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并不大,除了他并沒有人聽見。
他再度抬眸向看來。
微微側湊近他道:“有人說過你睫很長嗎?”
他盯著,沒有說話。
“我剛剛看你睡著了,然后那個睫好長好長。”一本正經的在自己眼睛上比劃著,而明亮的眼睛上也是一雙卷翹的睫。
陸景塵一言不發的注視著。
想說也不差,但是又怕更來勁了,若有所思的垂著眼瞼,輕不可聞的應了一聲。
“還有你的手,”打量著他垂落在扶手上的手指,“也好看。”
夸得很真誠。
毫不讓人覺得油膩或者別有所圖,陸景塵也放下了對的戒備,整理著被在下的外套,調整著坐姿,倚著后的椅背坐正道:“謝謝。”
“不客氣。”客客氣氣回道,隨即也端正子往前看去。
但并沒有安靜過兩秒。
又轉頭看向他道:“江景野。”
他看到坐在謝嵐旁的年輕男人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微微皺起的眉頭著一警告和指責的意味,而毫沒有察覺到的向他出手:“那你說是你的手大還是我的手大?”
陸景塵已經基本猜到想干了什麼,而偏偏用一種很認真的表的看著他,如果不是上過那麼多次“當”,他也會覺得只是想和他比大小,而不是想占他便宜。
“咳——”坐在謝嵐旁邊的男人不滿的咳嗽了一聲。
而的眼睛里除了他,好像看不見任何人。
一雙大眼睛又亮又純粹。
陸景塵也跟著清了清嗓。
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他言又止的抿了抿,抬眸掃到前面一臉不滿的年輕男人,一把抬起自己的手,覆在了的掌心。
蘇清意眼睛一亮。
正準備說點兒什麼繼續忽悠他,只見他手指一收,將的手指牢牢扣在自己指間。
蘇清意怔怔的看著他,而他并沒有看,而是在和坐在前面的男人對視。
年輕男人不知道他是干什麼的,也不知道他上那一難以言說的迫從何而來,自己平時去市里開會兒的時候都不見得有這種覺。
見蘇清意也沒有再說話,便悻悻回過了頭。
陸景塵這才收回視線。
他會這樣,只是因為知道只有這個辦法可以讓安靜下來,他承認在會上說小話是不對,可是也不想把拿給其他人來指責。
可這也不是一個長法。
他回過頭,正想松開手和解釋,卻見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連帶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眸,著鮮有的失措。
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游刃有余。
他忽然有點兒明白,為什麼那麼喜歡逗他了。
他靜靜看了一會兒,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原本已經從指間松開的手指,又沒來由的了。
而他那張云淡風輕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蘇清意整個人都是懵的。
對他和另一個人之間的鋒全然不知,只能覺到從他指傳來的溫度,連帶著脖子和耳朵也燒了起來。
張開的合了又張,卻遲遲沒有說出一個字。
陸景塵沒有看,也沒有松手,就這樣牽著的手放到了兩把椅子之間的隙,仿若無事的直視著前方。
坐在他前面的中年男人正在會議桌上慷慨激昂。
蘇清意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的臉,不知道這個人怎麼可以在這麼多人面前牽著的手,還能做到如此平靜。
張了張,想要問他真的聽得清前面的人在說什麼嗎?
可是心里的悸,讓說不出一個字。
他仿佛覺到了什麼,忽然回頭向看來。
蘇清意睜著一雙大眼睛,不明所以的歪了歪頭,像是在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景塵看著從腦后掉落下來的碎發,不經意掃到白皙的頸脖,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麼,立刻收回了視線。
眉眼端正肅穆。
側臉繃冷冽。
一點兒都不像是會在這種場合搞這種小作的人。
蘇清意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是覺得不能這樣被他牽著鼻子走了,默默平復著心的悸,故作鎮定的用被他握著的指腹輕輕廝磨著他的手背,然而他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就抬手將作制止了下來。
蘇清意忽然明白了,他沒想和調,只是希安靜下來。
不要打攪到其他開會的人。
這男人……
蘇清意無語的撇了撇,有時候真的是正得發邪。
蘇清意也沒再為難他,安分的靠著一旁的扶手,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坐在會議桌對面的周敘,將和陸景塵的表盡收眼底,雖然中間還隔著幾個人,但能猜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可是陸景塵太淡定了。
哪怕明知道他在打量他,也沒有抬眸掃過周敘一眼,全然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會議室的門從外推開了,一個戴著棒球帽的孩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大家起初還沒看出是誰,直到出藏在棒球帽下的臉,周遭頓時一片嘩然,紛紛拿起手機對著拍照。
“我天,秦書一!”
“他們之前說有大明星要來,我還以為在忽悠人的,沒想到真的是秦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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