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下午董太醫過來給背上的傷換藥時，馮婞就對他說：“董太醫，給我弄點壯的藥吃吃吧。”

董太醫：“皇上的傷吃壯藥可好不了。”

馮婞：“但我需要臨陣磨磨槍。該我大展雄風的時候到了。”

董太醫勸道：“皇上，就是本錢，還是護些好。”

馮婞：“我別的沒有，就是本錢比一般人多。”

趙如海在旁聽后，心唏噓：皇上經此一難后，應該是擔心皇位后繼無人，開始著急子嗣的問題了。

董太醫：年輕不把當回事，等老來走路酸、拈菜手、尿頻且短，那時候他就知道鍋是鐵打的了。

徐來熬了兩三天，回來睡了一天一夜，人醒來時腦瓜還是嗡嗡的。

他發誓這輩子都再也不給人批八字了。

批夠了。

皇上遇刺負傷，他得去看看。

于是不得不拖著疲憊的軀，往中宮去覲見。

周正在外奔波了幾天，也趕回宮中匯報結果。

徐來問道：“皇上的傷怎麼樣？”

馮婞：“你也要送問品嗎？”

徐來：“……”怪他多。

徐來咳了咳：“臣沒什麼可送的，這次做法事還剩下些丹藥，皇上要不要？”

馮婞道：“看在你此次也費了不心的份上，那些丹藥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徐來：“臣謝皇上。”

馮婞便也問：“徐大人的可好些了？怎麼還會吐呢？”

徐來答：“臣只是心力瘁，勞累過度。”

馮婞嘆道：“徐大人也太拼了。太累的話就收工嘛。”

徐來一臉麻木：“百姓排起了長隊都能繞道場好幾圈，臣要是不干了，他們也不干，說臣弄虛作假，壞星辰殿的名聲。”

馮婞：“星辰殿的名聲本來就不好，壞就壞嘛。”

徐來：“……”

馮婞：“沒想到千算萬算，徐大人也沒能算出自己還有此之災。”

徐來：“與皇上的相比起來，臣這點小傷著實微不足道。”

周正又稟道：“京中嚴這幾日，臣帶人搜查了京中所有大街小巷，城防軍也挨個排查了每家每戶，都沒有查到那逃跑的刺客。”

馮婞對這樣的結果并不到意外，道：“把京城的城取消了吧，弄得人心惶惶的，不妥。”

周正凜了凜神，道：“可那些刺客仍然在逃。”

馮婞道：“在逃也不見你抓兩個回來。”

周正跪在地上：“是臣無能！”

馮婞道：“前朝都亡了多年了，如今還有前朝余孽活，可見他們蟄伏之深。這種最好當時就不要放他們逃，一旦逃就很有可能是追查不到的。說不定他們在京城都不知住了多年，有名有姓，還有正經良民戶籍，你怎麼查？”

周正沉默。

馮婞又道：“更何況他們在京中還有探子，他們最是知道如何匿于市井。再查下去也是白費力氣，解吧。”

周正只好應道：“是。”

他又問：“那抓回來的那些人，皇上打算如何置？”

馮婞道：“那群外族人先留著，至于那名黑人，看他事敗時想自盡的做法，怕不是哪家培養的死士，我料想他應該是個的。先審審看吧。”

說了這麼久，徐來和周正都知道，眼下安排事的人是皇后，而非皇上。

等事都安排完了，馮婞看看他倆，他倆也看看，然后馮婞問道：“要留下來吃飯嗎？”

徐來道：“臣只是想問問，皇上還好嗎？”

周正道：“臣也是想問這個。”

畢竟以往皇上還會出個聲兒，現在連個泡都沒冒，一直都是皇后在做主。

馮婞著下想：這個徐來也就算了，他一向比較敏，可周正今天怎麼突然帶腦子了？

既然都這麼問了，總不能說他們皇上被一腳踹沒了吧。

怕他們一時不能接這個現實。

需得先瞞著此事，與他們磨合一段時間，等磨合好了以后他們自然而然就能接了。

遂，馮婞沉片刻，道：“皇上，應該是還在睡。”

徐來和周正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