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洲怔了怔。
他出手,反圈住了的腰:“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那種冷冰冰的地方。”
慕雨妃失笑,眼淚從眼眶落。
這是從昨晚到現在,第一次掉眼淚,卻是喜極而泣!
慕雨妃:“你現在能下床走嗎?”
顧晏洲:“問題不大。”
慕雨妃:“如果你撐得住,我們盡快離開這里。我打聽到消息說,大使館已經撤僑了兩個批次。明天早上,還有一場轉機,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必須盡快在晚上之前抵達。等回國之后,我會給你請最好的醫生。”
顧晏洲:“好。”
他翻下床。
慕雨妃立刻從床尾拿起外套,披在他的上:“如果有的選,我也希你能夠好好休息,而不是著急忙慌要趕路。”
顧晏洲道:“別擔心我,我沒事。”
兩個人剛走到樓下,醫院門口,突然沖進來一幫全副武裝的軍人。
慕雨妃一眼認出,這是反叛軍。
反叛軍特有的標識,便是頭戴紅頭巾。
目前,奧德邦,紅巾軍是反叛軍主力。
慕雨妃不張了一下,看了一眼門口,門口被反叛軍的人包圍了,謹慎地站在原地不,直到幾個反叛軍員走到面前,打量了一眼,問了一句:“哪國人?”
慕雨妃立刻向他道明。
對方說的是帶本土口味的西語。
早些年之前,奧德邦一直是西方國家的民地,二十幾年前才宣告獨立,但政權,國況一直不明朗。
反叛軍了解到他們的國家,并沒有特別刁難,手往門口排了排,示意放行。
A國在奧德邦有許多中企。
憑借A國在國際上的名,即便是反叛軍,也不會無故刁難,一般都是予以放行。
慕雨妃這麼張,倒不是擔心這個問題,而是一旦這里也淪陷,發戰爭,子彈不長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兩個人方才離開醫院,便看到大街上,通擁堵。
車子堵一排排,全都是朝著東南方向,大多數都是逃難的平民百姓,這也就意味著,這里快不久就要淪陷了。
大使館也在東南方向。
慕雨妃走到路上,想辦法攔車。
一百利朗幣,加上一些食和水,便順利買通了一個小卡車司機。
慕雨妃和顧晏洲上了車。
司機問道:“你們是要去大使館嗎?”
慕雨妃道:“是。”
司機道:“現在去太晚了,大使館附近區域,已經被封鎖了,天黑之前未必能抵達大使館。”
慕雨妃道:“大使館不是在安全區嗎?”
司機道:“只有大使館在安全區,那個城市,除大使館之外的地方,基本都在打仗。我前天才從特萊市回來,反叛軍已經對特萊市發空襲,很多地方已經被炸得不像樣子。”
大使館與戰方簽訂了協議。
早上6點到9點停戰,晚上6點到9點停戰。
兩方只給大使館四天時間疏散本國人員。
明天是最后一天期限。
司機道:“不過,聽說撤僑航班有延誤,許多人還沒來得及撤離,被困在大使館里,沒有意外的話,明天下午最后一個班次。”
顧晏洲:“看這形勢,戰一直在持續擴大。”
司機嘆息一聲:“是啊。”
慕雨妃一下子不說話了。
車子不知行進了多久,前方突然傳來一陣破聲響。
司機急剎車。
前方的車輛再度擁堵住了。
經過城市之間的關卡,這個城市已經被反叛軍攻陷了,他們正在篩查過往車輛,生怕有軍隊的人藏匿在平民的車隊里,蒙混過關。
排查到慕雨妃和顧晏洲所乘的車旁,幾個反叛軍瞄了一眼司機,司機也不知道和他們說了什麼,直接予以放行了。
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
下午時。
天空一下子下起了大雨。
這場雨下到了晚上。
沿海行車五個多小時,隨著傾盆大雨越來越大,道路越發泥濘,荒草叢生,很是難走。
隨著夜越來越晚,大雨滂沱中,道路變得更加坎坷不堪,加上沒有任何路燈,前方一片漆黑。
車子的遠燈壞了一只,很難照前方的路況。
司機提議道:“要不,我們找個旅館將就一晚,等雨停了再出發。”
慕雨妃:“我們必須趕在明天早上之前,萬一,到明天早上,雨還是不停呢?這里距離大使館還有多遠?”
司機道:“不遠了,也就十幾公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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