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辦公室里寂靜無聲。

寧穗上午在家做服，下午出門，又是開車趕路，又是費心思考，忙活了一天，還真有些累了。

季晏辭的懷抱，又悉，又溫暖。

不知不覺中，寧穗睡著了。

做了一個夢。

夢里，回到了小時候。

那是一年暑假。

文瀾搶走了寧穗的暑假作業，在手里，高高拋起，聽著書頁聲嘩嘩作響，文瀾大笑著拍手。

作業本落地，寧穗沖上前搶，文瀾一腳踩在的手上，罵是撿垃圾的乞丐。

那個時候的寧穗，又瘦又小，搶不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作業本被文瀾當玩。

拋起，落下，拋起，落下。

一輛托車從家門前經過。

作業本被坐在托車后座的人截胡。

那人笑得惡劣，對寧穗說：“追到就還給你。”

作業本是寧穗為數不多的重要品。

聽上去很奇怪。

或許在旁人看來簡直是不得被搶走的東西。

但寧穗不一樣。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把學習看得很重。

不是第一次被文瀾搶走作業本，老師心疼，幫助，但不想一次一次去麻煩老師。

也想爭。

寧穗一直從家門口追到了大院外。

路過季晏辭外公外婆家時。

放假在家的季晏辭正好在門口掃地。

他看到一輛托車，故意開得很慢，逗弄著追車的人。

又有人在欺負那個小姑娘了。

季晏辭放下手中的掃把，追上前想要制止。

誰料，剛出大院，托車突然停下，后座的人猛地抱住追過來的寧穗。

下一瞬，隨著發機發出轟鳴，托車飛一般竄了出去。

季晏辭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變了臉，一邊大喊“有人抓小孩”，一邊撒往前追。

消息很快傳回大院。

正好暑假，每家每戶，孩子都放假在家。

消息一傳來，瞬間引起恐慌，尤其是孩子出門玩的，家里更是一團。

有人騎著托車追出來。

季晏辭上了托車，指出人販子逃跑的方向。

幸虧發現及時，功追上，托車被截停，人販子摔下車，季晏辭連忙上前，把寧穗搶了回來。

寧穗沒有摔傷。

但被掐了脖子，脆弱的皮上留下了目驚心的紅痕。

季晏辭抱著寧穗安：“沒事了，沒事了。”

他一下一下的腦袋。

寧穗在里呢喃著喊：“爸爸。”

其實寧父以前對寧穗還不錯。

會給買服、買零食，會幫撐腰，會責罵文淑芬偏心，會教育文瀾護妹妹。

每當寧父幫寧穗說話，文淑芬就會跳出來說，文瀾的爸爸是為了救而死，多疼疼文瀾又怎麼了。

文瀾從小沒了爸爸，寧穗還有爸爸疼，誰來疼疼文瀾。

說來說去還是這幾句話。

聽得多了，寧父也煩。

慢慢就不想自找麻煩了。

后來有一次，文瀾搶走了寧父送給寧穗的生日禮，搶不回來，想找寧父撐腰，可寧父不在家，只好出去找。

遇到鄰居，聽說出門找爸爸，好心陪一起。

結果意外撞見寧父出現在大院一個寡婦的家里。

那寡婦懷著孕。

事一下就傳開了。

寡婦不了流言蜚語，流產了。

聽說掉下來的是個男孩。

那之后，寧父就鮮回家了。

寧穗是死是活，再沒有人關心。

以前會爸爸媽媽，后來只會爸爸，再后來，爸爸媽媽都不會了。

夢境停留在人販子被抓后，指認是文瀾指使，街坊鄰居指責文瀾惡毒，為了大院孩子們的安全，要求警察把文瀾抓走。

寧穗安靜地站在角落里，看著文淑芬拼死守護文瀾。

的心毫無波瀾。

吵鬧聲逐漸消失。

四周變得安靜。

寧穗的輕輕了一下。

從睡夢中醒來，緩緩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想翻開燈，被一只大手按了回去。

“醒了？”季晏辭的聲音帶著鼻音。

寧穗輕輕“嗯”了一聲。

季晏辭著寧穗的腦袋：“想起來吃東西，還是想繼續睡？”

寧穗小聲問：“幾點了？”

“大概凌晨一兩點。”

“哦……”

“還是想起來聽我解釋？”

寧穗往季晏辭懷里了。

手他的臉。

找到的位置，寧穗撲上前吻了上去。

這一吻，得到了季晏辭的熱烈回應。

黑暗是曖昧的溫床。

看得清廓，看不清細節；聽得見心跳，辨不明方向。

寧穗索著去季晏辭的服。

到下擺，發現他穿著襯衫，扯不上去，只能先去解紐扣。

解到一半，季晏辭抓住寧穗的手腕，按到側。

“別鬧。”他低聲說。

“我沒有鬧。”手被按住，寧穗勾起腳，踩在季晏辭的小腹下。

什麼鬧不鬧的，明明他也有反應了。

季晏辭很輕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

他突然換了個話題：“想不想吃夜宵？”

剛睡醒，寧穗還沒有的覺，沉默幾秒，說道：“我想要。”

小姑娘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說話也越來越張狂了。

之前稍微講兩句曖昧的話，就害得不行。

馬上都敢自己講了。

季晏辭把寧穗翻過去，從背后摟著，一邊親，一邊。

過了一會兒。

寧穗小聲問：“你不來嗎？”

推了推他的手，喚道：“季晏辭。”

尾音咬得含糊不清。

勾人極了。

見實在忽悠不過去，季晏辭只好說：“公司里沒放套。”

寧穗：“……”

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們還在公司，躺的是季晏辭辦公室里間休息用的大床。

“哦。”寧穗輕輕應了一聲，“那就不戴了。”

“穗穗。”季晏辭又深吸一口氣，“別胡說八道。”

“我沒胡說八道。”

“你想生孩子？”

“又不一定中。”

“萬一呢？”

“醫生說，一發魂的概率非常小，要是真有了，說明質量非常好，生出來的孩子也會非常優秀。”

“你還問過醫生？”

“我短視頻刷到過。”

季晏辭：“……”

自從有了網紅朋友，天就知道刷短視頻。

“看七八糟的東西。”

“真醫生說的。”

“知道了。”

雖然上這麼說。

但季晏辭并沒有要開始的意思。

寧穗又想說話：“我可以……”

季晏辭一把捂住寧穗的。

寧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