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卻沒有再看,只是靜靜地倚在病床上,蒼白的臉龐上沒有多,只有那雙眼,像凍結了所有的湖面,著深沉的疲憊與心灰意冷。
陸瑾心的心猛地一,像被什麼狠狠刺了一下。
他是在怪。他一定是對失了,對徹底沒了信心。
頓時的口疼得幾乎不過氣,但強忍著,眸中泛起水,卻不讓淚掉下來。走近他,跪在床邊,忽地抓住了他的手,那一刻,的手指有些發抖,但語氣卻異常堅定。
“你不走,我也不走。”
傅硯辭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的聲音已如利劍般斬釘截鐵地繼續道:“你不走,那就等他們進來,看我怎麼說。我就告訴他們,是我勾引的你,是我主出軌。到時候,他們要打就打我好了,要罵就罵我,我活該,我咎由自取!”
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瞳孔微,眼中是止不住的震驚。他萬萬沒想到,會說出這樣的話。更重要的是,他從眼里看到了一種決絕的,像是真的會把這些話說出口,真的會不顧一切為他擋下風雨。
他頭一,一時間語塞:“你……你瘋了嗎?”
陸瑾心卻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目堅定,眼眶微紅,卻沒有一搖。
傅硯辭的心狠狠震了一下,像是某個堅固的殼,突然間裂開了一條。他心中五味雜陳,半晌深深地嘆了口氣,垂下眼簾,終于妥協:“……行吧,我知道了。”
這句話落下的一瞬間,陸瑾心明顯松了口氣,肩膀輕輕一垮,臉上出了一疲憊的笑意。
但很快又收斂起神,恢復了沉著冷靜的模樣。站起,迅速拉開床邊柜子,從帶來的袋子里拿出一套男士便服:“快,換上這個,咱們裝作是來看病的家屬。”
傅硯辭默不作聲地接過服,作緩慢,卻也配合地換好。陸瑾心又從包里拿出帽子,墨鏡和口罩,兩人都全副武裝,遮得嚴嚴實實。
幾分鐘后,他們并肩走出病房。
走廊上,罵聲依舊嘈雜,那群人還圍在不遠,緒激烈地咒罵著傅硯辭的名字,一個個義憤填膺,臉上的怒容仿佛要將人撕碎。
陸瑾心牽著傅硯辭的手,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從人群邊緣走過。
能到他的手在微微發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恥辱與抑。但他強忍著,什麼都沒說。
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秒就被人認出來。
好在,他們順利穿過人群,沒有一個人抬頭看他們一眼。
直到坐上車,車門“啪”的一聲關上,陸瑾心才終于松了一口氣,腦袋在方向盤上,沉默了幾秒。
傅硯辭轉頭看,卻已經抬起頭,迅速點火,開車駛離了醫院。
一路上,沒說話,只是眼神堅定,車速穩得異常。傅硯辭著的側臉,神復雜,心緒翻涌。看起來太鎮定了,仿佛已經將一切都計劃好,只等按部就班地執行。
直到車快駛市郊,才開口。
“接下來,我想帶你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養。你現在的狀態,不能再到任何刺激。”的聲音很輕,但很堅決。
“你不去公司了?”傅硯辭低聲問。
“嗯,我在車上就想好了。”握著方向盤的手了,語氣平靜,“我們別墅已經暴了,不能再回去。我打算先帶你在城中村租個房子,先躲一陣。”
傅硯辭一愣。心中涌起一復雜的緒。他知道,是怕傅庭淵會再找來,是怕他會再次遭到傷害。
他的心了,到一種微妙的溫暖,像是冰海中浮現出的一點火。但也隨即到酸。既然都已經準備重新和傅庭淵走下去了,為什麼還要為他做這些?
他沒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收拾東西。
陸瑾心簡單收拾了幾套和藥品,拉上行李箱,又拉著傅硯辭上了車。車窗外的景不斷倒退,他卻到口愈發沉悶。
直到他們即將駛城中村的破舊街巷,傅硯辭才忽然問:“你帶我出去住……那你工作怎麼辦?你不可能一直藏著。”
陸瑾心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卻沒有毫遲疑:“我會宣布我的公司暫時破產,這樣他們就找不到我了,我也不需要再面。”
“什麼?”傅硯辭的眼睛一下子瞪大,聲音也提高了一些。
他怔怔地看著,仿佛聽到了什麼極其荒唐的決定,可的臉上卻是異常平靜,毫無搖。
“你沒必要這樣。”他聲音低啞,嚨像被什麼梗住了。
陸瑾心沉默了片刻,隨即低聲嘆了口氣:“可我想這樣做。因為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句話,如針扎進心底。
傅硯辭呼吸一滯,心口像被什麼撞了一下。他本該的,可一想到新聞發布會上和傅庭淵的親模樣,那些甜的笑意,并肩站立的影,就像尖刀割在心上。
他了,終究什麼都沒說,只是轉頭向窗外,眼神空茫。
車再次沉寂下來,只有引擎輕微的轟鳴聲,仿佛也到了這份沉默。
不久后,他們到達了城中村。
陸瑾心沒有多挑,直接找了一戶帶獨衛的小屋,當場掏出雙倍房租。
房東樂得合不攏,胡子都翹了起來:“好嘞好嘞,我這就給你們收拾干凈!”
“不用了。”陸瑾心拒絕得干脆,“我自己來。”
說著,就拿了鑰匙進去,把行李簡單一放,又找了把椅子放在客廳,轉頭看向傅硯辭:“你先坐一下,我收拾一下東西,等會兒帶你去真正的地方。”
傅硯辭皺了皺眉:“什麼意思?我們不是住這?”
陸瑾心沒回答,只是低頭繼續把行李歸攏,過了幾秒才輕聲開口:“我要帶你去另一個別墅,不在我名下,是我早年送助理的,用的份買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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