼得他彎下了腰。
他覺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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