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微問:“我媽呢?”在夢里都是噩夢,夢到摔了下去,夢到媽媽出事,夢到和謝嶼舟分開。
沒有一個好征兆。
謝嶼舟牽著去洗漱,“媽和君姨去菜市場了,有陳叔跟著,不會有事的。”
“好,出去走走也好。”出去散散心換種心,另外一方面,說明媽媽不排斥南城了。
宋時微瞥見書房的電腦,“你這幾天不忙嗎?不用去公司嗎?”
他和不一樣,是普通員工,可以替代的角,謝嶼舟是掌舵人,大事小由他做決定。
謝嶼舟拿起牙膏,“公司離了我也能轉,他們不能白拿工資。”
宋時微接過好牙膏的牙刷,“我離了你也能轉。”
謝嶼舟攏起掉落的頭發,“是我想陪你。”
“謝總你怎麼有點黏人。”宋時微掉臉上的水珠,毫不留吐槽。
謝嶼舟為自己辯駁,“那你是沒見過池硯舟的樣子,他現在恨不得24小時跟著沈梔意。”
宋時微八卦問:“離了嗎?”
謝嶼舟:“不知道。”他不在意池硯舟離不離,現在已經陷進去了,十有八九離不功。
說話間,葛書韻和君姨逛超市回來,聽聲音心不錯。
葛書韻:“南城變化真大,以前那里是棉紡廠,拆掉蓋小區,現在又是大商場了。”
君姨:“可不嘛,以前市政府那里都是農田,現在聽說房價幾十萬一平哦,拆遷的人都發了財了。”
葛書韻嘆,“各人有各人的命。”
君姨寬,“你也很好,有失必有得。”
“媽、君姨,中午吃什麼?”宋時微口吻輕松,不想加重媽媽的心里負擔。
葛書韻:“你倆怎麼都不去公司?”
為人父母,不想給子造困擾,現在工作不容易。
宋時微咬下一口三明治,“最近不忙,我休年假,老板不在意我。”
謝嶼舟挽起袖口,給貓喂食,“我居家辦公。”
而為人子,父母生病時又怎麼能安心上班呢。
午飯結束,謝嶼舟去書房開會,公司有孟新允把關,但遇到大事需要他做決定,會議也要參加。
長時間不出現在公司,會傳出風言風語。
葛書韻和兒在客廳看劇,思考再三終開口,“微微約你小姨見一面吧。”
宋時微同意,“好,我來打電話。”
知道媽媽的顧慮,擔心明天在手臺上下不來,不想留下憾。
宋時微撥出去小姨的電話,開門見山問:“小姨,你晚上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天。”
葛書清的聲音出驚喜,“有的有的,你要是不嫌棄,來小姨家,小姨做飯給你吃,你小姨夫帶云云去姑姑家玩了,放心來。”
宋時微用眼神征求媽媽的意見,“好,小姨你把地址給我。”
們晚上要去小姨家的事不會瞞著謝嶼舟,謝嶼舟只說:“結束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和媽。”
他很想去,想知道更多細節,但他在不合適,把們送到了小區門口便離開。
葛書清搬離了原來居住的老小區,換到了同地段的新小區。
循著給的地址,宋時微叩響了701的房門。
“咚咚咚。”
在等待開門的一分鐘,和媽媽兩個人不約而同張起來,八年的時間,改變了許多事。
尤其是面對曾經最親的人。
“微微你來了。”葛書清打開大門,眼睛停在宋時微旁邊站著的人上,瞬間愣住。
八年不見,一眼認出姐姐,眼淚‘唰’一下流了下來,完全不控制。
葛書清抱住葛書韻,哽咽著喊:“姐,你終于回來了”。
好像還是從小到大跟在姐姐后的小孩,忘了年紀和歲月。
在玄關柜上出紙巾,掉姐姐的眼淚,“快進屋快進屋。”
給們倒茶,由于太過張,水灑在了桌子上,“你們喝茶,還有一道菜就可以吃飯了。”
宋時微看著餐桌上滿滿的一大桌子菜,“小姨,你別做了,夠我們吃了。”
葛書清:“不多不多,就家常菜。”
關閉廚房的門,躲在里面哭了好久,當初如果不是口不擇言,們兩姐妹也不會分開這麼久。
宋時微和葛書韻在客廳拘謹坐著,電視柜的開放格里放著小姨和媽媽外婆的合影,照片微微泛黃,想來擺了很長時間。
以前來小姨家和自己家一樣,哪里會像這樣局促。
新房子比之前的老小區好很多,寬敞明亮。
三個人面對面坐下,誰都沒有筷子,宋時微率先打破僵局,“小姨,你送我的首飾我看到了,讓你破費了。”
葛書清怕還回來才悄悄送的,“你結婚了,小姨不知道沒去參加。”
宋時微:“婚結得匆忙,還沒來得及辦婚禮,如果確定時間,一定告訴你。”
“好。”葛書清招呼們,“你們吃菜,看合不合胃口?”
宋時微夾了一塊排骨,“好吃。”
葛書清沒有胃口,幾乎不夾菜,“姐這次回來還走嗎?”
葛書韻:
“走的,我就是回來看看微微,也來看看你。”
“姐,你怎麼還要走啊?”
葛書清忍不住,再次哽咽道:“姐,從前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說讓你難過的話,媽去世也不是你造的,我當時氣昏了頭。”
葛書韻妹妹的頭,“姐沒怨過你,你們的錢因為我沒了,生氣很正常。”
當初因為信任,妹妹把錢借給宋振華,結果幾十萬塊打水漂,媽媽得知此事后,突發心臟病沒來得及救治就走了,錢和親人消失在眼前,任誰都會失控。
葛書韻又安妹妹,“我走不是因為你,我那邊還開著店,離不開人。”
宋時微適時話,“對,小姨,你有機會可以去玩玩。”
“好吧,真不回來嗎?微微都在這里。”葛書清從小最依賴姐姐,時間可以淡忘過去,會在見面的這一刻,盡數回籠。
“以后有機會。”葛書韻沒有把話說死。
兩姐妹說了許多心里話,這些年過得怎麼樣,錢怎麼還上的,聽完只有心疼。
除了進去的那個人,姐姐和外甥也是害者。
為了收拾他留下的爛攤子,了多罪多委屈,葛書清不敢問,怎麼瘦了那麼多。
謝嶼舟在小區門口,看到老婆和丈母娘紅了的雙眼,早有預料。
通過調查,大致拼湊出事的完整面貌,宋振華借的錢多數來自親朋好友,他是進去了,母倆孤立無援被眾人指責,選擇離開。
們良心上過不去,一筆一筆還清所有的債務。
連本帶利,靠們兩個人。
謝嶼舟關閉主臥的門,抱宋時微,“時時,都過去了。”
宋時微趴在他懷里,小聲說:“你為什麼現在都不問我了?”
謝嶼舟吻掉的眼淚,心疼道:“因為不重要了。”
現在在他邊,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他的過往,就過去吧。
“好了,洗個澡早點睡,媽明天還需要我們。”
第二天一早,葛書韻在兒婿的陪同下,辦理了住院,謝嶼舟托關系,約到一間單人病房。
當天下午,謝嶼舟的媽媽、和外婆過來探了媽媽,禮數周到。
特意選了三位長輩來探視,其中自然離不了他的斡旋,讓葛書韻不會多想,看出他們家對兒的重視。
前檢查結果正常,準備做手。
葛書韻先喊兒,“微微,你聽我說,手都有風險,媽要代你,銀行卡在我的包里,碼是你生日,你和嶼舟好好過日子,開心就過,不開心也別勉強,不用強求,媽知道你一直放不下他,婚姻和喜歡是兩回事,媽不想你委屈自己。”
畢竟是手,風險存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對不起的只有兒。
宋時微吸了吸鼻頭,“我知道了,媽,我會在手室外面等你。”
葛書韻:“我突然想吃之前家門口的餅,你去幫我買好不好?”
“好,我現在去。”宋時微知道這是媽媽的借口,照做。
葛書韻功支開了兒,喊謝嶼舟進來病房,平和說:“嶼舟,你和微微分開了七年,不怪,你要怪就怪我,我當時狀態不好,外婆也去世了,又欠了那麼多錢,不想拖累你,才選擇不告而別。”
說:“脾氣倔不想你同,這些肯定不會告訴你,希你不要怨。”
十八歲的,究竟了多委屈多苦?
謝嶼舟心無法平靜,盡力克制緒,認真保證,“媽,您放心,我會好好對微微,好好照顧,您會平安無事的,還在等你。”
“我相信你。”
葛書韻微笑說:“我看得出來,你也沒放下過微微,也是,你應該不知道吧,大學時去看過你,以為我不知道,我看到的簽證和機票了,回來后失魂落魄了好久,錢還完一拿到畢業證,就立刻回南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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