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和殺四上前來，一直沉默地跟著的南宮狄這一次作卻很快，直接就站到了阿娜爾后。

阿娜爾雖然不太愿，但殺一和殺四也不會自討沒趣。

二人就跟在李卿落后，隨后三人只是腳下一蹬，五人就一起飛翻過了圍墻。

阿娜爾倒是忘了，他們中原人會功夫的都會一點輕功。

當年，自己不就是被南宮狄飛來飛去，輕功了得的瀟灑英姿給迷住了嗎？

而李卿落這些侍衛，更是個個武功高手，會輕功自然也毫不令人意外。

院子里全是瘋了的人。

阿娜爾嫌棄地避開們的手，有膽敢纏上來的，也是一鞭子麻利地將們給狠狠打開。

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老人。

看樣子，這地方從前也沒有來。

李卿落則被殺一和殺四護在后，等阿娜爾喊他們，三人才走了過去。

阿娜爾一腳將一個老嫗踹在地上。

“你可還記得本宮啊，賤人？”

阿娜爾抓住那老嫗的頭發狠狠罵道。

老嫗抬起滿是皺紋的臉，一頭銀白發，整個人又蓬頭垢面，看起來可憐極了。

不過阿娜爾卻一點也不憐惜。

抬手又用力給了一個掌。

“這些年，你在這里過得到是舒心啊。”

“憑什麼你還活著，而我母妃卻死得那麼早！？”

“當年你可騙本宮好慘！”

說完阿娜爾揚起鞭子就是一頓，打得那老嫗連聲慘。

口中不住地喊著：“饒命……饒命啊！饒了我吧……”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要不您殺了我也好，求您殺了我吧……”

老嫗很快就被打得全是鞭痕，一淋淋的。

其他瘋人見到這一幕也都被嚇住了，全部到院子里的另一個角落里去，再也不敢出來。

阿娜爾打累了，這才叉著腰歇了口氣作了罷。

看向李卿落說道：“是不是覺得很可憐？”

“分明都被關在這冷宮了，卻還要被我如此欺凌。”

李卿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從前一定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不然您也不會這麼多年還無法釋懷。”

阿娜爾對李卿落沒有濫好心的表現非常喜歡。

點著頭道：“當年可是我母妃邊的第一心腹。也是母妃邊一等一的大婢。”

“自跟著母妃一起長大，母妃將當做親姐妹一樣地對待。”

“吃穿用度，甚至上的首飾有時都比父王別的妃子還要金貴。”

“說比哈拉城里那些權貴人家的大小姐還要尊貴些，也并非夸張虛言。”

“甚至母妃還給尋了一門好親事，是一個年輕英俊又大有前程的小將軍！”

“但竟然還不滿足！”

“當年要不是出賣母妃，將母妃打算將我放走的消息遞給父王，父王也不會警覺之下做出迫我的連環計，還殺了母妃！”

“事后順利地爬上父王的床榻，做了父王后宮的人。”

“可我的母妃呢？”

“為父王生兒育，為父王紅袖添香，陪他走過二十年。”

“就只是為了我嫁到烏孫，他就像置一個牲口或是奴隸一樣就將母妃給殺了！”

“原本母妃也是一個小公主啊……倘若不是被父王搶奪到哈拉城，又何必度過如此短暫而又為人妾室的一生？”

“而這個賤人分明知道母妃所，卻還是出賣背叛了母妃！不過，就算做了皇庭后宮的妃子，又能如何？”

“父王還活著的時候，我都只需要使一點小計謀就能將打冷宮，更遑論如今整個哈拉城除了我，已經沒有人記得這個當初背主棄義的賤東西。”

“在這冷宮里，就要活著才能罪，才能會什麼做生不如死！”

看著眼前的阿娜爾李卿落才明白，從來沒有放下過仇恨。

甚至讓這個宮活著，也是因為太恨的緣故。

似乎唯有恨，才能讓自己好過一些。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何嘗不是南宮狄當年拋下一切跑了的緣故？

如果他當年能留下來和阿娜爾一起面對，而不是毫不負責地跑了，也許事本不會如此糟糕。

至，他能帶著阿娜爾離開這個火海。

這些年，阿娜爾分明是恨起來，連自己都不肯放過。

李卿落忍不住的看向師父南宮狄，南宮狄亦是滿目，很顯然他也明白了阿娜爾現如今的狀況。

他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臉說，只有滿臉痛地撇開臉去。

李卿落在心里嘆了口氣。

提醒阿娜爾：“前輩，別忘了今日前來的目的。”

阿娜爾捂了一把臉，總算又清醒了幾分。

“你說得對，這個賤人不重要，我覺不能再失去庫爾特了！”

“賤人，我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最近皇庭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阿娜爾提著那老嫗的領問，嚇得那老嫗閉著眼渾，本什麼都答不上來。

李卿落上前握住阿娜爾的手。

“前輩，不介意的話讓晚輩來問如何？”

阿娜爾‘哼’的一聲將老嫗丟開，并轉過去。

老嫗摔在地上，‘嗚嗚嗚’地痛哭著。

李卿落蹲下，湊上前來。

許是太過致而又貌的面容讓老嫗總算放下了一防備，噎噎的竟然沒有剛剛那麼害怕了。

“求你們，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李卿落：“你想死嗎？”

老嫗愣住了。

“你，你說什麼？”

李卿落：“其實若是能干脆地死了，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

“因為我要給你喂一種蟲子。”

“這個蟲子會鉆進你的肚子里，每日啃咬你的五臟六腑為生。”

“你一時也死不了。”

“只能日復一日地會到生不如死的劇痛。”

“不僅如此，你的上還會散發出一類似被烤了的香味。”

“你說到時這個香味再傳到們的鼻子里，你覺得已經解了不知多年的們能否忍得住，不將你當做一道無法抗拒的食？”

說著，李卿落看向角落里那些瘋人。

而老嫗已經被嚇得膽裂魂飛，滿臉驚駭。

“不、不……”

李卿落不理的懼，當真慢條斯理地從腰間取下一個小皿。

歪著從里面一倒。

一條紅的小蟲子就落在了地上。

李卿落用指甲將其起來，看著它碩的子瘋狂地扭著，似乎急切地想要鉆什麼地方。

李卿落往那老嫗面前一晃，那老嫗立即嚇得一聲驚，翻就趴在了地上。

“求你，求你饒了我吧。”

才明白，這個看起來長得像神佛一般善的子才是最狠毒的。

李卿落：“如果你肯好好答話，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反正都是死，你就當給你的前主子恕罪，下了地獄，若是遇見，也能回兩句話，說你臨死前到底做了一點有良心的事。”

“不然，你就要生被人活活啃咬，想死也不能死的活罪！”

“選吧。”

然而那老嫗卻還是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

李卿落不耐煩了。

喊了一聲：“殺四。把的給我住！”

殺四立即就上前來，作勢就要住老嫗的臉。

老嫗嚇得魂飛魄散，立即大喊：“說，我說！我知道的，我都說……”

老嫗哭著說道：“可是最近皇庭，真的并未發生什麼大事啊……”

們冷宮這些瘋人，有幾個清醒的，每日閑來無事就是坐在門口趴在門里聽外面的靜。

這些年來，不敢說們什麼都知道。

但宮里的靜，確實基本沒有多能瞞過這個院子里的。

們當做消遣。

卻不知，其實也是們催命的符咒。

老嫗后悔極了，“我當年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孽，這些年真主安拉已經懲罰了我。”

“可我究竟還要在怎麼做……”

李卿落：“行了！別在這里給我裝可憐，你的孽都是你自己造的。”

“讓你死都是給你解，你別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答不上來，就吃蟲子。”

“說吧，這半年以來皇庭可有什麼重要之人死了？”

頓了一下，李卿落又補充了一句：“旁系的也算。”

從院子里出來，阿娜爾一臉的煩悶。

李卿落把裝蟲子的皿小心放好，阿娜爾問：“這蟲子當真如此厲害？”

“聽說大楚國有個苗疆，那邊的人擅長巫蠱之。上一回你的手下說你有苗疆的背景……”

李卿落：“不過是胡扯，嚇唬的而已。”

“這世上哪里有如此厲害的蟲子？”

“這蟲子雖然確實是我師姐送給我的，但它也只不過是拿來嚇唬人的小寵而已。”

“前輩，剛剛問到的結果是半年來皇庭就有不下十人死亡。這其中，您可有什麼苗頭？”

阿娜爾看向不遠路過的一行人，低聲道：“晚上回去再說。”

“我剛剛好像看到庫爾特的隨從了。走，隨我瞧瞧去！”

幾人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結果竟然跟到了閼氏的宮殿外。

阿娜爾正是不解，就看到庫爾特氣沖沖地從閼氏的宮殿里走了出來。

阿娜爾瞬間瞪大了雙眼。

等庫爾特朝著這邊走來，趕帶著李卿落一行人藏到拐角的地方，等人徹底走了，才又緩緩走了出來。

李卿落看眼神就明白了。

“那便是您兒子，烏孫的王——庫爾特？”

阿娜爾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南宮狄，隨后點頭：“我也不知他目前究竟是，還是不是。”

畢竟只有一個空殼子還是，力的魂他們都明白，早就被換了。

南宮狄一聽此話立即又上前了兩步。

那就是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