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聽后便笑了起來:「我這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了,我問亞言,他也不好不和我說實話。」
鄭廣平笑了笑:「你小子,這是在我邊安了個眼線啊。」
凌游又是嘿嘿一笑,他知道,鄭廣平只是在和自己開玩笑打趣罷了。
頓了一下,鄭廣平便又說道:「我一會兒還有個會要開,小游啊,你長話短說。」
凌游聞言也嚴肅了起來,認真的和鄭廣平說道:「鄭叔,我看刊上講,過兩天,你們要到京城開會?」
鄭廣平聽后便應道:「是啊,這不正在為此事做準備呢嘛。」
凌游隨即說道:「對您,我就直言不啰嗦了。」
鄭廣平在電話,放下了手裡正看著的材料,又摘下了那副花鏡,隨即認真的問道:「你遇到什麼困難了?」
凌游回道:「還是雲海問題。」
鄭廣平皺了皺眉:「實話告訴你,小游,到了這個地步,我認為,雲海問題,只能由你們雲海部消化。」
凌游聽后急忙道:「可雲海問題,就好似一座冰山,只靠我等之,什麼時候才能融化呢?」
鄭廣平嘆了口氣:「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在你看來,形一座冰山不容易,融化一座冰山很簡單,但在我看來,形一座冰山很容易,這是這些年來日積月累,一步步形的,或許在所有人都不經意間,抬頭看,已是冰雪滿山;可融化一座冰山,卻不容易,你只能一點點的讓他融水,為澗,再化小流。」
頓了一下,鄭廣平十分認真的說道:「太烈,轟然雪崩,便是一場驚天地,所以,雲海的上空,一定要有烏雲,時不時進一,慢慢的,這冰也就化了。」
凌游聽得懂鄭廣平的話,可他卻激的說道:「道理我都懂,可這烏雲之下的人,不了這嚴寒了呀。」
鄭廣平沉默了片刻,隨即說道:「說實話,我不想讓你促進此事,一旦雪崩,總是要有人背上這雪崩而帶來的責任,依我想,我甚至希你能調離雲海。」
凌游長吸了一口氣:「鄭叔,我走不了啦,從我來到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我就走不掉了。」
鄭廣平聽了這話,在電話那邊閉上了眼睛沉了良久,隨即這才說道:「你希我做什麼?」
凌游聽后回道:「我希您,幫我把照進來。」
說罷,凌游便將他的想法與鄭廣平和盤托出了,他希鄭廣平能在這次京城的會議上,把雲海問題搬到檯面上。
而鄭廣平聽后卻道:「小游啊,你這是把鄭叔放在火上烤啊。」
頓了一下,鄭廣平卻又道:「但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答應你,我就算傾盡所有,也幫你達此事。但與不,就非我能左右的了。」
凌游知道他輕輕皮子的這個忙,到底有多大,它大到鄭廣平要賭上他好不容易重新回到正軌的仕途當做籌碼。
於是凌游隨即說道:「鄭叔,謝謝您。」
鄭廣平淡淡一笑:「你我之間,說謝就見外了。」
在臨掛斷電話之前,鄭廣平卻還是對凌游問道:「小游啊,這事就算促,可後果你想清楚了嗎?」
凌游聽后坦然的回道:「三七堂,還有我一方診桌呢。」
鄭廣平呵呵一笑:「看來,這一次,你是真鐵了心了。」
說罷,鄭廣平又道:「好,鄭叔明白了。」
掛斷電話,凌游沉默了許久,他清楚,治政不是喝水吃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就像一道簡單的數學題,就算你能夠將答案口而出,可解題的步驟和過程,卻是複雜的,就算結果就依然是那個結果。
中午的時候,凌游回了一趟家裡,他把昨天在楚家老宅拿的幾樣東西帶回了辦公室。
問季堯要了一沓A4紙,他拿起楚景尋的那枚印章,仔仔細細的印在了空白的紙張上,最後將紙張折起,裝進信封。
按照筆記本上出現的幾個人名,他在這信封上寫下了這些人現在工作的地址。
做好這些之後,凌游來了季堯。
將幾個信封到季堯的手上之後,凌游叮囑道:「務必確認好這幾封信的地址,做到準確無誤,郵寄到這幾人的手中。」
季堯不知道這信中是什麼,可他卻從凌游的口吻中得知,凌游對於此事極度嚴肅。
待季堯走後,凌游起走到窗邊,看著霧蒙蒙的天空,眼神里充滿了堅定。
在凌游的心中,他反覆的想著一句話,『撥雲見日。』
晚上的時候,凌游拿著那個木盒,再一次去青暮山,找到了柴文。
二人見面之後,凌游打開木盒看向柴文問道:「柴伯,這子彈頭的來歷,您清楚嗎?」
柴文接過凌游手裡的子彈頭端詳了片刻,隨即問道:「這是那木盒裡的?」
凌游點點頭:「我沒弄清楚,爺爺為什麼要給我留下這個子彈頭。」
柴文思忖了一下,隨即說道:「老領導的上,一共有兩槍傷,一,是戰爭時期大部隊轉移,他半途返回據地取落文件的時候,被敵軍打傷的,在右側的肩胛骨,還有一,在後腰,這傷,我從來沒聽他提起來過。」
頓了一下,凌游問道:「你問過你姑姑沒有,或許能清楚吧。」
凌游聽后問道:「連您也不知道?」
柴文搖搖頭:「有一次,我見到那傷疤的時候,問過他,可他只是陷了一陣沉默,沒有對我講,我見狀也就沒追問。」
凌游哦了一聲,隨即說道:「那看來,我還真得問問我姑姑了。」
柴文點點頭:「或許能知道吧。」
在從柴文這裡回到家裡,凌游看時間不算太晚,於是便將電話撥給了楚秀嵐。
楚秀嵐接到電話之後說道:「小游,這個時間還沒睡嗎?」
凌游聞言回道:「我剛回到家,前兩天聽志頌哥說,您最近很忙,這個時間,沒打擾您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