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已經好些天沒聽到馬吏來稟報了,就問周正:“皇后那邊是什麼況?”
周正道:“臣也不知,臣這便去馬場看看。”
眼下橫豎無事,沈奉道:“朕親自去。”
沈奉和周正去往馬場,還沒進去,在外圍就聽到了里面鶯鶯燕燕、歡聲笑語一片。
他走進去一看,半晌沒憋出一句話。
周正吃驚道:“臣沒記錯的話,進貢來的都是子烈脾氣暴的塞勒馬吧,莫非是塞勒人耍,送的不是他們的本地馬?”
就他眼前所見,那些馬哪有一暴烈的樣子,全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后宮人們騎在下。
妃嬪們笑得花枝,有的騎順了的,還在馬場里小跑一段,妃嬪們累了熱了就把外裳一往邊上一扔,繼續玩得不亦樂乎。
們一有問題就找皇后。
“皇后,我的馬怎麼不走了呀?”
馮婞:“你拍拍它的屁。”
“我拍了,它還是不走。”
馮婞:“你那拍嗎,確定不是在?它約覺得你是在調戲它。”
“皇后,我的馬是不是累了,它一直氣。可我才騎一會兒。”
馮婞:“不妨順順它的。”
“皇后,皇后,我可以喂它喝點水嗎,它看起來很的樣子。”
“皇后,皇后,我帶的點心可以喂它吃嗎?”
沈奉瞇著眼,捕捉到馬場里的那抹影,騎著馬在馬場上來回巡視,時不時替妃嬪們答疑解,看起來忙得很。
他來刷馬,可真是會刷!
不僅騎上了,還上大家一起騎上了。
周正肅聲又道:“皇上,這馬場是個嚴謹的地方,皇后卻把它當后宮了,要不要皇后來問話?”
沈奉道:“要不你就這話去問皇后。”
周正默了默,道:“臣不敢僭越。”
沈奉斜眼看他,道:“那你就敢慫恿朕?”
沈奉站在樹影下沒看多久,也沒人發現他,他便轉離去了。
回頭馬吏來問話,那批馬的確是草原烈馬,只不過被皇后馴得服服帖帖。
馬吏說起這事時,言辭間難免流出對皇后的欽佩之。畢竟連他們這些常年跟馬打道的都沒那本事一次馴服那麼多的烈馬。
沈奉面上并不多惱,揮手讓馬吏退下。
過了一會兒,他對周正道:“人有失足馬有失蹄,知道怎麼辦了嗎?”
周正腦瓜子反應過來,一臉嚴肅道:“臣明白了。”
皇上安排皇后去刷馬,本想借塞勒馬的野中傷皇后,再趁機架空皇后;可現在野沒有了,只能考驗人了。
想讓烈馬失控發狂,人為的法子有很多。
他去安排,保準安排得妥妥當當。
怡清宮。
嘉貴妃靠在貴妃椅上,紅袖正在向稟說馬場里的況。
嘉貴妃一想起皇后總是有生不完的氣,但又不能阻止自己不去關注,眼下絞著手帕道:“不愧是西北來的蠻人,將整個后宮都帶歪了。”
紅袖道:“原想著皇后外地來的,在后宮立不住腳,無人服,可如今三宮六院卻是對唯命是從。再這樣下去,后宮里只怕要忘了貴妃娘娘的存在了。”
嘉貴妃咬牙道:“皇后出盡了風頭,還有本宮什麼事。”
紅袖道:“皇后在馬場如魚得水,可倘若出了什麼意外……皇后還能得意起來嗎?”
嘉貴妃聞言,不由正了正子,看著紅袖。
紅袖繼續道:“聽說塞勒馬烈得很,要是意外墜馬,驚了那馬撂蹄子的話,非死即傷。”
嘉貴妃神一,道:“要是皇后運氣好,沒能出意外呢?”
紅袖道:“馬發氣狂來可不認人,就算皇后幸免于難,那后宮定也會有人傷。如此便是皇后治理后宮不當,致人傷殘,有嚴重失職,皇上能不理皇后嗎?”
嘉貴妃雖然很心,但還有顧慮,畢竟在皇后那里吃過大虧,不得不謹慎些。
嘉貴妃道:“你說得容易,要是能一舉把皇后拉下馬還好,可要是不能,反容易讓查到咱們頭上。”
紅袖道:“娘娘放心,只要派人往馬的草料里加點東西,馬吃下了,也無跡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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