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歡倒是穩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未變臉。

提起茶壺，往空掉的杯子里倒了杯茶。

由于周圍安靜得落針可聞，茶水倒進杯子里發出的嘩嘩聲，反倒引起旁人的注意。

西爵抬起眼眸，一眼便捕捉到了姜歲歡。

他神冷肅，目如刀。

僅一眼，便仿佛把姜歲歡盯出個窟窿。

姜歲歡毫不外界打擾，該喝茶喝茶，該吃零食吃零食。

好像皇城司的這些人，才是在面前唱戲的角兒。

樓殿也朝西爵目所及的方向過去。

待他看清二樓子的容貌，眉頭向上挑了幾分。

“主子，是昨日在伽藍寺門前見過的那位小娘，怎會來此？”

沈確不解地湊過去問：“什麼小娘？”

沒等來樓殿給他的回復，被困在如意樓中的某位男子突然在人群中高喊一句：

“你們抓捕朝廷要犯，關我們這些無辜看客什麼事？趕讓開，別擋了小爺回家的路。”

說話的男子二十多歲，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個富家子弟。

他的抗議，很快就引來同伴們的共鳴。

“周公子說的對，你們要抓的是朝廷欽犯，我們又不是朝廷欽犯。既然此事與我們無關，憑什麼把我們關在這里？”

在周公子等人的帶下，客人們紛紛嚷著要離開此地。

眼看現場越來越，脾氣暴的沈確當一腳，把周公子給踢飛了。

周公子摔得四仰八叉。

捂著差點變八瓣的屁破口大罵：“好大的膽子，連本公子都敢踹。我姑姑是宮里最寵的貴妃娘娘。膽敢傷我一頭發，我我姑姑下令誅你們九族。”

“誅九族？”

負手而立的西爵如同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這麼有趣的罪名，我還未曾切會，必須安排他把罪名坐實。”

旁人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樓殿和沈確可聽懂了。

出長，沈確用腳尖勾來一張太師椅，親手擺在西爵面前，沖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主子在此稍坐片刻，屬下這就幫周公子把誅咱九族的罪名坐實。”

沖幾個下屬使了個眼。

在周公子茫然不解的目中，他和沈確被十幾名皇城司侍衛團團圍住。

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也看不到外面。

伴著一聲慘傳來，眾人無不被嚇得汗倒豎。

不用猜也知道，欠的周公子，正在遭某種酷刑折磨。

西爵大馬金刀地坐在太師椅上，接過樓殿遞來的一杯熱茶，姿態閑適地品嘗著。

他所坐的這個位置，剛好與二樓雅位的姜歲歡遙相對。

周公子被收拾什麼樣子他毫不在意。

一雙銳眸鎖住姜歲歡，肆無忌憚地欣賞著那張致的俏臉。

昨日驚鴻一瞥，還以為眼花認錯了人。

今日再見，果然是他！

確切來說，是！

西爵如鷹隼般犀利的目朝二樓這邊過來時，司辰的心涼了半截。

“那個煞星看我作甚？”

皇城司的這些人，從沒給他留過好印象。

尤其是沈確，簡直讓他厭之骨。

姜歲歡察覺到司辰的神不太正常，“你在怕誰？”

司辰抵輕咳一聲，“沒怕誰，就是膈應。這些人做事沒有章法，京城里沒人愿意得罪他們。不是，他看起來還沒完了。”

西爵過于赤祼的目，看得司辰汗倒豎。

姜歲歡想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看的是我不是你。

“你該考慮的是，皇城司抓捕犯人，為何會抓到你的如意樓，莫非樓真藏了犯人？”

司辰辯駁：“皇城兒底，天子腳下，我得失心瘋了才會將犯人藏在如意樓，不想活了？”

姜歲歡慫恿：“作為如意樓老板，你要不要過去應付一下。”

實在是西爵看的目過于直白，直白到毫不掩飾對的惡意。

僥幸之心果然存不得。

那人終是認出了。

樓下，周公子的哀嚎聲還在繼續。

沈確下手不知輕重，三拳兩腳，就把人揍得鼻青臉腫。

周公子哭爹喊娘，大聲求饒。

沈確揪著周公子的頭發質問：“不是要找人誅我九族麼，何時誅？我等著。”

周公子嚇得大哭，“爺爺，我錯了，是我賤，口無遮攔。您大人大量，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眼看周公子被嚇得快要尿了，沈確一腳把他踢出重圍，對兩旁下屬命令。

“我合理懷疑此人與朝廷要犯勾結，綁上，關大牢，吩咐刑部嚴加審問。”

周公子急得想要辯解，被侍衛五花大綁捆了粽子，里還塞了一塊破抹布，下場別提有多慘。

活完筋骨的沈確目霸氣地看向眾人。

“還有誰想誅我九族？”

經此一遭，眾人無不被嚇得退避三分。

早就聽說皇城司辦案不講武德，今日得見，真是開了眼。

瞧見眾人紛紛認慫，沈確拔高嗓音下令：“既然諸位沒有異議，就乖乖配合皇城司辦案。”

朝四周張一眼，沈確問：“如意樓的老板是誰，給我出來。”

司辰磨磨蹭蹭走下二樓，還沒湊近那一行人，便高拱雙拳，說起了客套話。

“爺們大駕臨，有失遠迎。”

他故意將雙拳拱得高高的，完遮住了自己的臉。

沈確皺著眉頭打量此人，“你就是如意樓老板？”

司辰仍然高舉雙拳擺出作揖狀，“正是草民。”

“樓下鬧這個樣子，為何這個時候才面？”

“實不相瞞，爺闖進如意樓時，我被嚇得六神無主，一時忘了做出反應。”

見這人始終用手擋著臉，沈確漸漸失去了耐。

一掌拍下司辰的手，沈確不客氣地罵道：“遮遮擋擋，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

待他看清司辰的容貌，眉頭高高挑了起來，“喲，是位人。”

樓殿一掌拍在沈確肩上，“認識？”

沈確正要開口說些什麼，被司辰奪去了話語權。

“為如意樓老板，我有權利也有義務配合各位爺抓捕逃犯。只是不知，爺要抓的是男是？姓甚名誰？”

穩坐太師椅的西爵出其不意地開了尊口。

“有沒有可能，你就是朝廷要抓捕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