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曜贊同道,“去醫院?”
“不用,”溫涼想起一個人,“我有林院長的號碼,可以打給他問一下。”
沒記錯的話,當初傅老爺子肝衰竭和肝移植就是林院長負責的,他對這方面的病應該非常了解。
“那你快打。”
溫涼看了眼時間,現在費城時間是下午兩點,那麼北京時間就是凌晨兩點,這個時候林院長只怕在床上睡的正香。
不過,時間不等人,溫涼還是撥通了林院長的號碼。
電話里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傳來林院長明顯帶著濃重睡意和一被打擾的不悅的聲音:“……喂?哪位?”
“林院長,非常抱歉這麼晚打擾您!”溫涼立刻開口,聲音充滿了歉意,“我是溫涼,有非常重要的事想要咨詢您一下。”
林院長那邊的窸窣聲停頓了一下,聲音里的睡意褪去了幾分,“溫涼?有什麼事,你說。”
溫涼打開免提,迅速而謹慎地組織語言:“林院長,是這樣的,我現在在M國費城,當地一位非常有影響力的商界人,他的夫人目前在一家私立療養院接治療,確診是終末期肝衰竭。”
“我今天去探,發現在服用利福昔明和拉克替醇,可是在服藥后不久,突然劇烈咳,況一度非常兇險,需要急救。而后我問過的家人,說最近開始這樣,已經不是第一次出了,藥難以控制,林院長,這種況對嗎?”
溫涼回憶著,把當時的況一一轉述給林院長。
林院長斟酌了一下,問道,“確定是肝衰竭嗎?”
“是,的家人已經在找肝源和做配型了。”
“肝衰竭末期吐,一般是門脈高引起的食管胃底靜脈曲張破裂出,也就是EGVB,這是一種非常兇險的并發癥,復發率極高。”
聞言,溫涼和陸曜對視一眼,以為自己多想了。
誰知林院長繼續道,“尤其是第一次EGVB 后,沒有經過有效的治療干預,再次出是必然的,一年復發率達到百分之六十,即便接了規范的治療后,一到兩年出率也有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
溫涼:“……”
林院長:“你剛才說,病人服用的是利福昔明和拉克替醇,這兩種藥對降低門脈高的效果有限,高降不下來,也可能是第一次止不徹底,或者是后續沒有二次預防,這都會導致EGVB的復發。但,按理來說,病人家中不缺錢,請的醫生應該也不是泛泛之輩,第一次出后,應該能完全控制住,不可能犯我說的那些低級失誤,這不合常理。”
“所以您也認為病人的治療有些問題是嗎?”
“單看你給我的信息,是這樣的。如你所說,近期出傾向加重,只要有一次未能及時控制,就會致命,這在普通醫院或許可能發生,但在頂級的醫療條件下,發生這種事,非常不應該。我強烈建議要求院方提供完整的用藥記錄和治療作報告,并邀請完全獨立的第三方權威機構進行急會診復。”
“好,謝謝林院長的解答,我明白了,我會轉告他們的。”溫涼的聲音帶著真切的激。
有了林院長的話,就有理由說服晏淮了。
“不必客氣。盡快采取行保護病人安全!”林院長叮囑道,“保持聯系,如果有我能幫上忙的專業咨詢,隨時告訴我況。”
掛斷電話,陸曜便迫不及待地問,“院長科爾曼絕對有問題,你打算現在就告訴他們,還是等辛那邊有結果了再說?”
溫涼頓了一下,“現在就說。”
時間不等人,越早說,也可以越早進行第三方會診,以免真的耽誤謝舒病。
話音落下,溫涼就給晏淮打電話,“你現在在哪兒?”
晏淮:“剛到公司,什麼事?”
“好吧,我去公司找你。”
“什麼事?”
“電話里說不清楚,見面再說。”
晏淮:“……”
半個小時后,溫涼和陸曜坐在威爾遜集團會客室的沙發上。
沒幾分鐘,晏淮推門進來,一邊走向溫涼對面的沙發,一邊問道,“找我什麼事?”
溫涼直接道,“我建議,你現在立刻尋找其他醫院,對謝夫人進行第三方會診。”
晏淮一怔,“為什麼?”
溫涼便和他講述了艾瑪的遭遇,特意強調,“……艾瑪和杰米,與謝夫人,和梅森,是一樣的型。”
“所以你是懷疑,母親也是人實驗的對象?”晏淮不太相信,“可是,母親的一直是科爾曼院長負責,已經有十多年了,之前又一次母親況特別兇險,若沒有科爾曼院長,母親只怕已經不在了。”
溫涼:“說不定就是他造的,為了得到你們的信任,或者是他夸大了病。”
“父親說,當年科爾曼在肝病領域并不算頂尖醫生,但還是聘請了他,就是因為他是寒門出,為人正直,心思純粹,醉心醫學。這麼多年,父親和科爾曼院長早就了朋友,待遇不菲,他沒有理由這麼做。”
“話不是這麼說,是人,總有肋或者把柄,萬一KL抓住他的肋威脅他呢?”
陸曜:“說那麼多干什麼,直接放錄音!”
晏淮正好奇是什麼錄音,就見溫涼拿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一段錄音開始播放。
是溫涼和林院長的電話錄音。
隨著錄音的播放,晏淮的面眼可見地變得凝重。
科爾曼院長負責母親的太久了,他和父親從未懷疑過他,對他口中的母親的病也深信不疑。
“……林院長是德興醫院的院長,也是研究肝病領域的醫學教授,作為一個局外人,他說的話絕對可信。”錄音結束,溫涼補充道,“況且,第三方會診,只有好,沒有壞,如果謝夫人真的病重,會診醫生說不定能夠提出能好的治療方案。如果上了手臺,就晚了。”
溫涼早就懷疑,艾瑪沒有患肝癌,當年接切除手,切掉的是健康的肝臟,被移植給了KL集團高層生病的人。
晏淮面嚴肅地點頭,“我這就去安排醫生重新給母親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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