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答得很快：“不是，我主要是不想看到你。這句話我記得我說過。”

“不想看到我？我讓你不舒服？但喜歡跟陸山南在一起，因為他比我好？”

“對。”

“……”

徐斯禮也沒覺得北城多冷，怎麼這一瞬間好像回到去年國那場大暴雪，凍得他神經都麻了一下。

他看著這個怎麼都捂不熱的人，有一種荒誕，聳聳肩：

“行，反正城郊別墅的床我也睡不慣，你自己去住，我走，不礙你的眼。”

說完，他轉上車，一腳油門從面前離開。

時知渺看著他的車子匯車流，再也尋不見。

片刻后，平靜地轉，去了醫院停車場，開上自己的車，回了城郊別墅。

“太太，您回來了，今天晚上吃番茄燉牛腩怎麼樣？”宋媽送來一杯熱茶。

時知渺雙手接過，捧在手心取暖，北城的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

“飯后水果準備了橙子，爺剛拿回家的，說是客戶送的贛南臍橙，剛采摘下來的，特別新鮮……誒，爺回來開車說要去接您下班，你們沒有遇到嗎？”

怎麼回來的只有一個人？

時知渺語調稀薄：“他最近應該不會回來了，不用做他的飯。”

宋媽愣住。

這……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嗎？還睡到一間房了，怎麼又不回家了？

有些焦急：“你們又吵架了？”

“沒有吵架，”時知渺垂下眼說，“我們一直都是這樣，沒有好過。”

之后幾天，徐斯禮果然沒有回到城郊別墅，時知渺生活照舊，上班下班。

徐斯禮不在城郊別墅，公英突然治好了“出門恐懼癥”，每天能出去遛了。

時知渺也有想過要不要帶公英搬出去？

但徐斯禮那天的話也提醒了。

人言可畏，眾口鑠金，萬一將來真有人懷疑孩子的爸爸是誰，那怎麼辦？

不能陪著這個孩子長大已經很對不起他，總不能再給他的世制造問題。

所以最后還是算了，反正徐斯禮不住在家里，也沒什麼礙眼的。

又去買了幾驗孕棒，想著每天早上測一下，看這幾次同房完懷沒懷孕？

只是旁敲側擊問了婦產科醫生陳士，陳士告訴，驗孕棒要同房半個月后才測得出來。

居然要這麼久，時知渺也就不浪費驗孕棒了。

周三的科室大會上，大主任當眾給王媱頒發了一個卓越貢獻獎，表揚在醫院遇到惡醫鬧事件時而出。

還說這是科室的表揚，下個月院慶的時候，還要在全院同事、領導以及特邀的社會來賓面前，正式表揚，并且頒發獎金，以資鼓勵。

王媱尾都翹上天了，特意沖著對面的時知渺哼了一聲。

時知渺覺得無聊。

散會后，王媱跟在時知渺的后，拿手機發語音：

“妍妍，你知道嗎？因為你幫我解決的那件事，我得到了科室的表揚，主任還說要在院慶的時候為我頒發獎金，嗯～～我不管我不管，我現在就要謝你，今天晚上我請你去吃日料吧～”

時知渺說：“記得選一家高檔一點，食材衛生有保障，生容易染弓形蟲，這玩意兒會攻擊腦子，別讓你本就災難的智商更加雪上加霜。”

王媱一怒：“你！”

時知渺直接進了辦公室。

不知道的是，徐斯禮這幾天沒回城郊別墅，也沒去公司。

徐庭琛的電話追過去的時候，他正躺在酒吧的包廂里睡覺。

邊是一群狐朋狗友在喝酒玩游戲，吵吵嚷嚷的，他卻一點都不影響。

一個人獨占一張長沙發，橫躺在上面，手機隨意地丟在桌上，一直響，大家既不敢醒他，也不敢替他接。

最后還是余隨推了推他的肩膀：

“徐董事長給你打電話，可能是有急事，你起來聽一下再睡。”

徐斯禮皺了皺眉，放下擋在眼睛上的手臂，一張俊臉看起來既困倦又意興闌珊。

他坐了起來，長自然地叉開，手拿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清醒一些，才拿起手機接電話。

其他人識趣地將音樂關掉，包廂變得安靜。

徐斯禮略微沙啞的嗓音：“爸。”

徐庭琛眉頭皺：“你這幾天怎麼沒來公司？”

“沒怎麼，”徐斯禮寡淡地說，“上班上膩了，不想上就不上唄。”

“胡鬧！你這個態度，明年要怎麼接任總裁？現在就給我回來上班！”

徐斯禮搖晃著玻璃杯里的冰塊，眼底是對什麼都提不起勁兒的懨懨：

“現在回去讓整個集團的員工，還有東們，看到一個渾酒氣的總裁預備役就是好事？”

“你不上班跑去喝酒？”徐庭琛被他氣到了。

徐斯禮還不痛快呢：“那要不爸你教教我被老婆趕出家門，除了借酒消愁，還能干什麼？”

？徐庭琛一頓：“你跟渺渺吵架了？”

然后冷笑，“那也是你活該！周一我要在公司看到你，不然明年總裁的位置就別想了，你給我滾去國負責子公司，也省得渺渺天天被你氣！”

說完就掛斷電話。

徐斯禮嘖了一聲，將手機丟在一旁：“真是親爹。”

他一口喝完了杯中酒。

旁邊立刻就有人殷勤地拿來酒瓶來為他倒上。

“徐最近沒回家住啊？我聽我一個做房產的朋友說，前幾天你去看房了，還是跟昭妍一起去的，這是要買婚房嗎？”

徐斯禮掀起眼皮看這個人：“不是，我是去給你買墓地。”

男干笑著說：“徐真開玩笑。”

“你哪位啊，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那麼好的心跟你開玩笑？”

徐斯禮平時是很好脾氣的，基本不會讓人難堪。

但他現在明顯心不好，眼角眉梢毫無溫度，看起來又厭又煩。

男尷尬在了原地，余隨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讓開。

男連忙放下酒瓶離開位置。

徐斯禮從桌上拿了煙盒，余隨說：“火氣大就不要煙了，別把弄壞了。”

包廂里的音樂重新響起，余隨好像聽見一句模糊不清的：“壞了也沒人心疼。”

男灰溜溜地回到自己那群兄弟中間。

有人好奇地問：“什麼婚房？”

男低聲說：“我朋友是做房產的，那天看到徐帶著薛昭妍去看房子，這就是一個信號，他跟時知渺要離婚了！”

其他人卻覺得不一定：“徐剛才那通電話不是說他被老婆趕出來了嗎？”

“你老婆要是知道你在外面給小三買房子，不會把你趕出來嗎？”

其他人想想也覺得有道理：“看來時家那個是要當下堂棄婦了？”

“肯定啊。”

男應著話，心里的小九九就開始起來了。

他在這個圈里就是個無人在意的小角，喝完了一杯酒，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包廂。

……

時知渺剛去別的科室會診完，正一邊走回心外科一邊看手機。

梁若儀喊晚上回家吃飯，但時知渺有臺手，不知道要做到什麼時候，怕兩位老人家等著，所以就拒絕了，說等周末再回家。

消息剛發出去，眼睛就掃見前面停下來一雙皮鞋，轉步避開。

然而皮鞋的主人卻子一歪，直接撞上。

“哎喲！不好意思，時醫生，我沒注意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