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搖了一下，他眼中那衰老的火焰搖曳著，著面前的這個同伴。

看著臉上悲傷的笑意。

他仿佛用盡了一生的力氣，用力地吞下了那一口濁氣。

因為他知道。

這也是他的心里所想。

“兩個人，這是極限了。”

他的聲音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很多，而事實上，他也已經足夠老了，活了一個又一個紀元，如果不是在這一個紀元遇到了那個給予他希的年，他可能早就已經壽終正寢。

“牽扯到任何一個第三人，都是對我們大家犯下的最嚴重的罪行，而如果不巧我們真的全都被腐化的話……”

“那就只需要殺一個。”

人偶家輕聲地說著。

“另一個，也會死。”

在那拍打的海浪聲中，那兩個都已經活了很久的伙伴在這一刻屹立在船頭，共同眺著那遙遠的遠方，也不需要有任何更多的言語，他們在無聲中自愿為自己的命運上了枷鎖。

就像那握在一起的手，任由那海風與細雨吹打飄零。

就像那無聲的承諾。

……

……

“我主。”

“我姐姐就行。”

黑夜城外的海邊，在那靠近北方的無邊的黑海岸。

艾澤法拉怔怔地著礁石上坐著的那個影，海浪層層疊疊地沖擊著巖石，那個曾經的熾天使角微微地翹著，漆黑的眸子中帶著一仿佛看世間的笑意，雖然上早已經沒有了曾經那神圣的氣息，但是的眸卻是依然是那麼平和。

艾澤法拉低下了頭，咬著，就仿佛有無數的話想說，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遠方，仿佛傳來了海妖的歌聲。

又像是人魚唱晚。

似乎深海當中的那些歌謠啊，總是會帶著那麼一淡淡的哀傷。

“不要猶豫。”

海風吹起了的長發，抬著頭，聽那海風唱晚。

“我已經走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路，現在的我既不是以前的那位熾天使，也不是那位海嗣們的舊神，但是……一個人就算變了很多，但只要還堅守著心里的那份信念，愿意繼續保護那些平凡的生命，那就永遠是，你說呢？”

笑著著自己這位曾經的眷屬。

艾澤法拉握著雙手，低聲道：

“可是……我不知道這條未來的路該怎麼走，就算為神，為海神……在那種力量面前，我們也毫無還手之力，海里的海嗣……又……怎麼能逾越星海……”

低著頭，雙眼無神而迷惘。

在失去了對古神的控之后，已經是跌落到了第三梯隊，甚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已經無法跟上軍團的腳步。

但并沒有放棄，也一直都在潛行修煉，想要在未來的那場戰爭中奉獻出自己一微薄的力量。

但是……

時代的一粒沙，落在一個人上，就是無窮的重量。

海浪的翻攪中。

那只修長的漉漉的手抬起了的下，仰著頭，迷茫地著的神明，的姐姐，那位踏無序的伊甸。

;著的眼睛，下滴答地落著海水，眸子如漆黑的深海。

“誰說星海，就不是海呢。”

艾澤法拉咬了。

伊甸和道：“有人曾經舉起了三叉戟，為了諸海之王，曾有位大海的騎士，也曾踏著波浪去對抗星空。而你是海嗣的王，你也應該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松開了抬著下的手，屹立在那礁石之上，抬著頭，眺著遠空那滔天的巨浪，笑意盎然。

“去深海吧。”

“我的眷屬，我的姊妹。”

“浸神的三叉戟不是只有一把，去找尋那位騎士，有些古老的傳承不是說斷就斷的，戴王冠必承其重，如果你能得到他們的認可，那也許有一天，當你再次歸來的時候……”

“你的三叉戟，也能劍指星海！”

當艾澤法拉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的神明已經消失，茫然地沖到了那片礁石，舉目四，海浪翻攪。

用力地轉，急促地眺著那漫天的黑霧。

“那您呢？”

“姐姐，那您呢？！”

遙遠的天空傳來那個輕輕的聲音，就像大海的歌唱。

“我會回來的，不過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畢竟在黑夜城，也只有我們兩個沾染無序了。”

……

……

黑霧之上，翻騰的閃電與星辰。

但那不是星辰，而是一又一還沒有磨滅的死尸，那是曾經死在這座地獄的無數源的尸與印記，他們飄飄，見證著一次又一次地獄的變遷。

“你遲到了。”

一個巨大的骷髏之上，某個洋娃娃一樣的小丑坐在那里，伶仃而孤獨。

他低著頭，那從來都是手不離的八音盒擺在他的邊，但是卻早已經破碎，零件散落了一地，他卻再沒有修理。

就像從那以后，他就徹底告別了了那個小丑的份。

伊甸遠遠地落在一塊懸浮的隕石之上，注視著那個小小的背影，非常清楚，在林恩被帶回地獄的那段時間里，作為曾經的獄卒，他到底經歷了怎樣的打擊。

“你沒有去看看林恩？他已經醒了，現在就在黑夜城，你沒告訴他你的事？”

伊甸輕聲道，帶著大姐姐一般和的表。

小丑低著頭，就像一個破敗的娃娃，道：

“我沒臉見他，還不如躲得遠遠的，你們也應該知道了吧，我從來就沒有融到你們的集，我就是一只“鬼”，獄卒的鬼，不管在地獄那會，還是在深淵，我都在監視著你們的一舉一，把你們邊所有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都匯報給獄卒的諸王，我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丑，一個賤人。”

伊甸沒有說話，只是遠遠地注視著他。

他沉默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然后終于從那巨大的骷髏頭上爬了起來。

而他現在所寄居的這說不上好看，甚至還有些別扭的稽的，就是當初林恩送給他，后來損壞了，但他又用力地拼了起來。

“但你早就已經得到了他的認可，不是嗎？”

伊甸著他地背影道。

“我了解過你們在北海的經歷，你曾經確實與他為敵，但你后來不也站在他的邊？甚至北海的那一次，你也曾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