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書禾愣了一下。

有什麼關系？

因為姐姐生病了，不能染頭發，看到染頭發，姐姐會傷心。

所以也不能染頭發。

“因為……”

正要回答，喬映霜喊姜書禾過去站位，匆匆丟下一句“我等會兒和你說”，松開扶欄走回喬映霜邊。

短視頻拍攝相當順利。

姜書禾人生第一次拿到男生的實。

平角的。

和生的完全不一樣。

中間有一塊奇怪的布料

關鍵是，還的。

雖然是姜書禾親眼看著寧穗從全新的包裝盒里取出的，放在水龍頭下浸，擰干后丟在臺，才會導致起來潤。

但心里就是莫名有一種奇怪的覺。

下不去手。

姜書禾猶豫著說：“的更吹不過來吧？”

寧穗：“全新的會很假。”

喬映霜：“沒關系，互聯網這碗飯，不要邏輯，只要炸裂。”

姜書禾：“……”

心掙扎，眉頭擰了麻花，鼻子輕輕皺起，一撇，蹲在地上，用的指甲——為了訂婚宴專門做的甲，又尖又長，還鑲了鉆。

用鑲了鉆的甲掐住的邊緣，從地上勾了起來。

沿著扶欄遞給方赫揚的時候，姜書禾的手抖個不停。

品出來的時候，方赫揚、喬映霜和寧穗三人紛紛慨：“你的演技太好了。”

“你的手真的好上鏡啊。”

“還有這帕金森的覺，最佳主都未必演得出來。”

姜書禾：“……”

沒有演技。

全是真實。

試戲的片段了完終稿。

方赫揚迫不及待坐到電腦前剪輯起來。

姜書禾好奇道：“網紅都要自己剪視頻嗎？”

“他看不上我給他安排的剪輯師。”喬映霜拍拍姜書禾的肩，“別管他，我們逛超市去。”

公寓小區附近有一家大型商場，喬映霜推著購車，寧穗走在前面，跟不要錢似的往購車里裝東西。

姜書禾走在喬映霜旁邊，問道：“我以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你還有方赫揚這個表弟？”

“他不是我親表弟，是我舅媽的侄子，我也才認識他三個月。”喬映霜解釋道，“他之前是演員，演戲被人罵不男不，還被網友出來是個小爺，我舅媽嫌他給家里丟人，把他扔給我，說是隨他玩，但別讓他再傳出什麼丑聞。

“原來如此。”姜書禾了然地點了點頭，又說，“我覺得他沒有不男不。”

“你先回去看過他演的劇再評價。”

買完日用品，喬映霜陪姜書禾去買了幾套服。

突然離家，沒帶行李，姜父姜母如此果斷地停了的卡，擔心回去會發生意外。

“其實好的，要走就走的干凈，過去的東西不值得留。”

“嗯，我知道。”

寧穗則去花店挑了幾束鮮花和幾個盆栽。

“家里多點生命的氣息，心會變好。”

買的東西太多，喬映霜了跑，先把東西送回公寓。

三人空著手，出去吃了頓下午茶，才慢悠悠地走回去。

喬映霜跟姜書禾講了不工作上的安排。

還提到了短視頻收益的獎金分。

把話說得越公事公辦，反而越能讓姜書禾到安心。

回公寓后，寧穗陪姜書禾收拾房間。

喬映霜去了隔壁找方赫揚。

簡單說了一下姜書禾的況。

“剛退婚，被家人趕出來了，上沒錢，我給了一筆錢應急，說是預支獎金，但我估計以的格，不到最后關頭，不會把錢拿出來用。”

喬映霜沒把事講得太細，畢竟方赫揚算外人，家里頭那點爛事，不方便給外人。

但又不能完全不解釋，方赫揚話多，滿跑火車，喬映霜擔心他會說出讓姜書禾不高興的話。

“你要負責的一日三餐，每餐都要去問，必須主問，知道嗎？”

“還有，三餐要清淡，耳朵了傷，還沒養好，你平時多看著，要是有什麼事，馬上給我打電話。”

喬映霜瞇著眼睛看方赫揚：“都記住了嗎？”

方赫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記住了。”

他又問：“耳朵了什麼傷？”

“鼓輕微破裂。”

“為什麼傷？”

“別問。”

“那為什麼退婚？”

喬映霜瞪了方赫揚一眼：“你管不著！你也別給我去問，知道嗎？”

“行行行。”方赫揚雙手舉過頭頂，做了個投降的作，他一臉無奈地說，“我視頻剪完了，你快催運營給我審一下。”

“審什麼審，你趕去做飯，今晚我和你穗穗姐姐也留在這里吃飯！”

吃過晚飯，喬映霜和寧穗各自回了家。

方赫揚要去找審核運營斗智斗勇。

姜書禾一個回到自己的公寓房間，坐在沙發上，著四周溫馨的布置，整顆心卻突然冷了下來。

太安靜了。

熱鬧過后剩下的安靜更是令人窒息。

白天在醫院發生的事，如水般再次涌上的心頭。

一種難以言喻的難在腔中蔓延開來。

幾乎逃一樣沖進浴室。

溫暖的水流捂熱了的，卻捂不熱涼的心。

換上嶄新的睡，躺在陌生的床上，用著姐妹們心為挑選的床單被套，嗅著經過烘干機呵護后散發出的清新怡人的味道……

姜書禾的心里卻愈發覺得難過。

以后該怎麼辦？

一直在姐妹們的幫扶下生活嗎？

好沒用。

未知的迷茫如同沉重的枷鎖。

姜書禾睜著雙眼，死死盯著天花板。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毫無睡意。

無盡的孤獨與恐懼死死籠罩著……

突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臺里飄進來一陣狂笑聲。

那一瞬，姜書禾覺自己的靈魂像是被一雙大手給死死拽住，用力將從冰冷的深海中生生拽了出來。

猛地從床上坐起，捂著口，大口呼吸。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凌晨四點半。

居然都這麼晚了。

姜書禾努力調整呼吸節奏，膛的起伏逐漸趨于平緩。

掀開被子走下床，隨手披了件外套在上，當走到臺，發現笑聲是從隔壁傳過來的。

姜書禾：“……”

正好這時，樓上有位鄰居探出腦袋，對著樓下吼道：“大哥！高抬貴！別嚎了！”

姜書禾快步出去敲方赫揚的門。

方赫揚開門后，驚訝道：“姜姜姐姐。”

“你小點聲。”姜書禾把食指豎在中間，低聲道，“這個公寓隔音不太好，你的聲音特別大。”

方赫揚也跟著姜書禾低嗓音：“我吵醒你了？”

“沒有，我還沒睡。”姜書禾道，“鄰居都要被你吵醒了。”

方赫揚突然道：“姜姜姐姐，我跟你說，我們今天拍的短視頻，點贊破十萬了！”

他一興，嗓門又不由自主地變大。

姜書禾用食指猛敲自己的：“噓——噓——噓——”

“好好好。”方赫揚又低聲音，“快，你先進來，我給你看我們的后臺數據。”

“先不說這個，你這里有紙和筆嗎？”姜書禾舉起提在手里的一桶巧克力糖，“這個是我今天在超市買的糖，我們寫幾張道歉信，就說今天遇到喜事，不小心吵到大家，然后把糖和信一起在電梯上，是道歉，也是讓大家沾沾喜氣。”

“住在同一個公寓里，不說搞好關系，但我們之后要長期在這里拍攝，千萬不能一開始就給人留下壞印象。”

“要是有人追究起來，說我們半夜擾民，雖然只此一次，算不上大事，但要追究，這也是違法的罪名，被出短視頻賬號，那心就白費了。”

“你不是要當大網紅嗎？大網紅不可以在履歷上留下污點。”

“趁著還沒人知道擾民的是誰，我們及時道歉，大家看到電梯里的糖果和道歉信，大部分人也不會再繼續追究，萬一以后被出來也說得過去。”

“這個患不能留。”

“還有，一定要現在去，這樣能保證最早起床的人也能看到。”

姜書禾語氣認真地解釋了許多。

方赫揚收起嬉皮笑臉，定定看了姜書禾幾秒。

“怎麼了？”姜書禾問道，“你也沒有紙筆嗎？”

方赫揚收回思緒，勾笑了一下：“有，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