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敘白眉心驚得重重跳了下。
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父母眼中的驕傲,同輩眼里的榜樣,下屬眼里的楷模。
這是有生之年他第一次,到被人恥笑、被人詬病的滋味。
他覺自己很冤,很委屈,很無辜,明明和妹妹之間就只是兄妹而已,可怎麼網上會把他們之間的關系,說得那麼不堪。
林疏影扁著哽咽起來,“可……可我和哥真的什麼都沒干啊,我們從小到大就一直這麼好。大姨,大姨父,你們是知道的……”
劉如意慌忙拍著的背安,“我們當然知道你們沒什麼啊,但是外界不清楚,所以才會產生誤會。你也別怪你大姨父這麼生氣,從早上到現在我們接了幾十個電話,都是在問你和敘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唉,流言猛如虎,這下可怎麼辦,最關鍵的是,還有兩天你大姨父六十壽辰就到了,為了這場壽辰,我們可是足足準備了一年……”
溫敘白蹙眉,他知道,他父親素來是極其注重臉面的一個人。
六十壽辰原本是他們溫家的大喜事,為了這場壽辰,他們全家上下早在一年前就開始做足準備,從酒店選址,再到酒品飲品規格,以及確定賓客名單并發邀請函,還有全家男老當日的著裝,他們都是經過充分考量才商定好的。
如今,偏偏這個節骨眼,關于他們兄妹倆之間的流言四起,怨不得他父親這麼生氣。
溫敘白擰眉沉思,半晌,他緩緩道:
“我們也沒想到會有人拍視頻,還放到網上去,更沒想到輿論會這樣一邊倒,發酵現在這樣。爸,媽,我已經給公司公關部打電話,讓他們最快速度清除網上的所有流言蜚語,避免這件事波及到爸的壽辰,你們看怎樣?”
溫一山沉著臉,端起面前的茶盅抿了一口茶,悠悠道:
“靠這種方式堵住悠悠眾口,只是治標不治本,不如你回去和蘇煙商量下,到時候六十壽辰,讓出面澄清下你和小影之間只是兄妹關系。只有出面,這件事才能真正平息。”
蘇煙……
作為他的妻子,出面,的確沒什麼問題。
可是,以現在對自己的態度,到時候會愿意出面嗎?
溫敘白眉宇間蹙“川”字,半晌沒有搭腔。
而林疏影卻立刻拍手附和:
“大姨父不愧是大姨父,考慮問題就是周全,對啊,只要蘇煙出面跟大家解釋我們只是兄妹好,大家就不會再說什麼的。”
劉如意跟其后,重重點了點頭:“對,到時候就讓上場澄清下,然后你們兄妹倆和一起給所有賓客敬酒,這件事就能圓過去!”
溫敘白逐漸被說服。
到最后,他也覺得,唯有蘇煙,能夠平息所有的風波。
溫敘白想了想,又沉聲道,“小影,這兩天你就住老宅這邊,別過去了,免得蘇煙看到你生氣。”
林疏影立刻嘟起小抗議,“哥,可是……”
溫敘白這次眉峰凌厲,態度很是堅決,“沒有可是!如果不想壽宴當天再出任何幺蛾子,就按我說的來!”
“哥……”林疏影又發出貓似的嚶嚶聲。
溫敘白卻只是冷冷看了一眼,隨即便轉,頭也不回往外走去。
回去路上。
溫敘白特意去蛋糕店,買了蘇煙最吃的提拉米蘇,又去花店買了一束花。
推開門,他看到蘇煙已經坐在沙發上,臉上凝重的表瞬間猛然一松。
蘇煙聽到靜,抬頭看了一眼,手不經意一,手里的遙控掉落在地上。
下意識彎腰去撿,就又牽拉到腰上的傷,疼得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溫敘白抱著鮮花沖過來,立刻手去扶。
“別我!”蘇煙憎惡推開他的手,就仿佛沾染不祥之那般,不顧腰上的疼痛,立刻閃躲他很遠。
溫敘白心思沉重,仿佛像是了一座大山。
他把手收回,把買來的蛋糕和鮮花遞給,“我和小影之間之前可能真的有點越界,是我沒注意分寸,可能誤傷了你。昨晚這樣的事,以后不會有第二次了。”
蘇煙很是意外。
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鮮花和蛋糕,沒有接過來,“這恐怕不是第二次,而是你們兄妹之間第無數次吧?你們兄妹倆的,好到上熱搜的地步了。”
溫敘白噎住:“……可我和小影之間,真的沒有什麼,我也不知道網上怎麼會那麼大反應。”
“我承認,我這兩次和之間的互確實模糊了邊界,沒有把握好分寸。我讓搬過來的目的,出發點真的是希你們能夠增進。”
蘇煙扯了扯角,嘲諷地笑了。
真的沒有什麼,搬進來是為了增加和之間的……
他怎麼可以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此理直氣壯。
蘇煙心中鄙夷,眸定定看著他,片刻,又出恍然的神,“所以,你們兩躺在一個被窩玩游戲,也是為了讓我和增進?你們一起去買床,在公共場合無所顧忌地擁抱并且滾在一起,也是為了我和?”
“小影確實不懂事,總纏著我,我會批評的。”
“就只有不懂事?你不是也配合得好嘛,你看那視頻,在床上打滾的時候,你可是笑得很歡。”
“……”
溫敘白聽得出來在揶揄,他重重嘆了口氣,“不管你怎麼想,但我和真的就只是兄妹,外人不清楚,難道你不清楚嗎?還有兩天爸的六十大壽就到了,現在輿論對我們很不利,到時候當天你出面澄清下,好嗎?”
蘇煙凝著他,臉上漸漸浮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懂了。
原來鮮花和蛋糕并非是認錯,剛剛那麼多話也只是鋪墊。
真正的目的,是這個。
是希在他爸壽辰那天,當他們家洗白的工。
這恐怕是他們全家商量后的結果吧?
可為什麼要當他們的工呢?
他們公共場合嬉鬧,旁若無人滾床單,深更半夜玩游戲……他一刀刀砍在的心上,他們全家跟著包庇縱容,放任林疏影來凌遲,到頭來,把推到風口浪尖,讓為他們擋槍?
這男人,真的好殘忍好自私啊。
這溫家,真的是致得不能再致的利己主義者。
覺得惡心頂,忍不住嘲諷地笑了。
“老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
溫敘白看到笑,以為答應了,立刻展出笑容。
蘇煙抿,笑而不語。
明明是在笑的,可不知道為何,溫敘白卻覺臉上像是有把刀,明晃晃割著他的心,疼得他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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