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接了吹針筒,里頭唯一的一針都已經吹出去了,只剩這殼子留著也無用,在跟著沈奉走出林蔭下時,他又隨手丟在了林蔭草叢里。
馬場上,馮婞把趙婕妤給一眾妃嬪們照看著,又讓趕送回后宮去請太醫看看。
和侍則留在了馬場善后。
先把馬群整齊有序地引回馬廄安置,只剩下頭馬和前蹄傷的馬在場上。
馬吏們著實抹了一把冷汗,好在是后宮的貴人們沒有傷,否則今個要是出了什麼岔子,那他們的人頭也別想要了。
馮婞對馬吏道:“先給馬廄里添上水和草料,安一下它們。”
馬吏們連忙就去了。
折柳著先前馮婞騎的這匹頭馬的長臉,凝重道:“皇后,它今天暴躁得很是異常。”
摘桃道:“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
馮婞來專門負責飼喂此馬的馬吏來問話,馬吏回答說它的飲食照常,并沒有額外添加什麼東西。
隨后馮婞來查看另一匹馬的傷勢,先把它前扎進皮里的荊棘刺拔出來,又給它上藥包扎。
馬約意識到是在幫助自己,因而特別的配合,只是時不時的聲顯出它很疼痛。
它眼睛里都是水汪汪的。
等包扎完,馮婞圍著它走了一圈,經過它后時,腳步一頓。
手往它屁上了一下,到一指鮮,可并沒有很明顯的傷口。再細細一看,就見它深的皮下有一個細小的孔。
馮婞把它牽回馬廄套住,固定好四肢,馬吏拿平日里修馬的工來。
用小刀往那孔開了個十字口,摘桃折柳湊過去,三人頭扎堆一看,里面果真有東西。
馮婞拿鉗子往外拔,隨之竟拔出一三寸來長的鐵針。
折柳摘桃表嚴肅。
折柳:“難怪它剛剛突然發狂,竟是有人暗中下手。”
摘桃:“這看起來,像袖箭一類的暗。在趙婕妤的馬上,當時直直朝皇后沖來,莫不是想創死皇后。”
怡清宮里的嘉貴妃上午就聽說馬場出意外了,不由喜上眉梢:“太猖狂了,老天都要收!”
結果臨近中午的時候又聽說有驚無險、沒有傷亡,便又氣上心頭:“這次沒能把收走,算命大!”
到下午的時候,嘉貴妃就聽說皇后帶著人正往怡清宮來了。
彼時,嘉貴妃一看見馮婞,就不免想起親弟的悲慘遭遇,恨得是咬牙切齒。
與馮婞對視時,又莫名地了些底氣,嘉貴妃張口就道:“本宮什麼都沒做。”
馮婞道:“你莫慌,我還什麼都沒問。”
嘉貴妃:“本宮哪里慌了?你哪里見本宮慌了?”
馮婞道:“昨晚有人看見怡清宮的太監出現在馬場附近,鬼鬼祟祟,形跡可疑。”
嘉貴妃咬死不承認:“那本宮不知道,宮里太監這麼多,怎麼斷定是怡清宮的?”
馮婞道:“馬場的事故,險些牽扯人命,有人蓄意謀害后宮主子,這事說大也不小。這簡單,我已拿住了那個可疑太監,只需審一審他便知。”
嘉貴妃和邊的紅袖不由臉一變。
接著折柳和摘桃就押著一名太監來了,被反剪著雙臂埋頭跪在地上。
太監瑟瑟發抖,張口就道:“貴妃娘娘救救奴才!”
嘉貴妃喝一聲:“你休得胡言語!”
太監:“可奴才都是聽憑娘娘吩咐的!”
嘉貴妃被個太監指認,又擔心被皇后報復,于是沒多久,就外強中干道:“本宮就是派人去馬場附近看看又怎麼了,無非就是好奇皇后帶著三宮六院天天泡在那馬場干什麼。
“至于馬場里出現的意外,全與本宮無干,這狗奴才連馬場都沒進得去,況皇后不妨去問問周統領。”
馮婞道:“此事與周統領又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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