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厭聞開車回了老宅,因為老爺子忽然心臟病發作進了醫院,今天夜里的老宅無人安睡,燈火通明。
謝厭聞到時,謝永瀚也剛到不久。
傭人和保鏢見著謝厭聞正要開口他,被他低聲制止。
管家讓人把蘇雅蘭控制在謝永瀚平時回老宅時休息的房間,而謝永瀚進去時,讓住宅區所有的傭人保鏢都退出去。
顯然,他和蘇雅蘭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要聊。
不過守在外面的保鏢不會攔謝厭聞,他徑直,上樓朝謝永瀚的房間方向去。
房間門并沒有關嚴實,或許是進去的人太心急,又或許是覺得住宅區沒有其他人,不必太在意。
謝厭聞在門外不遠,就聽到了爭執的聲音。
也不知道謝永瀚進去后說了些什麼,此刻蘇雅蘭的聲音略顯尖銳,“你說我為什麼這麼做?你要把我們母倆趕出去,我如果不這麼做,我怎麼辦,阿竺怎麼辦?”
謝永瀚低的聲音著滿滿煩躁:“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只是暫時的,你們先離開,等過兩年……”
“過兩年過兩年,過了多個兩年了?”
蘇雅蘭冷笑起來,“前些年你把阿竺送走的時候就是這麼說的,那時候我信你了,我忍了。我忍痛把送走,一個人小小年紀就在國外生活,見不到媽媽也見不到爸爸,你想過有多可憐嗎?”
“你已經送走過一次了,現在還要送走第二次,你到底有沒有良心的啊——”
“謝永瀚你別忘了,阿竺是你的親生,唔……”
一句句的質問著指控著,然后忽然被人捂住了聲音。
謝厭聞手指卻是輕輕一。
結不斷滾著,窒息洶涌而上。
秦竺是謝永瀚的親生兒?
那謝永瀚竟然還想把秦竺送上他的床?
他瘋了嗎?
謝永瀚的聲音更抑憤怒:“你瘋了嗎,我早跟你說過,這些事你把它爛在肚子里,你現在告訴老爺子了不夠,還想鬧得滿城皆知嗎?”
哪怕這里現在不會有人聽見,他也不敢讓蘇雅蘭這樣大聲張揚。
蘇雅蘭或許是咬了他,他痛呼著,蘇雅蘭的聲音又傳來,歇斯底里,“我可不就是瘋了嗎?我早就已經瘋了,在你強jian我的時候,在你強jian了我還要著我生下孩子,滿口說著我殺了我丈夫的時候,我就該瘋了!”
“啪——”
清脆的耳聲伴著人的尖,然后又是謝永瀚的聲音,很張的樣子,“對不起蘭蘭,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打疼了,我看……”
“你滾開——”
蘇雅蘭或許的確瘋了,抑了十幾二十年,如今快被上絕路,已經毫不在意。
很清楚,這次們母要是被謝永瀚送走,就不會再有回來的可能。
連都知道,按照老爺子的心思,要不了兩年,謝家真正的接任人就會變謝厭聞。
那時候,們母不會再有容之地。
所以這件事,必須要說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
“崔婉蕓到死都以為害了的人是我吧,以為是我搶了的老公,又想搶他的兒子?呵呵,其實不知道,老公才是個惡魔,是老公害死了哈哈哈哈……”
刺骨的冰冷從背脊蔓延至全,謝厭聞低垂著眼眸,不控制的在抖。
崔婉蕓,他媽媽的名字。
“你閉!”
“我為什麼要閉,我偏要說,你如果敢把我和阿竺送走,我就不止在這里說,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謝永瀚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你因為不滿意家族聯姻,不滿意自己的妻子甚至厭惡不肯,所以在新婚夜就找了個男人迷jian讓生下一個賤種。
可那賤種現在卻著謝家爺的殊榮,而我的阿竺,明明是堂堂正正的謝家小姐,卻只能做里的老鼠被隨意打發。憑什麼,謝永瀚你告訴我到底憑什麼?”
“這就是你說的嗎,這就是你給我的嗎?”
蘇雅蘭的質問或許也讓謝永瀚崩潰了,因為謝厭聞竟然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他沒有阻止蘇雅蘭,任由蘇雅蘭發泄般一句句尖銳的宣泄著。
好久,謝永瀚才崩潰般沉啞的開口,竟然還帶著哽咽,他說:“蘭蘭,我承認我這些年是虧欠了你和阿竺,可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有多你。
如果不是你,怎麼會不顧一切把你從秦川手中搶來,你說是我強jian了你,可那一夜,你難道不知道那個人是我嗎?你懷了孩子后我有多高興,我恨不得把這世上所有最好的都給你們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這輩子除了你沒有過任何人,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想過真的把你們送走。
我都跟你說了只是權宜之計,要不了多久,只要解決了那個許念意我就會把你們接回來,為什麼你總是不肯相信我?”
蘇雅蘭也許早已經聽夠了他所謂的,此刻也只是冷笑:“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才會做了你二十多年的婦,連個名分都沒有,你或許的確我,可你不覺得你的太自私了嗎?”
謝厭聞閉了閉眼,胃部陣陣翻涌著,惡心洶涌而上。
他轉快步離開,不再聽這兩人令人作嘔的。
走出老宅的那刻,他只覺得天地都在旋轉顛倒。
所以,為什麼從小到大謝永瀚都更疼秦竺,甚至不惜給他下藥。
不是把秦竺送到他的床上,而是把他送到秦竺的床上。
原來,秦竺才該是謝竺。
而他……
他是誰?
謝厭聞一步步僵的朝前走著,眼前一片茫茫,幾乎什麼也看不清。
就在他搖搖墜快要倒下時,的手臂撐住了他的腰和肩。
孩兒的力氣明明很小,卻像是替他撐住了一片天,讓他沒有輕易倒下。
謝厭聞睜開眼,緩緩轉眸,對上孩兒清澈擔憂的眼眸,聲音焦急又不安:“阿聞,你怎麼了?”
“念念。”
他的名字,聲音嘶啞到幾乎無聲。
“我在呢。”
許念意抱他,怕他摔倒。
他低頭,腦袋重重的抵上的肩,埋在肩窩,又輕聲,“念念……”
“我在呢,阿聞我在的。”
想,或許猜對了,當真是他媽媽的事,他還是知道了。
原來有些事是改變不了的。
許念意用力抱了他。
謝厭聞也抬手,將的擁在懷里,閉上眼,溫熱滴在的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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