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守衛司總部的書房，楚塵了發脹的太，將批閱完的公文整齊碼放在桌角。

窗外傳來民眾的歡呼聲和竹炸響，提醒著他今天是什麼日子——幽冥教覆滅一周年慶典。

他起走到窗前，推開雕花木窗。

青州城的主街道上張燈結彩，百姓們載歌載舞，孩們舉著糖葫蘆在人群中穿梭。

這副太平景象，與一年前那個與火的夜晚形鮮明對比。

而楚塵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這里待了有一年多的時間了。

“看神了？”

清冽的聲從后傳來，楚塵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柳如煙抱著一疊卷宗走進書房，腰間雙劍隨著步伐輕輕晃。

已褪去了初見時的青，眉宇間多了幾分沉穩與堅毅。

“民眾的笑容，是最好的嘉獎。”楚塵轉，角微揚。

柳如煙將卷宗放在桌上，神卻不見輕松：“恐怕你得先看看這個。北境來的商隊昨日在邊境遭遇襲擊，無人生還。”

楚塵眉頭一皺，迅速翻開卷宗。里面的驗尸報告詳細記載了死者上的詭異傷痕。

而這些傷口，并不是普通的刀劍所傷，而是一種奇怪的凍傷，傷口深還殘留著黑霧氣。

“這黑氣……”

楚塵看到這，有些猶豫地開口說道。

“與幽冥教的魂力相似，但不完全相同。”

柳如煙接過話頭，然后接著開口說道，“更奇怪的是，所有尸都保持著奔跑的姿勢，仿佛在最后一刻被突然凍結。”

聽到這話，楚塵《混沌經》靈力突然自行運轉，他頸間懸掛的玉角微微發熱。

這異狀讓他心頭一——自從一年前在黑水山脈接過混沌碑后，玉角就再沒有過反應。

“帶我去驗尸房。”

楚塵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

守衛司地下一層的驗尸房寒氣森森。楚塵站在一排蓋著白布的尸前，深吸一口氣，掀開了第一塊白布。

死者是個中年男子，面容扭曲，雙目圓睜，呈現不自然的青紫。

楚塵將手懸在尸上方，運轉《混沌經》，一灰蒙蒙的靈力探尸。

“唔！”

靈力剛接傷口的黑氣，楚塵就如電般收回手。那黑氣中竟夾雜著一悉的波。

與混沌碑同源，卻又被某種力量扭曲變異。

“怎麼了？”柳如煙張地問。

楚塵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繼續檢查其他尸。

當探查到第三時，他頸間的玉角突然劇烈發燙，一道只有他能看到的微向北方。

“這顯然不是普通的襲擊。”楚塵沉聲道，“兇手使用的力量與混沌碑有關聯，而且……”

他了發燙的玉角，瞇著眼睛說道，“玉角指引我們往北。”

“北境？”柳如煙倒吸一口冷氣，“那不是……”

“幽冥教主最后逃竄的方向。”楚塵眼神銳利如刀，“看來我們的‘老朋友’沒閑著。”

;回到書房已是深夜。楚塵遣退侍從，獨自進室。這間只有總司長知道的暗室中，保存著從幽冥教據點繳獲的典籍和他這一年來對《混沌經》的研究筆記。

楚塵將玉角取下，放在一塊特制的玉盤上，然后從暗格中取出《混沌經》殘卷。

隨著經書靠近玉角，奇異的一幕發生了——玉角表面的紋路開始發，投出一幅模糊的地圖。

“這是……”

楚塵瞪大眼睛。地圖上清晰地標注了一條通往北境“寒冰峽谷”的路線，峽谷深有一個閃爍的點，形狀酷似王座。

“冰封王座？”

楚塵想起青州書院古籍中的記載，傳說北境極寒之地有上古留的王座，蘊含著凍結天地的力量。

正當他全神貫注研究地圖時，一陣輕微的“咔嗒”聲從室機關傳來。楚塵迅速收起玉角和經書，轉時已恢復平靜。

“總司長大人，這麼晚還在辦公？”

推門而的是守衛司副司長趙無忌，他鷹鉤鼻下的薄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趙副司長有事？”楚塵不聲地問。

趙無忌晃了晃手中的公文：“明日慶典流程需要您最后確認。另外……”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室，“北境商隊遇襲的事，已經傳開了。幾位長老很不安，認為這可能影響與北境的貿易。”

楚塵接過公文，淡淡道：“明日朝會上我會親自說明。”

待趙無忌離開，楚塵眉頭深鎖。

這位由朝廷直接委派的副司長，一年來與他作對，如今對北境事件又異常關注，實在可疑。

次日清晨，守衛司議事廳氣氛凝重。

楚塵剛提出組建銳小隊北上調查的建議，趙無忌就拍案而起。

“荒謬！”

他聲音尖銳，“僅憑幾尸和你的‘直覺’，就要擅離職守深北境？楚總司長莫非忘了，青州才是你的職責所在！”

“這不是直覺。”

楚塵冷靜回應，展示驗尸報告，“傷口的能量殘留與幽冥教同源，很可能與逃亡的幽冥教主有關。若不及時阻止，后果不堪設想。”

“證據呢？”

趙無忌冷笑，“就憑這些模糊的猜測，就要挑起兩境爭端？北境王朝本就與我朝關系微妙，貿然派兵越境，你想引發戰爭嗎？”

支持趙無忌的幾位長老紛紛附和。爭論持續了一個時辰，最終決定暫時擱置北上計劃，先派探子收集更多報。

散會后，柳如煙悄悄跟上楚塵：“趙無忌反應太激烈了，不像他一貫的作風。”

楚塵微微點頭，然后問道：“他最近還接過什麼人？”

“我正要告訴你。”

柳如煙低聲音，“三天前，他會見了一隊北境商人，徹夜長談。我聽到他們提到‘寒冰峽谷’和‘期限將至’。”

楚塵眼中一閃：“繼續盯著他。至于北上……”

他不看向北方天空，“我會以巡查邊境的名義出發，你留下來牽制趙無忌。”

柳如煙言又止，最終只是鄭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