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來說,簽署諒解書后,案件得到妥善理,再次報警不會被理。
但是,如果案件產生了新的證據,且新證據會改變案件質,那麼警方必然要對案件重新立案調查。
當年,文瀾被指控的罪名是非法購買違藥品,并將違藥品用于不知的他人。
從法律定來看,案件停留在藥品使用層面,沒有造嚴重的人傷害,其質算不上特別惡劣。
但季晏辭手上還有一份沒有出去的證據。
這份證據是一段文瀾與他人的通話錄音。
錄音中,文瀾清晰地說出了會在壽宴上給寧穗下藥,待藥效發作,便會將送到某位高的床上。
這會使案件質發生重大變化,從單純的購買違藥品轉變為涉及綁架、拐賣等更嚴重的犯罪行為。
這段通話錄音是那位高給季晏辭的。
本意是想借此撇清關系,把所有責任推給文瀾。
季晏辭收了。
但他后來還是把高給拉下臺了。
季晏辭曾問寧穗認不認識那位高。
寧穗不僅認識,甚至是還在念初中的時候,文淑芬就帶那位高來家里吃過飯。
當時文淑芬讓寧穗稱呼其為叔叔。
因為這件事,文淑芬和寧槿大吵過一架。
那之后就再沒見過這個人。
直至寧穗被下藥的那天,被拖到酒店房間門口,房門開啟的瞬間,寧穗看清了房間里的人正是文淑芬曾帶見過的那位高。
意識到了什麼。
滲骨的惡心與恐懼讓發出了超出自極限的超常力量。
拼死掙扎。
當季晏辭提到那個高的名字,寧穗整個人都在發抖。
案件停留在了這一步。
沒有繼續往下查。
既然寧穗在初中時就見過那位高,那麼寧穗就絕不是那位高的唯一目標。
如果當時深調查,必然會牽涉多起類似案件,事一旦曝,寧穗極有可能會因此遭傷害。
所以季晏辭讓寧穗簽署了諒解書。
結案之后,季晏辭立刻開始著手對付那位高。
現在人已經因多項罪名被判獄了。
寧穗這個案件的重新審查,不過是給獄中的高多增添了一項罪行。
造的影響不會太大。
季晏辭早已將一切計劃妥當,并將所有細節毫無保留地告訴寧穗。
他叮囑,只要再次見到文瀾,就立刻報警。
報警之后該如何說,他也教過。
若文瀾遵守保證書的承諾,可以安然無恙地度過余生。
可若是違反承諾,那麼等待的就是法律的重新審判。
警局門口。
季晏辭仔細觀察寧穗的表,確定沒有因為文瀾的出現而到難過或恐懼。
“你做的很好。”季晏辭寧穗的腦袋,“剩下的給我。”
“你怎麼會來警局?”寧穗好奇地問道,“還是跟我前后腳到的。”
“你沒有接我電話,我過來找你,剛好看到你的車從小區里開出來。”季晏辭回答道,“我跟你的車過來的。”
寧穗每次回娘家都會不開心。
季晏辭收到寧穗說要回娘家吃飯的消息后,問,幾點結束,他去接。
寧穗沒回。
最近兩人好,季晏辭恨不得立刻飛過去安寧穗。
結果寧穗一直不回消息。
連電話也不接。
季晏辭放心不下,當即放下工作往寧家趕。
“哦,這樣。”寧穗了然地點了點頭,“我手機摔壞了,我等下還得去買一個新手機。”
認真解釋的模樣看起來太乖了。
季晏辭忍不住低頭親吻寧穗。
寧穗嚇了一跳,連忙后仰:“你干嘛!”
季晏辭扣住寧穗的后腦勺,把回自己懷里:“躲什麼?”
寧穗小聲嘀咕:“旁邊有人。”
寧槿和寧槐像兩尊雕塑一樣站在警局大門口向寧穗和季晏辭的方向。
連文淑芬和文瀾被帶進去了都不管。
季晏辭淡淡瞥了兩人一眼,又問寧穗:“我先送你回家?”
“我不能走。”寧穗說,“我報的警,我要錄口供的。”
“好,我陪你。”
寧穗被單獨帶進了問詢室。
季晏辭坐在休息區的長椅上,看著不遠近乎崩潰的文淑芬拉著寧槿和寧槐讓他們去救文瀾。
寧家沒有人真心寧穗。
文淑芬眼里只有文瀾。
寧槿和寧槐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小時候,寧穗在家被文瀾欺負,寧槿和寧槐之所以向著,是擔心文淑芬會把寧家的家產給文瀾。
文淑芬明目張膽偏心文家人,寧槿和寧槐有理由讓父親早日轉家產。
避免落外姓人之手。
寧父確實也這麼做了。
寧槿和寧槐平分了寧家的家產。
寧穗只不過是一枚棋子,苦全是吃的,家產沒的份。
什麼欺負時哥哥姐姐會維護。
如果是真心在乎,為什麼只在逢年過節回家時維護,平時離家后就連個關心的電話都沒有。
從小到大,寧穗得到的太了。
連這種微薄的都要記在心上。
文淑芬曾試圖把初中時期的寧穗送給高。
遭到了寧槿的強烈反對。
即便沒有姐妹,那也有做人的基本道德底線。
寧槿的反對,不單單是為寧穗,更為了長遠考慮。
寧家不該留下如此喪心病狂的污點。
這同樣了寧穗銘記于心的恩。
或許從寧穗的角度來看這的確是天大的恩。
但在季晏辭來看,這只是正常人干了件正常事。
寧穗過得太苦了。
生活對太過苛刻。
不過,季晏辭也沒資格說寧穗。
每個人都有私心。
他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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