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從進門就沒顯過多余的表，此刻角終于如釋重負地揚了下。

“林妍，昨晚那個擄走舒倫的男人是誰？”

“我哥。”

“他能搞得定嗎？”

“放心。舒倫在他手上，肯定沒什麼好日子過。”

“要不是我還有個，我早就想和他們同歸于盡。”莫雪重新戴上口罩和帽子：“林妍，舒倫就給你了，別放過他！”

“我知道該怎麼做。”

“行，那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林妍把莫雪送到門口：“以后你要是需要什麼幫助，可以找我或者找邢彧。”

“謝謝。”莫雪忽然想到了什麼事：“對了，最近我不是都跟著你們？我看到一個男人也經常在暗中跟著你，你自己注意一點。”

林妍警覺起來：“誰？”

“邢彧妹夫，宋延崢。”

好久沒聽到這渣滓的名字，林妍還恍惚了一下。

宋延崢，又想干什麼……

目送莫雪離開，林妍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隨即挪著步子走向臺。

目往樓下去，看著莫雪的影在小區里淡去……

眼中帶著點同的悲憫。

后響起悉的腳步聲，余剛轉過去，邢彧已經站在旁。

“腹部還有傷別久站，回房休息。”

林妍胳膊撐在欄桿上，沒聽進去他的話，若有所思地開口。

“姓邢的。”

“怎麼了？”

“我好想擁有一項特殊技能。”

“什麼技能？”

“把社會中的敗類，生活中的惡霸，世界上的壞人，通通噶掉！我一揮手，就可以將他們大卸八塊，筋骨！想想可真爽。”

邢彧：“正義。”

“嘁。”林妍轉頭看他：“剛剛我和莫雪的談話，你應該都聽見了吧？”

“嗯。”

“也是個可憐人……”林妍長嘆：“姓邢的，你說舒倫怎麼就那麼壞？連教出來的兒也和他一樣變態。”

邢彧：“人本來就很復雜。長環境，心，匱乏的資源，扭曲的價值觀，都是促使人改變的因素。他們那一類人心理本就不正常，所以不要用正常的眼去看待他們。沒必要糾結這個問題。”

是這個道理。

把頭抬向天空，著天上最亮的那顆星子，雙手合十一臉虔誠。

“景阿姨，您暫時可以安息了……我祝您在天堂升發財，當個說得上話的大領導，保佑林妍趕治好病……保佑我下輩子擁有剛剛我說的那項特殊技能……還有，讓世界上所有心懷惡意的壞人都下地獄！”

……

十天后的晨帶著點燥熱，灑在照相館的玻璃上。

玻璃里，倒映著邢彧和林妍的影。

拍完照，林妍拿著照片看了又看。

很不客氣地吐槽他：“喂，姓邢的，我們拍的是合照，不是照。你離我那麼遠就算了，還板著一張臉。我欠你錢？”

邢彧回了他三個字：“分寸。”

“……”林妍把照片放進包里，看著他：“當盟友這麼久，不請我吃頓飯？”

“想吃什麼？”

“火鍋。”

“可以。”

他們去了上次那家火鍋店。

中午去得早，沒什麼人，也不用排隊。

等上菜的過程中，林妍問他：“你真想好了？明天帶林妍去蘭泰？”

“嗯。林執一直在催，有些恩怨不適合在京北解決，只能去那里。”

“可舒恩還沒找到。”

邢彧：“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在慶玉米地里挾持著你的那個阿德的頭男人嗎？”

這一說，才想起。

“記得，你當時不是把他綁回了京北？”

“嗯，他沒我拳頭。堅持了一個星期就把秦淵在蘭泰的藏地抖了出來，還有舒恩兒所就讀的學校也說了出來……”

林妍看破了他們的計劃：“所以……你和林執打算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邢彧往鍋里下著菜，不不慢地應聲：“秦淵份不簡單，怎麼做得先過去和林執商量。”

“你真要替林妍報仇？”

邢彧放下盤子，篤定：“我答應過阿妍，傷害過的每一個人，每一個，都必須付出代價。”

“你悠著點兒，蘭泰那個地方三不管地帶，并不太平。”

邢彧聲音結著霜：“不太平的地方，才好發揮。”

“姓邢的。”林妍心漫過一縷擔憂：“別沖。”

“我有數。”

“你別哪天為了林妍把自己命都豁出去了！”

邢彧抬眼：“只要好，我豁什麼都行。”

“瘋了。”嚴肅起來，罵他：“你們兩個得死去活來，你沒命了你覺得林妍能活得下去？我警告你啊，別和秦淵來！危險的事讓林執上，你可別出什麼事！”

邢彧淡笑：“菜都了，快吃。”

“姓邢的！別轉移話題！”

邢彧無奈，聲音磁沉：“我沒你想的那麼弱。特種兵這麼多年，你當我白混？”

林妍白了他一眼，拿起筷子開始夾菜。

沒一會兒，服務員送來一瓶牛，林妍瞥了瞥知道是邢彧點的。

肯定又是，保護胃黏。

目不由自主地瞟向他，剛好撞上他的視線。

“怎麼了？”邢彧問。

林妍口而出：“腦。”

“什麼？”

“沒什麼。”

邢彧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這輩子就這麼一次，腦腦好”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林妍？”

邢彧：“因為我腦啊。”

問了跟沒問似的。

打開牛，喝了一口：“這輩子還很長，你們男人天生的花花腸子，說不準哪天就變心了。”

邢彧往椅背上一靠：“我倔。一輩子，只一個人。”

……

第二天，邢彧和林妍坐上了飛往蘭泰的航班。

頭等艙，邢彧轉頭看了眼旁睡著的林妍。

飛機起飛不到半小時，已經睡了十分鐘。

他找空姐要了張毯子，蓋在林妍上。

毯子還未蓋在上，林妍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的眼睛，像碎的星，落他的眸。

林妍向他彎了彎眼，把頭慢慢靠在他肩上。

“邢彧，我是不是又睡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