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霄瞧在眼里，忍不住湊了過去，

“哥。”

季與京側眸看他，“怎麼？”

葉霄：“馬上要見到嫂嫂了很高興吧？”

季與京：“……”

還沒回應，背后傳來抑笑聲。很明顯，不是一個人發出來的。

季與京回頭看了眼，笑聲消失于一瞬之間。

“怎麼不笑了？”

眾將士：“……”

想笑，但不敢。

葉霄：“都是些骨頭，瞧瞧我，不畏重拳。”

季與京：“那回去了我再教你一套新的拳法。”

葉霄：“……不用了。”

“我對我的拳法很滿意。”

季將軍的武藝確實是世間拔尖，特別是拳。

可沒幾個人敢跟著他學武。

太狠了。

日日訓練，等于日日被暴擊。

“哥，我還沒娶媳婦兒呢！你放過我。”

“葉家就我這株獨苗……”

慫得明明白白，從新等人再忍不住笑，戲謔聲四起，

“霄爺，將軍親自教你還嫌棄啊？”

“學吧，學了說不定就了軍中第五將了。”

“哈哈哈哈哈，媳婦兒哪有將銜重要是吧？”

葉霄控馬，速度慢了下來，他又回到了將士們中間。

“將銜重要，媳婦兒也重要。”

話至此，他刻意低了聲音，“看看我哥。”

季與京聽見了，角微微上翹。

心中還在暗忖：這話不對，媳婦兒可比將銜重要多了。

五日后，大軍抵東西界的嘉禾州。

用膳休憩時，偶遇幾名江湖游俠。

葉霄邀了他們一道用晚膳，幾位游俠在知曉他們是寧東軍后欣然應下。灼灼篝火前，眾人烤著各種食，大都是從野林中覓得的。配上自己帶的餅，當真極妙。

吃喝間，從新問兩位游俠從哪兒而來。

其中一名游俠當即笑開來，“我名喚章樂，從嶺東而來。”

從新黑眸一亮：“那真的巧。諸位來嶺東游玩？”

章樂回說，“初時確實是因為游玩，后面隨著季夫人去了趟凝月城。”

季與京首度開了口，“你們去凝月城做什麼？”

章樂如實回道，“凝月城主張河自封為東南王，陛下令四皇子帶兵平叛，豈料……”

“季夫人收到消息后，當即令何珂和我等前往凝月城活捉了張河。”

“東南六城也給圍了。”

從新聞言，不由嘆道，“不愧是林二姑娘。”

但也僅限于嘆，他沒有一驚詫，在親眼見證過妙計破東韶國城池后。

葉霄則在關心老友，“四皇子現在如何了？”

章樂：“四皇子現在還在嶺東。每日不是給孩子們授課，就是隨著林二姑娘進山采藥。”

“他倒是沒有一點皇子架子，親和得很啊。”

葉霄：“是啊，四殿下人好。”

有了話題，篝火前熱鬧得不能行。

季與京靜靜地聽著，面容平靜。可他知道，自己心湖生波，每一條都和林青黛有關。

……

“哎喲，怎麼這麼多人啊？”

“小姐，還是別去了吧？萬一著你了怎麼辦？”

十一月中，寒冷而晴朗的一日。

寧東軍重歸靜寧城。

天還沒亮全，民眾便往必經之路去了，幾乎所有人的手中都拿著東西。

不是自家做的糕餅，就是自己晾曬的干貨。所帶干貨種類繁多，除了菌參，還有魚鴨鵝……

林青黛為了占個好位置迎接季與京，早早過來了，沒想到還是晚了。

人兒不由失笑，“來都來了。”

也想看季將軍凱旋的模樣，最快看見。

宋云彥：“我有辦法。”

林青黛側眸看他，“什麼辦法？”

宋云彥抬手指了指一個茶樓的屋頂，“我們上屋頂，居高臨下。”

林青黛：“……”

堂堂將軍夫人，不要面子的嗎？

明月和明淺觀其神便知是如何想的了，齊齊笑出聲來。

宋云彥自然也看出來了，繼續勸，“面紗一蒙，誰知道是你呀？”

“就是認出來了，你可以不承認。”

林青黛：“……”四哥，是懂得瞎出主意的。

最后想看季辭策馬凱旋的念頭戰勝了所有，林青黛同意了。

明月帶著掠向茶樓的屋頂，宋云彥和明淺隨其后。靜細微，沒有多人注意到。

林青黛也漸漸地到坐于高的妙，看得清楚，還沒人。面紗一蒙，也是真的會緩解不自在。

辰時中，城門口有異傳來。

“季將軍回來了。”

“寧東軍凱旋了。”

聲聲吆喝起，皆是來自守城將士，歡喜和敬仰明晃晃。

民眾的熱被挑，頃刻之間，街道兩側淪為喧熱之境。等將士們穿過城樓，從鄉民旁經過，他們開始將手中的干貨和

糕餅往將士們的馬上塞。

但沒人敢塞給季與京。

戰后的兇神莫惹，整個嶺東盡人皆知。

再則，季將軍眼下面冷冷清清，和心好不沾邊，還是避著點好。

高，林青黛四人看著熱鬧。

一瞬，宋云彥突然開口，“我好羨慕啊。”

林青黛側眸看他，“羨慕什麼？”

宋云彥：“我也好想打勝仗，一番父老鄉親的熱。”

林青黛：“不用羨慕他們，我們四哥，有一天也會為名將的。”

宋云彥聞言笑了，“爭取讓黛黛看到這天。”

話落，他的話鋒突然一轉，“妹夫看著心不好的樣子？”

林青黛：“……他戰后都這樣。”

這會兒，人兒怎麼都沒想到兇神這回心不好并不是因戰。而是他專門派人回來送信，想著黛黛能來接他，結果街道熙攘，卻不見佳人芳蹤。

宋云彥：“是嗎？那必須讓他振作起來啊。”

林青黛還沒來得及反應，他便扯著嗓子朝著季與京喊，

“季將軍，你媳婦兒在這呢，還不來接。”

延遲了十數息，喧囂靜止。

季與京循聲看向了高，眸底有笑意漫開，冷寂一點點淡去。

黛黛，來了。

永遠會接住他的期待，滿格地予他歡喜。

被諸多目鎖住的林青黛：“……”

四哥，竟會給生事兒。

“季夫人來了？”

“肯定是，旁面坐著的四殿下。”

“對，前幾日我在學堂見過。四皇子和季夫人親自教學，我都想去學了。”

“哈哈哈哈，娃兒都兩個了。”

……

自家夫人多面子季與京是知道的，聲浪初起他便掠至屋頂將人帶走了。作快極，很快便沒了蹤影。

宋云彥見狀，飛至季與京的馬匹上，和葉霄從新等人有說有笑，繼續前行。其間，還真讓他會了一把被鄉民塞干貨和糕餅的幸福。

“多謝四殿下教孩子們讀書寫字啊。”

“殿下，您看我現在開始學還能中狀元嗎？”

“……能能能。”

“哈哈哈哈哈哈。”

回到房中，季與京才將林青黛放下。

林青黛當時就坐在圓桌旁，面紗不扯也不和季與京說話，明顯還惱著宋云彥。

季與京看這般，想笑，但又不敢。

只能費力按捺，“夫人可要喝茶？”

林青黛不樂意搭理他。

季與京又道，“我給夫人捶捶肩？也行。”

還是沒應。

季與京角了下，若有若無。須臾后他低頭，隔著面紗吻上的，

純又甜。

“夫人能來接我，我很是歡喜。”

林青黛被這句話哄好，很是徹底的。

“真的？”

季與京：“真的。”

林青黛終于笑了，雙臂張開，“那你抱抱我。”

季與京求之不得，雙手分別控住的后腰和后，將人打橫抱起。

隨后，默默無聲地朝著房后的湯池而去。

林青黛：“……你做什麼？我不用泡澡。”

季與京聲音低沉，目晦暗藏了：“陪我。”

陪他干什麼，林青黛哪兒能不知道呢？

“晚上。”

季與京像是沒聽到的回應，“黛黛，陪陪我。”

簡單的一句，混了，帶著祈求。

林青黛再舍不得拒絕了，默許了他的胡鬧。

溫暖的湯池中，馥著他，他滿足嘆息。

這一聲低沉，熱，勾人得很。

林青黛不由手，捂住他的。

“不準出聲。”

季與京捉住的手，輕輕啃咬的指尖，

“不準服，不準說渾話，不準在書房……現在連都不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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