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件事可以瞞天過海。”秦牧川說了重點，“但沒想到——”

虞佩蕓追問：“沒想到什麼。”

秦牧川：“老爺子知道。”

秦牧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開始就知道。”

“知道……”虞佩蕓聲音很輕。

不敢去想，老爺子知道這個事時是什麼心。

最天才的兒被他親自趕走。

最護著的兩個兒子對他下那麼重的手。

他……很后悔吧。

“但這些年他一直沒有提過，秦墨想查他也攔了。”秦牧川心里很不是滋味，這是他這輩子唯一愧疚的事。

虞佩蕓猛地抬眸：“秦墨也知道？”

秦牧川：“嗯。”

虞佩蕓：“那他剛剛找你……”

“這個事唯一不知的是風。”秦牧川眸很深，視線一直看著，“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保守這個。”

秦墨知道就算了，反正他也不喜歡他這個父親。

但他不想讓風知道，不想他知道在那麼早以前他就對他爺爺起了那種心思。

他要知道。

會討厭他的。

“那麼多人都知道，紙包不住火。”虞佩蕓沉默一會兒給了回答。

秦牧川：“只要你不說，他不會知道。”

虞佩蕓看著他。

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肯定。

“姜跟風關系不好不會在他面前談這些，秦墨話也不會說。”秦牧川早就想過了，“至于老爺子，他這麼多年沒提，想來也不會跟風特意說這個。”

虞佩蕓沒馬上開口。

想了很多。

大部分都是對老爺子的愧疚。

“可你之前不是跟風說過你要對老爺子下手的事？既然說過，他應該有所猜測。”

“那時被姜秦安們急了，他即便厭惡我的做法也能理解的想法。”秦牧川對秦風真的了解，在他上投的心很多。

虞佩蕓看著他：“現在呢。”

秦牧川：“什麼。”

虞佩蕓深吸一口氣：“現在你還有那個想法嗎？”

“沒了。”秦牧川吐出一口濁氣，聲音低啞不已，“要是還有，那我跟畜生也沒什麼區別。”

“我會幫你瞞著。”虞佩蕓答應了，到底是兩人在意的兒子，都不想他被這些事困擾，“但最終能不能瞞住我不保證。”

秦牧川：“謝謝。”

虞佩蕓沒接他話。

秦牧川走過去近，因為手不方便沒能抱。

一會兒后。

虞佩蕓主說道：“那我給風打個電話讓他別回來，就說你沒事。”

秦牧川：“好。”

虞佩蕓立馬給秦風打了電話。

接通得第一時間就是問他吃沒吃飯，現在在做什麼，忙不忙之類的。寒暄結束才跟他說事已經解決，讓他不用回來。

秦風雖疑，但聽虞佩蕓聲音正常倒也沒多問。

直到電話結束，秦牧川跟虞佩蕓說道：“你給秦墨發條消息，告訴他如果風跟他打電話，讓他別說。”

虞佩蕓說了聲好就發了。

秦墨看到這條消息時還沒到家。

一下午的工作和開會，一晚上的折騰，到現在還沒吃上一口熱乎飯。正想著回去吃點兒什麼墊墊肚子時，就看到虞佩蕓給他發的消息。

那一刻。

備注上的母親二字顯的尤為諷刺。

他沒有任何緒波的將手機息屏，沒有要回的意思。

對于這種區別對待他早已習慣。

沒有期待自然也不會有所失。

嗡嗡嗡。

手機響起。

秦墨拿起來就看到是虞佩蕓打來的。

他盯著看了會兒才接：“媽。”

“剛剛給你發的消息你看到沒有？”虞佩蕓說的有些直接，言語間沒有詢問，反而像質問。

秦墨：“看到了。”

虞佩蕓：“那你怎麼不回。”

秦墨：“累。”

“再累回條消息的時間總有吧。”虞佩蕓說這話時言語間有些不滿，“你總說我們不關心你，但你回消息什麼時候積極過，你看看風，大部分消息都是秒回。”

秦墨像個機一樣聽。

腦子在這一刻選擇關閉，關閉，關閉緒，關閉一切。

他只需要留接聽和回復兩個功能。

“你有沒有在聽。”虞佩蕓問。

“中午到現在我一直在忙，忙到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秦墨直白不已，單純解釋自己累的原因，“現在我只想休息，不想理任何消息和郵件。”

也就這是他父母。

換做其他人，他一句話都懶得解釋。

“我的消息跟你工作……”虞佩蕓還在說。

說過了秦牧川又說。

兩人番對他的行為展開攻擊。

到后面秦牧川更是說：“但凡你當初不站在姜和秦安那邊，秦氏集團的份都是你的，你也不至于這麼……”

聽到這兒。

秦墨毫不猶豫掛了。

份在誰那兒都不影響他累。

他除了理秦氏集團的事還要理自己投資公司的事。

況且現在他手里也有秦氏集團份。

知道爺爺跟姑姑簽的那份合同時，他就做了兩手準備。

秦牧川看著掛斷的電話，氣頓時上來了：“簡直反了天，居然掛電話。”

虞佩蕓也有緒。

但沒表現出來。

至于秦墨，他坐在后車座上閉目養神，最近所有事全部堆在一起，讓他本來還算輕松的工作忙得不可開。

休息沒兩秒手機再一次響起。

看到是秦風打來的他選擇接聽：“什麼事。”

他聲音有些疲憊，過手機傳到對面時更是明顯。

秦風愣了一下后才開口：“你怎麼了？聲音聽著怪怪的，生病了？”

秦墨一頓。

也不知怎的，心中的疲憊竟在此刻消散一點。

“沒，剛忙完。”

“那你早點兒回去休息。”秦風沒多說，“記得吃飯。”

“什麼事你說。”秦墨降下車窗，了氣，“現在忙完了。”

秦風沒在客氣，直接問：“五六點的時候媽很著急的跟我說爸況不好，剛剛又說你去過沒事了，你知道他怎麼了嗎？”

“知道。”秦墨說。

秦風：“怎麼了？”

秦墨想著虞佩蕓發的那條消息，說的模棱兩可：“去姜那兒跟爺爺吵架，沒吵贏。”

秦風：“？”

吵架？

爺爺現在格外聽姑姑話。

會跟爸吵架？

“放心，沒什麼大事。”秦墨沒讓他過多擔心。

“行。”秦風對他的話向來相信，“那你早點兒休息，我先掛了。”

秦墨說了聲嗯。

半個小時后他到了家。

本想先吃點兒東西，但因為工作一天太累先去了浴室。

他將手機放在外面，隨著水聲響起，上的服一件件掉出結實流暢的線條，不一會兒水滴就從面部落到脖頸，再繼續往下。

與此同時。

他床上的手機不停響起。

由于水聲太大秦墨并沒有聽到，對面似乎很著急，在電話沒被接聽后他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秦總，小區門口有個自稱是林檀小姐父親的男人在徘徊，要讓他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