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宋知蘊好不容易平復的臉頰再度燒紅，“賀宴禮！”

“在呢。”他漫不經心拉長調子。

“你、你混賬！”氣紅臉罵他，“那種場合…誰、誰允許你那麼弄我了……”

“難道你不舒服？”男人惡劣挑眉，低沉的語氣里也盡是玩味。

宋知蘊端起那杯水，作勢要潑他。

賀宴禮抬高頭：“你真倒下來試試，等下正好可以一塊兒去浴室洗鴛鴦浴了。”

憤憤罵：“死豬不怕開水燙。”

男人一把扣住手腕，“罵誰是死豬？”

“罵你！”

“哦？”他危險瞇起眼眸，“那我走。之后他要再找你吃飯還是看午夜場電影還是要你訂婚，你都別哭著求我解圍。”

宋知蘊立馬啞了聲。

現在賀家唯一能夠幫的人，也只有賀宴禮了。

空氣漸漸沉寂下來。

賀宴禮抬手整了下領口上的褶皺，“還要繼續和我兩清嗎？”

宋知蘊低下頭。

當然知道接下來的回答意味著什麼。

南面餐廳半開了窗，風揚起如云的發梢，側臉倔強又清冷，半天沒有作答。

賀宴禮撤下疊雙，重新拿起沙發上邊的外套。

“賀宴禮……”

終于住他，只不過依舊低頭看腳尖。

“錯了。”

“……爺？”

賀宴禮清冷如碎玉的嗓音帶著幾分輕嘲，“賀家沒人把你真的當傭。”

就在他抬步走到門口時，宋知蘊抬起頭，小跑過去，摟住他勁瘦的后腰，“哥……”

他形眼可見的僵凝，但也只是一秒。

“宋知蘊，我不是你哥。”賀宴禮倏然轉，扣住下，抬高到四十五度位置，“我是你迄今為止的第一個男人。”

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桃花眼，一顆心臟都險些要從口里跳出來。

“既然不想我走，那現在能告訴我，你的答案了嗎？”

“宋知蘊，你最清楚，我耐心真的不多。”

紅輕，“就沒有其他以外的辦法了？”

“你不答應，我就沒辦法幫你。”

賀宴禮如同一座巍峨聳立的山，越不了，也無法征服，好像只能臣服于他的腳下。

宋知蘊想到答應后的未來，眼角止不住泛紅，落下淚來。

“……疼。”

他皺眉：“哪里疼？”

“下疼……”委屈得也直皺眉頭，“被你得好疼，你手勁兒太大了。”

賀宴禮這才松了手，宋知蘊轉頭紙巾眼淚，他手背也無可避免沾了幾滴淚珠，原本想說“哭在我這里沒用”的那句話，也莫名其妙卡進了嚨。

人的眼淚有時候似乎也不是沒用。

“明天早上八點半去雁芭報道。”

宋知蘊一邊哭，一邊懷疑自己耳朵壞了。

“雁…雁芭？”

“要是不想去，你也可以當做自己沒聽到。”

賀宴禮深深看了一眼，“宋知蘊，你想要的，我已經給你了。希也有一天，你能給我想要的。”

這一晚，賀宴禮沒走，也沒進主臥。

宋知蘊這次空降雁芭，是賀家走了院長的門路，賀宴禮承諾沃頓集團無條件捐獻劇院十個舞房，以及承擔一整年劇院的設備供應。

院長笑得合不攏，當即答應宋知蘊進雁芭。

第二天清早，宋知蘊提前半小時來到省劇院。

目不轉睛地打量著這里的一切。

排練廳、舞房、后臺、劇場……無一不是夢中求的。

原本以為去不了法國，這輩子和舞臺就無緣了，沒想到賀宴禮還會把送進雁芭。

換上昨晚臨時從柜里掏出來的練功服，彎腰綁上許久未穿上的芭蕾舞鞋在舞房里回功。

八點半，雁芭團員陸陸續續的來打卡上班，們看見舞房里多出來的宋知蘊，無一不睜大了眼，一個一個聚在角落里竊竊私語。

“是誰啊？我怎麼從來沒在團里見過？”

“我也沒見過，按理說條子這麼好臉蛋還這麼漂亮的舞蹈演員，我該有印象才對！”

“新招聘進來的？”

“也不對！現在明明不是雁芭招聘的時期，到底從哪里冒出來的？”

……

夏盈兒踩著遲到的點踏進了舞房。

在看到角落里練功的宋知蘊后，不可置信驚出聲，“宋知蘊？！”

全場目頓時看向們二人。

夏盈兒自從穩坐首席之位后，很這麼當眾失態，快步走過去，就像看見鬼一樣，“你、你怎麼來雁芭了？你到底怎麼進來的？!”

宋知蘊淡淡抬頭，“我就這麼走進來的。”

“現在明明不是團里招聘演員的時候！你…你不會是空降走后門進來的？！”

夏盈兒這話一出，全場嘩然，對宋知蘊頓時多出幾分鄙夷和不滿。

雁芭向來對舞蹈演員的人數控制十分嚴格，而且對每位舞蹈演員的專業要求也極高。

是進團前三次魔鬼面試不說，就算進團，還面臨著月度考核、年度考核，每項考核都有嚴格的評判標準，水平稍有下降，就會面臨被談話或者辭退的風險。

每個人在自己的崗位上都戰戰兢兢。

而眼前這個人，竟然就這麼空降進來了？

不過也有大學時期認識宋知蘊，聽過這個名號的一些人，也都陷震驚。

們以為宋知蘊畢業后就退圈了，沒想到竟然再次卷土重來？

但畢竟時間都過這麼久了，就算當年再厲害肯定現在也退功不，這麼一想，大家也不把放在眼里。

主教老師進來，先意思說了幾句，然后當眾宣布了宋知蘊的到來，整個舞房幾乎無人鼓掌。

們上午在排練經典芭蕾舞劇《吉賽爾》，夏盈兒擔任主跳，其余還有A角B角C角等位置，宋知蘊初來乍到，主教老師本來想讓去群舞的中間位置，卻被人到最角落。

趙婉冷哼道：“林教，今天空降來的，恐怕連這個劇目都跳不清楚，要不還是別讓上場了吧！不然也是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