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后宮還掀起了一陣新風。
后宮妃嬪們爭相學習皇后的妝容儀態,甚至還流傳到了宮外去了。
當然,皇后每天照鏡至一兩個時辰的事,也傳遍宮中人人皆知。
沈奉早上要照,中午要照,晚上也要照。
有時候還端著銅鏡左右偏頭來回照。
他都按照他的喜好來打扮馮婞的儀容了,不就是圖個自己高興,如此不多看兩眼豈不白費。
因此皇后自的名聲也得以傳遍后宮,但大家都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反正宮里皇上已經沒啥頭了,那自己有什麼問題。
晚間,馮婞和沈奉一道吃晚飯。
沈奉不慎被一口辣味給嗆著了,馮婞道:“皇上吃口湯緩緩。”
沈奉:“朕想吃茶。”
這種事他可不敢勞煩皇后三人組,不然倒給他的茶里就不一定只有茶了,于是便自己起去倒。
馮婞眼神只追隨了他兩步后,就又收了回來,專心干飯。
可才剛刨兩口,沈奉就迅速地去而復返,二話不說拈起那嗆辣口味的菜肴就往里塞,然后又往茶幾那邊走。
馮婞道:“皇上是嫌茶太淡,高低得多嗆幾口才夠味麼。”
沈奉沒有回答。
等一碗飯兩碗飯都快吃完了,還不見沈奉回來,便道:“皇上吃個茶要這麼久嗎?”
沈奉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吃你的飯吧。”
隨后,馮婞吃飽喝足放下了碗筷,往茶幾那邊去,然后繞過那面大銅鏡背后,就看見沈奉正坐在銅鏡前,嗆紅著鼻尖,雙眼水汪汪的,正欣賞著銅鏡里那個鼻尖紅紅、淚眼汪汪的自己。
沈奉眨了眨眼,鏡中的眼角便是落出一滴淚來。
馮婞:“……”
是沒有想到,剛剛他多吃幾口辣的,就是為了營造出這樣的效果。
沈奉道:“沒想到皇后哭泣竟是這般模樣。”
馮婞在他邊坐了下來,呲道:“我可沒這樣子哭過。皇上覺得好看嗎?”
沈奉:“一般。”
但他的表可不是這樣說的。
馮婞又問:“皇上喜歡嗎?”
沈奉死鴨子:“朕怎麼可能會喜歡。”
馮婞:“那皇上在這坐了半天連飯都不吃。皇上不必掩飾,我懂,皇上欣賞子態的心,與我想看兒郎的心是一樣的。”
沈奉臉一黑,頓時覺得銅鏡里的人落淚之景簡直就是自欺欺人。
狗皇后一心想著打整別人滿足自己,怎麼可能會哭!
這種狀態,只持續了短短七八日,沈奉便覺沒趣了。
因為他接著又有了一番更深刻的。
即便他可以以自己的喜好來任意打扮皇后的,即便他想讓哭就哭、想讓笑就笑,可看得多了,卻發現猶如一行尸走,本沒有靈魂。
他以為他只是喜歡這副模樣,但好像又不僅僅是這副模樣。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以后,整個人又變得懨懨起來。
而他看見馮婞每天依然能吃能睡、神神的,他就更加郁悶。
仿佛只有他自己覺得,換這事是事,在那里卻本不是事。
白天在流芳湖釣魚已經覺得了些樂趣,這兩日馮婞興起了夜釣。
于是乎,當晚,沈奉郁悶之際,卻看見馮婞在擺弄的那些漁,頓時就氣不打一來。
沈奉問:“你這是要干什麼?”
馮婞道:“一會兒皇上自己先睡吧,我釣會魚去,不用等我。”
然后和兩個侍就扛著漁提著桶頭也不回地興沖沖離開寢宮了,留下沈奉獨自在床上尸。
沈奉翻來覆去,發現他本睡不著。
而且越睡越氣。
狗皇后讓他一個人睡,卻大晚上的出去釣魚耍?
他直接掀被就坐起來,下床披穿鞋,然后就腳下帶風地往外走,他倒要看看釣的是個什麼夜魚,連覺都不睡了!
沈奉沖到流芳湖邊,發現馮婞坐在那里,于是快步走過去,抓起的魚竿一丟,扭著就打。
“還夜釣,我讓你夜釣!你再釣一個我看看呢!”
最后馮婞是讓沈奉給追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