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里的書本往旁邊隨意一扔,兩手攤開。
“你想笑就笑吧!”
“你說的對,自作孽不可活,終究是我對不住你。”
“有這樣的下場也是我活該,怨不了任何人。”
經此一事,傅云笙的心態變得很平和,在生死面前還有什麼事是大事呢?
人死了所有事都會隨著死亡煙消云散,再糾結也沒用,這輩子終究是他對不起祝安,也無福消對自己的好。
傅云笙淡淡地看著祝安,心中默默嘆口氣。
他向來不信鬼神,更不相信有回和來生,但現在他卻無比迫切的希能有下輩子。
如果來世再一次到祝安,他一定不會辜負的。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
祝安在床邊坐下,“我不是來嘲笑你的,得了這樣的病你心中肯定也不好,更何況你的病與我有關。”
祝安聲音越說越低,眼中閃過一抹愧疚。
當初二人上高中時,傅云笙眼看祝安經常被人欺負,就曾在面前發過誓,以后一定要出人頭地,用自己的力量保護祝安,絕不會再讓看任何人的眼行事,祝安只當是一句戲言,但傅云笙做到了。
高中畢業后,二人一起考上大學,傅云笙沒爹沒娘,雖然有親戚幫襯著,但相對來說自由很多。
他就趁著不忙的時候出去做兼職,最多時同時打五份工,可見他有多努力。
再后來到了大三那年,大家也開始琢磨畢業后的出路了,傅云笙有了想開公司的念頭。
為了拉人脈拉資金,他到東奔西走,幾乎每天晚上都在酒局上和人拼酒,估計他的胃就是那時候喝壞的。
再后來二人結婚,傅云笙雖然順利開了公司,但資金鏈并不穩定,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每天都出去參加酒局,夜里大醉而歸,吐的到都是。
祝安任勞任怨的照顧他,也很心疼他,卻又沒有任何辦法。
每當提出讓傅云笙注意子時,傅云笙總是不以為意,說自己還年輕,經得起折騰。
沒想到這才短短幾年的功夫,他就被胃癌纏上了,確切來說,傅云笙是胃癌中晚期,治愈的希還是有的,但不大,這期間還不知道得砸多錢呢。
“對不起。”
祝安輕咬著,“就算你心中不怪我,我也無法做到對你視而不見。”
“雖然你我二人之間潦草收場,但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第一個男朋友,也是我的第一任丈夫,我不能不管你。”
祝安嘆口氣,從包里拿出一張卡遞給傅云笙。
“這是我平常經常使用的一張卡,里面金額高達九位數,我想應該夠了,碼是我的生日,國際通用的。”
“你這是干什麼?”
傅云笙面一沉,“你是在施舍我嗎?我不需要你的錢。”
“這怎麼能施舍呢?”
祝安微微皺眉,“你得了這樣的病,雖然我知道你手上不缺錢,可前段時間你公司剛剛遭重創,這好不容易才起死回生,你哪有那麼多錢去治病?你總不能挪用公款吧?那可是犯法的。”
見傅云笙梗著脖子不理自己,祝安強行把卡塞到他手中。
“你別死心眼了,在生死面前其余的都是小事先把病治好再說。”
當初從國離開時,祝安曾在心中發誓,以后就是傅云笙死了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當時只是這樣那樣的念頭,沒想到這才短短不到一年的功夫,傅云笙居然真的要死了。
癌癥不可小覷,別說國了,就算把他弄到a國去,也未必能治好。
傅云笙冷著臉,拿過那張卡看了兩眼,冷冷一笑,直接扔到地上。
“我不接你的施舍,就算我真病死了,我也不會后悔今天的所作所為,你能來看我我很激,但大丈夫死不吃嗟來之食……”
“得了吧你。”
傅云笙話還沒說完,就被祝安不耐煩的打斷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乎這些,我是外人嗎?”
傅云笙一愣,“箏箏,你……別誤會,我早就不喜歡你了。”
祝安眼神平靜,“我只是覺得你得這種病我也得負一部分責任,于心不忍罷了,更何況,跟你在一起那十年我過得也很快樂。”
“你從不讓我心任何事公司的事,也不需要我手,但你依然給了我很多份,我相信你是全心全意待我的。”
“如果沒有江湘的事,我依然活得很快樂,我既然了好,那壞自然也得擔著,不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祝安說到這,惆悵的嘆口氣。
“你就不用再跟我客氣了,我在國也待不了幾天,等把江致強的事解決完之后,我就回去了。”
“唉……”
祝安深深的看他一眼,神很復雜。
現在想想,和傅云笙之間所經歷的那些事就好像是上個世紀發生似的,如果不刻意去想,很難再想起來。
可現在傅云笙得了癌癥,一下子就把的記憶拉回了從前,傅云笙為所做的每一件事也清楚的浮現在眼前。
祝安實在做不到視而不見,就算再如何狠心,但傅云笙對好是真的,背叛也是真的,能為傅云笙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祝安沒有停留多久,彎下腰把那張卡撿起來,鄭重的放在枕頭邊,轉離開。
“等一下。”
傅云笙趕忙起住,眼神急切。
祝安應聲停下腳步,沒有轉頭,“怎麼了?”
傅云笙看都沒看那張卡,急切的看著祝安。
“箏箏,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祝安秀氣的眉頭幾不可聞的擰,“我看沒這個必要了吧。”
“不,很有必要。”
傅云笙垂死病中驚坐起,直接下床來到祝安面前,眼中帶著一懇求。
“如果我說我后悔背叛你了,你能原諒我嗎?”
這個問題傅云笙很早就想問了,但又覺得自己沒有資格。
做錯事的人是他,違背諾言的人也是他,他有什麼資格讓祝安原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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