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院子的椅子上,靜靜看著頭頂的桂花樹。
不知想著什麼,忽然對陸景塵道:“你說,你如果不是惦記著我,是不是就去滬都了?”
陸景塵在廚房里,沒有任何猶豫的應了一聲。
蘇清意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難怪都說妻者風生水起。”
他要是真去了滬都,那些人估計就真的被煽著鬧了。
到時候他回來也就真的只剩“好人沒好報”了,真要和他們來的,其他人想后悔也晚了。
陸景塵深以為然應了一聲。
將煮好的飯菜端出去道:“吃飯了。”
蘇清意連忙幫桌子清空了出來。
在桌邊坐了下來。
“那劉老板算怎麼回事?”
“他是一個好人,我想拉他一把,就讓他來大同投資了。”
“他知道你的陸景塵嗎?”
陸景塵輕輕搖了搖頭。
“那他都敢相信你?”
“因為他也覺得我是一個好人。”陸景塵有時候想起來,都覺得人和人的緣分特別不可思議。
蘇清意由衷的嘆道:“沒想到劉老板的眼和我一樣毒辣。”
陸景塵頓時被逗笑了,了的頭發道:“恩,你眼最好的。”
吃過飯后,蘇清意想要幫忙洗碗,也被他拒絕了。
蘇清意幫不上忙,就站在旁邊看著他。
他不由調侃道:“當監工呢?”
也覺得不合適,試探著向外走去道:“那我去外面等你。”
“恩。”他輕輕應了一聲。
蘇清意出來以后,就躺在躺椅上出神。
陸景塵洗過碗后,回到房間,換掉了上的襯衫,換了一件黑的恤衫,而后徑直抱起,坐在了躺椅上。
蘇清意靠著他懷里,若有所思的著頭頂的桂花樹道:“你去世的時候,就是你從華東離職的時候吧?”
他沒想到連這個都知道。
微微垂下眼瞼道:“也不是一個時間,還要晚半年吧。”
蘇清意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輕輕應了一聲,沒有再問。
陸景塵知道想問什麼,為什麼他愿意舍棄華東的掌權人,來過這樣的生活。
溫的笑了笑道:“我沒有和你說過,我為什麼離開華東吧?”
蘇清意見他有意和自己提起。
連忙搖了搖頭。
“那時候年輕,鋒芒太盛了,什麼都想試試,然后又什麼都做得很好,就讓許多人很害怕。比如裴山庭,他最先怕,就聯合了一群人去給我爸吹耳邊風,和他說我有多厲害,有多狂,現在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以后就不把他和陸家放在眼里了,我爸又是那種沒有什麼本事,偏偏又要拿出一家之主那種威嚴的人,就把我從執行董事這個位置拉下來了,其名曰讓我去分公司磨練幾年。”
“然后發現我去分公司呢,也可以做得很好,于是他就開始頻繁的調我,我剛收拾好一個爛攤子,他就把我甩到另一個爛攤子,而后發現還是磨不了我,就讓我去拓展海外市場。”
“那時候我就有一點兒不舒服,我說能不能等我看著沒事再走,然后我不說這句話可能還好點,我說了這句話,當天晚上就讓我走,就……我越在乎什麼,他就越要在什麼事上折磨我。”
“可是這些事都激不起我的緒,因為對我來說,這些都是很小的事,就像人生中多出來一段彎路而已,只是后來事的發展,都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我走以后沒多久,我就病重了,跟著就走了。他那時候應該是怕了,不敢告訴我,但是我那幾天就像是有預一樣,覺得肯定出了什麼事,我就獨自回來了。”
說到這兒時候,他眼神里有著自己都想不明白的恍惚。
“我回來的時候,剛剛火化完,我就站在那,看著灰和骨渣,”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幕,微微頓了頓道:“我和祖孫一場,一個人照顧了我那麼多年,沒想到最后居然這麼一個結果。”
說這句的時候,他的角在笑。
眼眶卻是紅的。
蘇清意怔怔的看著他。
完全想不到他這樣的人上,還會有這樣的事。
“我當時覺得這個事真的很荒謬,至讓我看到看最后一面吧,結果…都沒看上,”陸景塵時至今日想起來依舊很想笑:“我其實記不太清當時發生了什麼,只是我回過神的時候,我人已經跪在那了,我爸爸后來娶得那個阿姨,在旁邊拼命的拽我,讓我別怪他們,他們也是怕我傷心。”
可是真要說起來,他那時候心是麻木的。
一滴淚都沒留。
“為了讓我安安心心的走,我還是給了他們面,然后大概過了三個月吧,我爸覺得這個事真的過去了,他要開始安排我的婚姻了,更好笑的事,他和我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和阿姨生的兒子正在旁邊吵著,不要讓他的小狗去配種。”
“我那時候覺得一條小狗都有選擇權,而我沒有,怪沒意思的。可他卻覺得是在為我好,也覺得我已經通過了他的試煉,準備把公司和份都全部給我,但是那時候我卻什麼不想要了,覺得特別沒意思。”
陸景塵現在想起那一切,都覺得像夢一樣。
“我爸那時候也覺得我離了陸家什麼都不是,就和我賭氣,讓我走了,等著我遭社會的毒打,回去求他,結果他沒想到我本就不缺資源,也不缺錢,也明白了是陸家需要我,不是我需要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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