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问问……”没等苗苗拨出去，一条微信消息弹出来。

与此同时，林书墨的手机也响起微信提示音。

名为“无界小队”的群聊里——

sym：【抱歉，没能当面告别，主要是怕苗苗哭得太大声。给大家留了一封信，在实台下面的屉里，空了还是可以看一看的】

苗苗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条消息接踵而至——

sym：【再见了，小伙伴们，我不在的日子你们都要好好的】

最后是小熊比心的表包。

苗苗立马点开苏雨眠的头像，发起微信视频，无人接听。

又返回群里，连发几条消息——

一颗小树苗：【雨眠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一颗小树苗：【我给你打视频了，你接一下呗】

一颗小树苗：【喂，你是不是被盗号了？】

一颗小树苗：【你再不回消息我……我就哭给你看！】

然而，苏雨眠的头像再无动静。

陈一和卓耘看到群消息，立马从里间跑出来。

陈一：“什么况？苏雨眠今天没来吗？！”

苗苗一脸委屈、强忍眼泪的表，以及林书墨凝重的神，已给了他答案。

卓耘讷讷道：“雨眠姐说，

给我们留了一封信……”

他这一提，大家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找信。

林书墨当场拆开，几人立即围拢过来。

小伙伴们：

原谅我用这种方式和大家告别。

当面说太伤，发微信又太麻，咳！主要还是怕不小心回看聊天记录的时候起皮疙瘩，那就写信吧。

虽然老套了一点，但还浪漫。

……

看到这里，苗苗已是又哭又笑。

林书墨和陈一对视一眼，无奈又怅然，却了几分沉重，多了一丝轻松。

真不愧是，能把离别说得这么……诙谐，又云淡风轻。

只见信上继续写道——

我向学校申请去澳洲了。

这个地方，留住了老师，我也想去看看。

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里面藏着什么玄妙。

不用太想我，有时间想我，不如多开几个课题，多写几篇论文。

虽然我人在另一个国家，但学术期刊全球发行，希能在上面多多看到你们几个人的名字。

毕竟，不能我一个人的名字在，大家一起才热闹，对吧？

再见。

珍重！

林书墨合上信纸。

苗苗再也绷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把其余几人都吓了一跳。

“雨眠姐怎么这样啊？一声不响就申请去澳洲，又一声不响说走就走，连、吃顿饭告个别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呜呜……怎么能这样？呜呜……”

林书墨看着眼泪颗颗往下掉的老婆，一声叹息，满眼无奈：“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当面告别了。”

苗苗搭搭：“为、为什么啊？”

林书墨不语，只一味看着。

苗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是说我？！”

“刚才微信消息看了吗？”

苗苗：“？？”

林书墨把手机拿出来，点开群聊，照着读：“抱歉，没能当面告别，主要是怕苗苗哭得太大声。”

苗苗的眼泪卡住，整个人都呆了。

半晌，又是哇的一声：“雨眠姐怎么这样啊！！”

还是这句，但声音比之前大了很多。

林书墨哭笑不得。

陈一和卓耘也忍不住角上扬。

陈一：“早该知道的……”

苗苗眨眼，吸吸鼻子：“你、你知道什么？”

陈一环顾四周：“这些新设备，还有冰箱里填满的饺子和馅儿……走之前，把能考虑到的，都替我们打算好了。”

卓耘挠挠头，他虽然不够机灵圆，但一点也不傻：“我知道，雨眠姐是想让我们守好无界实室，去冲锋陷阵了，咱们要替把家看好。”

苗苗两眼瞪圆：“是、这个意思吗？没有丢下我们，自己走了对不对？没有不管我们了，是吗？”

陈一看的眼神那一个一言难尽：“花这么多钱，给咱们添了最好的设备，这‘丢下’？这‘不管’？”

如果不是旁边的林书墨虎视眈眈、目警告，陈一真想问一句“你脑子呢”。

苗苗如梦初醒，眨眨眼，已不见泪水。

“对啊！”两手一拍，“雨眠姐是让我们留下来看家的！不行……”

转就走。

“诶，”林书墨把拽回来，“做什么？”

苗苗满眼斗志，“我要做实！我要开题！我要写论文！”

说完，三两下跑回自己的实台。

林书墨失笑。

陈一和卓耘也返回里间，继续干活。

看似一切恢复风平浪静，但心里的波澜到底有几分，只有各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