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隔著被子，他聲音又輕，陸甜依然沒聽清他說的什麼。

從被子里掙，他已經松開手跑了，跑到臺還提醒了一句：“記得鎖好臺門！”

陸甜：“……”

無語起，把臺門鎖好，這才重新撲回床上。

確實已經很晚了，本來很困，現在跟他鬧了這麼會兒卻沒什麼睡意了。

他說的到底是什麼啊？

陸甜皺眉糾結，從他最開始含糊著說話，說的是：甜甜真是個乖……

肯定不是笨蛋！

乖bubu？

b發音。

卻也不是爸爸。

乖bb的話……

陸甜一愣，忽然坐直。

難道是，寶……寶或者寶……貝？

長睫輕輕閃，又躺下去，抬手捂住臉，控制不住笑出聲。

他才是笨蛋吧。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還bubu呢bu半天。

陸甜自己同樣發燙的耳朵，笑夠了，又翻起來找手機，給他發短信。

「你剛才是不是我寶寶了？」

薄晉然這邊躺上床，也正翻來覆去睡不著，心還撲撲得跳，其實他也不知道到底聽清楚沒，可就是覺得張得不行。

然后，就收到了的短信。

問得格外直接。

看著那兩個稱呼，薄晉然著手機的手抖了抖，一張臉宛如充般紅。

可隔著手機到底還是比當面更容易放得開，所以他穩了穩呼吸，就回復，只有一個字：「嗯。」

一墻之隔，陸甜輕咬，角都不下去，「那你怎麼不大聲點，我都沒聽見，還是自己猜的呢。」

薄晉然靠著床頭，也忍不住笑，「我還不夠大聲，是你自己笨。」

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不好意思的。

陸甜撇：「我不管，反正我沒聽清，你過來，再一聲給我聽聽。」

薄晉然：“……”

想了想那個畫面，還是算了。

「想什麼呢？十二點了，只能睡六個小時了，趕睡。」

陸甜不滿，可看了看時間也覺得他再過來不合適了，所以退而求其次：「那你明天早上給我聽。」

薄晉然不太自在的撓了撓頭，打字：「早上再說吧，晚安。」

手指在鍵盤上停頓幾秒，他又打了幾個字：「晚安，寶寶。」

然后心一橫，閉眼點了發送。

發過去后也不敢看陸甜會怎麼回，直接把手機朝旁邊一扔就倒下去被子拉起來蒙住腦袋。

直到快不上了，才又重新扯開被子，想了想，僵的重新拿過手機，看給他回了什麼。

會不會是笑話他？

好在他現在不在面前，也不能掐他手罵他麻。

可很快薄晉然就皺了眉。

就回了兩個字：「晚安。」

什麼意思？

一點兒心理波都沒有嗎？

沒有開心沒有害也沒有覺得麻？

薄晉然盯著那兩個字看了好久好久，看得眼睛都花了，才終于確定，真的只回了這麼兩個字給他。

完全沒覺！

薄晉然很想再跟說點什麼，問問有沒有別的想跟他說的？

哪怕是笑話他麻呢！

可看了看時間，距離他們說晚安已經過去十幾分鐘。

肯定已經睡了。

他懊惱的丟開手機重新躺回去，然而翻來覆去再次睡不著了，腦子里七八糟的熬到了快兩點。

這一夜，薄晉然又只睡了大概四個小時，加上接連幾天沒睡好，以至于陸甜早上再見到他時，他黑眼圈比昨天早上還要深。

陸甜：“……”

湊到他面前左看右看，神古怪：“你昨天晚上，又思考人生去了？”

薄晉然眼皮了，和對視幾秒。

嗯，倒是睡得好，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格外神。

他扯扯角，有氣無力的低下頭，把額頭在了的肩。

因為沒睡好，聲音也很啞：“人生太復雜，想不通。”

陸甜差點笑出聲，用力抿了抿，“這麼復雜嗎，那你跟我說說，我幫你一起想？”

薄晉然沉默幾秒，“算了。”

他嘆氣，從肩上抬頭，牽住手，“走吧，別遲到了。”

陸甜跟著他進電梯，抬頭看他低著臉一副頹到沒邊的樣子，輕彎角。

等電梯門開，他正準備牽出去，卻拉住了他。

薄晉然疑轉頭，“怎……”

眼前微暗，孩輕踮腳尖，甜的印在他上，輕笑，“覺得人生太復雜，是因為我們薄二也還是個寶寶吧。”

薄晉然結驟然輕滾，睫也輕輕閃。

而已經退開，笑得格外明，拉著僵的他朝電梯外面去，“走了，寶寶。”

薄晉然偏頭看著帶笑的側臉，角彎著的弧度格外好看。

他目了，牽著的手緩緩握，然后垂眸，輕笑出聲。

接著，另只手落在頭頂，用力了把的頭發，輕咬牙：“所以昨天晚上故意的吧？”

就回他那麼兩個字，害他胡想了大半夜。

壞東西！

“什麼呀？”

陸甜拍他的手，“你把我頭發弄了。”

薄晉然還是氣不過，又憤憤的把頭發更，“活該！”

陸甜睜大眼，“薄二你說什麼？”

也抬手去他頭發，“你說我活該？”

薄晉然松開手，笑著朝前躲，陸甜追上去，從他后跳上他背去他頭發，“誰活該？”

“我活該我活該！”

薄晉然雙手朝后摟住彎把背到了背上，笑著偏頭，正好親了親靠在肩膀上的臉，“我活該好不好？”

陸甜這才滿意，圈住他頸，忽然說：“那你也一聲來聽聽。”

“什麼？”

薄晉然一時沒反應過來，陸甜說：“寶寶呀，我都你了。”

薄晉然：“……”

發短信的時候倒是很簡單，可真讓他當著面，他自己也覺得麻的。

張了張，沒發出聲音。

陸甜撇，用力他的臉，“你真的活該！”

從他背上跳下來，“算了，快遲到了，走了。”

兩人就這麼打打鬧鬧的笑著，薄晉然依然騎單車帶陸甜離開。

等他們背影遠了，暗才走出一道影。

祁慕辭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片刻，低垂目，握拳的雙手骨節都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