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緩緩睜開眼,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不愿承認,卻也不得不說,這樣確實更好看。
的長相不是徐斯禮那種俊得極攻擊的,也不是現在流行的濃系明艷掛。
五偏淡,骨相立,面部很輕薄,像一杯白開水,有種與生俱來的干凈。
平時不化妝純素就很好看,化了妝則有種清冷出塵的距離,像月宮的仙子,漂亮是漂亮,卻太可而不可即了。
而現在多了一抹藍的點綴,就好像極寒之地開出了一朵花,一下就變得沒那麼“遠”。
明明只是一點藍而已,為什麼區別會這麼大呢?
難道就像主理人說的,徐斯禮很了解?
他們辦婚禮的時候,時知渺不是突然吃胖,而是和徐斯禮在領了結婚證后就越過了那條線。
第一次知道,徐斯禮的“玩”還能表現在床上。
某天早上換服,莫名覺得服穿著有點,就隨口跟陳紓禾吐槽了一下自己胖了。
陳紓禾上下打量了一圈,意味深長地說別的地方沒胖,某個地方確實比以前飽滿。
時知渺起初還覺得胡說,早過了會發育的年紀了。
結果婦產科陳醫生就對科普了一句話,“從小玩到大”,當時,整個人都要自燃了。
妝容和發型都已經完,時知渺起朝在臺打電話的徐斯禮走過去。
承認,自己那一刻是有點想窺探他這個電話是誰打來意思。
握著玻璃門的把手,輕輕推開,沒有驚徐斯禮。
就聽見他說:“……行吧行吧,這件事我幫你理。就這樣,我還有事,先掛了。”
然后就結束了電話。
徐斯禮放下手機轉,才看到背后的時知渺。
他的目認真地走過的全,然后哼笑:“我就說有藍更好看。不過你的脖子禿禿的,要是有一套首飾來配會更好看。”
“只是一個飯局而已,不用這麼隆重吧?”
“確實,低調一點,免得徐太太一晚上掠走太多人的芳心。”
他們一起上了車。
到了萊蕪島,徐斯禮先下車,將臂彎撐起來,時知渺走過去,將手放進他的臂彎。
萊蕪島四面環水,岸上的人要過去還得乘船。
隨著游艇靠近島嶼,那座猶如宮殿般的建筑便出現在眼前,金碧輝煌,耀眼奪目。
徐斯禮上岸,回頭將手遞給時知渺。
時知渺握著他的手,提著擺走上去。
徐斯禮勾道:“要笑,徐太太。”
時知渺飛快看了他一眼:“我笑得還不夠好看嗎?”
徐斯禮指導著:“你現在是15度角,笑到25度角就差不多了。”
“……要求那麼多的話讓薛小姐來陪你。”
徐斯禮忽然停下腳步,站到的前面,用一種很認真的眼神看著。
時知渺莫名其妙:“干什麼?”
“看你是不是中毒了?”
時知渺一愣,而他慢慢悠悠地說,“中了一種薛昭妍的毒,不然你今天為什麼三句話不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慘了。”
……他神經病吧?
時知渺:“可能我的境界還達不到吧,我只是人,還不是別的什麼東西,沒法進化到小三的程度。”
說到這兒,時知渺對他齒一笑,“跟徐不一樣。”
徐斯禮琢磨了一下,忍不住去的臉:“你現在罵人是越來越高級了,罵我不是東西是吧?”
時知渺的角一彎,躲開他的手:“別弄花我的妝。”
這句話,說得有點嗲,像是在撒。
徐斯禮心口像被什麼扯了一下,他拽了拽頭上的珍珠,語義不明地說:“小蝸牛啊小蝸牛……”
兩人一起步酒店。
侍應生早就守候著,立刻為他們帶路去了包廂。
這是一個商務飯局,主位上坐著一位六七十歲,神矍鑠的老人。
徐斯禮特意帶著時知渺到那個老人面前,讓稱呼對方許老,又對許老介紹:“這是我太太,時知渺。”
時知渺知道分寸,來了這種飯局自然不會任而為,微笑著說:“許老,您好。”
許老看了看:“這就是斯禮那位‘幸運神’啊?”
嗯?時知渺沒聽明白,什麼幸運神?
許老又笑著對大家說:“剛跟大家提到的,斯禮那天跟我打高爾夫,打出一個信天翁,當時我就問斯禮哪來這麼好的手氣?他說,可能他老婆是幸運神吧,他想著老婆就打出來了。”
這話聽得在場眾人都是會心一笑,也都善意地打趣起來:
“要不說年輕夫妻就是好呢,恩恩。”
“徐才結婚兩三年吧?新婚燕爾,肯定捧著個老婆像寶,哪像我們這些結婚幾十年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中年夫妻親一口,噩夢得做兩三宿。”
徐斯禮拉開一張椅子讓時知渺坐下,散漫地掀起眼皮:“這話,我回頭就告訴周太太。”
那位開玩笑的周先生連忙舉手投降,拿起酒杯:“我敬徐一杯,就當是我說錯話了。”
這群老總聚在一起,當然不是為了開玩笑,很快便切正題,談的是一些項目。
時知渺聽不太懂,只能低頭吃東西。
這種場合不能隨便轉桌,只能吃自己附近的幾道菜。
玻璃桌面突然轉,側頭看,是徐斯禮,他一邊跟許老說話,一邊轉圓桌,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只是單純地想吃某樣菜。
桌面停下,他拿起公筷夾了一塊東西放在碗里,又繼續跟許老說話:
“……我的想法是跟當地的政府合作,引進知名酒店品牌,對外打出噱頭,很快就能開發旅游勝地,既可以幫扶當地百姓改善生活條件,我們也賺到了名和利,雙贏的局面。”
許老沉著說:“就怕當地百姓會因為信仰而拒絕,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徐斯禮這一轉,剛好把一道清蒸東星斑轉到時知渺面前,這是喜歡的菜,立刻用公勺舀了一勺的魚放進碗里。
不愧是七星級酒店,食材極其新鮮,料理的手法也高級,比外面的餐廳好吃太多。
之后,徐斯禮經常轉桌,巧的是,五次有三次都能把時知渺喜歡吃的轉到面前。
時知渺也不客氣,菜來了就吃。
等到飯局的末尾,上主食的時候,時知渺已經吃飽了。
他們也聊完了工作,開始談一些七七八八的閑事。
時知渺喝了口果,忽然聽見邊的男人說:“這條修限制你發揮了。”
時知渺抬起頭,徐斯禮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從桌下過來,到的肚子,輕輕拍了拍,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這人是在說吃太多嗎?
時知渺確實吃得有點多,耳朵微熱,低聲道:“你不是讓我來蹭飯的嗎?我吃飯還不行?”
徐斯禮笑:“行,當然行,你要喜歡,以后我每周都帶你來吃。”
是因為這個飯局過分融洽,還是因為這些菜好吃得出乎的意料,時知渺突然覺得今晚的徐斯禮也沒那麼討厭了。
飯局結束,客人們一起往外走,游艇能載的人數有限,徐斯禮讓其他人先行,他和時知渺在最后。
夜風輕輕吹來,混著江水,時知渺才覺得冷,徐斯禮就下外套披在的肩上。
“要不要散散步消消食?”
他對出手,掌心向上,月下,他的掌紋清晰可見,像一個在午夜邀請公主一起出逃的獵人。
時知渺被風吹著,有那麼一瞬間,又想起他們那個五天四夜的海島游。
心頭,竟然真的把手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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