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副模樣，Sara實在是有些心累，想讓溫栩栩長點心，但溫栩栩這都快變點心送到黎云笙里了還沒覺呢。

這死孩子。

“你是不是覺得黎長得好看所以被他迷住了？”Sara確實是不得不承認黎云笙長得好，任誰見了黎云笙都要夸一句好相貌。

他的相貌還不是盛景炎那種，盛景炎是一看就知道有一水兒的桃花，黎云笙是一看就潔自好那種類型了。

溫栩栩雖然不說，但Sara也猜得到，大概就是這麼個原因了。

“你這孩子，心怎麼這麼大？黎云笙的手段可不是鬧著玩的，他若真對你了心思，你遲早……”Sara沒說完的話被溫栩栩打斷。“說不定是我欺負他呢！”不服氣地嘟囔，想起黎云笙醉酒時那副脆弱模樣，心底莫名泛起一漣漪。

Sara搖頭苦笑，這孩子明顯還沒意識到危險。

正再勸，溫栩栩卻忽然靈一閃：“韓城也說我會被欺負，你們是不是都知道些什麼？”

Sara這次沉默得更久，久到溫栩栩手心都開始沁汗。

“黎云笙的‘干凈’，只是因為他從未讓任何人靠近過他的世界。”終于開口，語氣里帶著幾分憂，“而你，是第一個被他允許底線的人。”

溫栩栩愣在原地，黎云笙那些霸道到近乎偏執的舉，真的是因為是唯一被允許進他世界的人嗎。

有點……怎麼說呢，溫栩栩自己都覺得有點離譜。

可好像事實是這樣。

Sara看著溫栩栩那雙澄澈的眸子，間的話像塊燒紅的炭，燙得不敢輕易吐出口。

深吸一口氣，指尖無意識地挲著茶杯邊緣，那杯早已涼的茶，就像此刻的心，沉甸甸地墜在胃里。

這個傻姑娘本不知道，那張漂亮臉蛋兒在圈子里意味著什麼。

明艷的容貌，艷若灼，卻又帶著蠱人心的冷，像極了深山里勾人魂魄的妖，得驚心魄，卻也危險至極。

“栩栩，我知道你心里多是有點不甘的。”Sara看這副模樣嘆了口氣，“但黎的份擺在這里，你們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只是你們之間的差距就能說明很多問題。”

想起不久前那個倒在泊里的孩，也是這般倔強，也是這般不肯低頭。

溫栩栩的眉眼間那不服輸的勁兒，和那個孩重疊在一起，攪得心口發疼。

“他現在是對你有興趣，可那興趣能維持多久？一個月？半年？還是一年？”攥茶杯，力道大得指節發白，“富家公子哥的‘興趣’，從來不是喜歡，更不是，那是獵人看到獵時亮起的眼睛。”

Sara的眼底泛起水，聲音里摻了哽咽：“他們這些公子哥對你有興趣，就能像死螞蟻一樣讓你完全失守。你能想象當你最他的時候，對方卻像扔破抹布一樣甩開你，甚至把你當玩送給別人是什麼下場嗎？”想起那些藏在酒會暗的易，想起那些被灌醉后丟進豪車的孩，嚨像被塞了團棉絮，堵得發慌。

“栩栩，我不想給你講太多圈子里面的腌漬事，但你也該知道些。”

“趙云河你應該聽說過吧？”突然抬頭，眼神里面都帶著冷意，“這人是趙家人從小疼到大的金孫，含著金湯匙出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位爺從小到大沒談過，直到遇見那個參加選秀的豆，他們是彼此的初，可你以為這兩人會有什麼好結局嗎？”

頓了頓，手指在茶杯上畫著無意義的圈，“一開始他確實喜歡，甚至為推掉了幾場重要的家族聚會。可娛樂圈是什麼地方？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深淵啊！那位爺見過太多漂亮人，新鮮勁兒一過，就厭倦了。”

溫栩栩的指尖掐進掌心，指甲陷進里。

想象著那個孩從云端跌落的過程。

曾經被捧在手心的寵，突然變沾了毒藥的匕首。

“不過一年時間，趙云河就甩了。”Sara的嗓音越來越冷，“可你知道嗎？他在圈子里名聲大，他玩過的人，那些紈绔子弟都有興趣‘收藏’。娛樂圈的那些導演、制片人，甚至商圈的老狐貍，都像聞見腥味的鯊魚，他們不把當人，只當被趙爺用過的玩。”

溫栩栩的呼吸驟然急促。

見過娛樂圈的鮮，卻從未過那層華服下的腐。

此刻Sara的話像把刀，剖開了那層遮布，出底下爬滿蛆蟲的傷口。

“被趙云河那樣喜歡過，分手后有一段時間郁郁寡歡，甚至不肯接工作。”Sara眼眶通紅，聲音抖得像風中殘燭，“以為只要躲起來，就能逃過那些骯臟的手。可太天真了……圈子里的人最擅長人就范。”

“最初得手的是個頗有名的大導。”Sara的指尖摳進掌心，在皮上掐出月牙形的印子，“對方用一部大制作的電影資源做餌，急需翻，就答應了卻沒想到對方在的酒里加了東西，得手了。大了，了炙手可熱的新星，可也因為太出名，更多人盯上了。”

溫栩栩的耳朵嗡嗡作響，仿佛聽見無數道貪婪的目黏在上，像蛇信子過皮。

“那些人想的都是……嘗一嘗被趙爺玩過的人是什麼滋味兒。在他們眼里，人分三六九等，是貨，是資源，是可以隨意玩弄的玩。”

Sara的頭滾了滾，淚水終于砸在桌面上，洇了文件邊角。“孤一人沒有資本撐腰，被一個又一個浪頭拍下去。半年前終于扛不住自殺了。”哽咽著說不出話，只能死死揪著角，“自殺前給趙云河打過電話，接聽的是他的未婚妻。他已經訂婚了，早把忘得一干二凈。”

“這或許就是倒的最后稻草，打那通電話其實應該沒想跟趙云河復合，自己應該也知道現在對趙云河不會有什麼影響了。只是想問趙云河能不能幫幫，不想繼續被那群欺辱了。但到底沒能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