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倫勝券在握地笑了笑，對林妍開口。

“林妍，怎麼不說話了？趁現在還有機會趕說，等會兒想說什麼都說不了了。”

接著，他又看向邢彧：“要不，你替說？你平時不總喜歡跟在林妍邊保護？既然死到臨頭了我也給你個機會，讓你也留幾句言。”

林妍下意識地看向旁的邢彧，卻見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慌之，淡定的模樣似乎在欣賞著一場無關要的鬧劇。

舒倫覺得氣氛異常微妙，瞇著眸：“邢彧，你什麼表？不怕死？”

邢彧忽然輕笑一聲，低沉的聲音清晰地穿夜晚夾雜著燥熱的風。

“舒倫，不，應該你應曄，你好像很勢在必得？”

舒倫臉沉了下去：“死到臨頭還？給我……”

“舒倫。”邢彧打斷他的話：“你好好看看，現在到底是誰險境？”

舒倫心頭一跳。

還未反應過來，有腳步聲從樹林里傳來，七八個拿著槍的壯漢魚貫而出，作迅捷，瞬間形一個更大的包圍圈，將舒倫和他的手下困在中間。

舒倫的三名手下有些慌神，下意識地看向舒倫。

舒倫死死盯著邢彧，瞳孔驟，翕著。

他明明一下午都派人盯著邢彧，他并未有任何異樣舉，甚至也查過邢彧底細，他不依靠邢家，自己在外面開酒店自立門戶。

他本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勢力，這些人是哪兒冒出來的？

“邢彧，你還留了后手？”舒倫瞪著眼：“上山之前我的人已經提前駐守在這里，你的人是怎麼上來的？”

邢彧緩步上前，掃著舒倫煞白的臉：“你怎麼不問你駐守在這山上的手下現在怎麼樣了？”

舒倫瞬間明白，他被做局了。

“舒倫。”林妍把手機拿出來，晃了晃：“沒想到吧，錄音筆被你收走可我還有手機，你剛剛代的犯罪事實我都錄下來了。”

“舒倫，你現在有兩條路，要麼去自首，要麼死。”

“自首？”舒倫扯扯角，眼睛亮得驚人，像是淬了火：“你在跟我說笑話？我舒倫這條命，要麼死在這山上，要麼……拉著你們一起下地獄！”

話音剛落。

一道刺眼的探照燈閃向他們的眼睛。

接著，槍響穿了他們的耳。

邢彧下意識看向林妍，才發現林妍腹部已是鮮紅一片。

他上前下意識接住林妍，雙方已開始了激烈的槍戰。

舒倫的三名手下很快被他們的人打倒在地。

而舒倫，則在吳嫂的掩護下消失在了叢林里。

林妍倒在邢彧懷里，右手下意識捂住腹部，指間涌出溫熱的。

邢彧聲音發：“其樾！”

艱難地抬眼，笑了笑：“稀奇……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林妍的名字？”

“別說話。”邢彧低吼，隨即將抱起，快速往山下跑：“你撐住……別睡……”

林妍忽然抓住他口的襯衫，力氣不大：“別管我了……追舒倫……”

邢彧：“舒倫給林執。你別擔心。”

“林執……回來了？剛剛……那些人是林執的手下？”

“嗯，我提前聯系了他。他下午趕回來的。”

“那他……”

“好了。”邢彧打斷，聲線有些不穩：“別說話了。”

林妍意識開始模糊，腦袋小心翼翼地靠在邢彧膛。

汗水浸了他的襯衫，能覺，邢彧跑得很快。

林妍努力撐著眼皮，聲音越來越低：“姓邢的……對不起啊……又讓林妍傷了……”

邢彧心一擰，沒接話。

林妍眼皮越來越重，眼里全是他繃的側臉，還想說什麼，最終只是扯了扯角，眼神漸漸渙散下去……

……

林妍覺睡了很久很久，做了很長一個夢。

意識偶爾清醒偶爾迷離。

只是太沉，太痛，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終于，在第三天早晨，醒了過來。

悉的天花板，蓋著的被子是邢彧上同款洗的味道。

才發現，在家，沒在醫院。

阿彌陀佛，沒上西天……

床邊趴著一個人，看起來很疲憊，睡得很沉。

林妍盯著他看了好久，才張了張。

但睡了太久的緣故，嚨又干又啞，發聲極為困難。

不小心了胳膊，微小的作驚擾了邢彧。

他猛然驚醒，眼底布滿：“你醒了？覺怎麼樣？哪里疼？要不要喝水？”

連珠炮似的問題砸下來，林妍不知道該回答哪個。

靜默片刻，輕聲開口：“姓邢的，我了……”

“想吃什麼？”

“火鍋……”

邢彧沉眉：“不行。你現在吃辣傷口會染。”

“以毒攻毒是最好的方法……”

“攻。”邢彧飆出一句話：“別想。”

林妍側頭偏向他，沒忍住笑了笑：“玩笑。”

邢彧扶起來，遞給一杯溫水：“先喝點水，等會兒我去給你煮點粥。”

林妍接過水杯一口氣喝了一半。

嗓子，總算舒服點了。

緩了緩，開始問正事：“舒倫抓到沒？”

“嗯，當晚他逃跑就被林執給截了。”

“他現在在哪兒？”

“蘭泰。林執手上。”

“太好了！”林妍忍不住啐罵：“舒倫那個死賤貨總算是落到我們手上了。”

邢彧：“林執說，昨晚在攔截舒倫的途中，有個突然出現的人幫了他，才讓他順利抓住了舒倫和那個吳嫂。”

“又是那個好心人？”

“嗯，應該是。”邢彧接著說：“還有……舒志城找到了。”

林妍稍顯激：“在哪兒找到的？他怎麼樣？還好嗎？”

邢彧面凝重：“就在舒家找到的。舒家別墅一樓儲存間下去還有一個地下室，我在那里找到的舒志城……”

“我找到他的時候，他被鐵鏈拴在床邊，面容枯槁，整個人瘦得臉頰凹陷、了相。多年的囚使他神智出現了問題……”

“在不見天日的角落里茍延殘將近三十年，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問他什麼他都不應聲……只是一臉恐懼地低著頭里一刻不停地喃喃著兩個字……”

林妍：“哪兩個字？”

“阿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