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多塊，用鍋煮了。

簡單八個字，讓人不寒而栗。

許煙忽然就明白剛剛龔毅的反應。

想來那個現場，那個空氣中的氣味……

老警察話落，觀察許煙的反應。

在看到一臉平靜后，雙手十指叉置于桌上，子略前傾，笑笑說，“許士看著很淡定。”

許煙接話，“還行。”

老警察，“不害怕？”

許煙道，“有點，不過我想象能力有限，想象不出太恐怖的場景。”

聽到許煙的話，老警察倏地一笑。

確實，那樣的場景，沒親眼看過的人，的確不好想象。

后續老警察又詢問了許煙一些有關董軒的事。

許煙實話實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等到一切詢問完，老警察朝許煙手，“許士，謝謝你的配合。”

許煙回笑，“應該的。”

老警察，“保持電話暢通，如果有什麼事需要你幫忙，我隨時聯系你。”

許煙，“好，沒問題。”

過了一會兒，老警察送許煙出門。

龔毅迎上前，“嫂子。”

許煙頷首，龔毅看老警察一眼，“李隊，我送，我送……”

該詢問的都詢問完了，老警察也不在意誰送許煙出門，跟許煙客氣道別，轉回了自己辦公室。

龔毅別看瞧著大大咧咧，其實心思細膩的很。

邊送許煙出門，邊寬，“嫂子，我們這都是例行公事，你別害怕，也別放在心上……”

許煙淺笑，“我明白，沒事。”

龔毅，“明白就行，嘿嘿……”

說罷，龔毅想到了什麼，止步看向許煙，“對了，嫂子，你跟我哥……”

龔毅口中這個‘哥’，指的自然是秦冽。

許煙回看他，正想聽他的下文，忽然后追出來一個小警察打斷了的話。

——“許士。”

——“許士，留步。”

聞聲，許煙回頭。

小警察氣吁吁跑到跟前，平穩氣息后說，“許士，您現在還不能走，有件事我們還得麻煩您。”

小警察說完，不等許煙接話，龔毅率先開口，“什麼事？”

小警察看龔毅一眼，面部為難，往他跟前湊幾分，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那個江玉，提出要見許士。”

龔毅板著臉，“想見就見？以為是誰？天王老子？”

小警察道，“哥，你忘了，江玉殺人的兇還沒找到呢。”

龔毅，“……”

隨著小警察話落，龔毅跟其四目相對，最后撇不甘心的說了句，“這個人真是……”

真是什麼，龔毅沒說完。

他有一個原則，極評價手下犯人的好壞。

這還得從他最開始接的一個案子說起。

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殺了同村一家八口人。

手段極其兇殘。

所有人都以為他得是窮兇極惡。

抓到人卻發現，對方老實。

再深調查，發現他之所以會殺了對方一家子，是因為對方是村里地流氓，趁男人不在家，對方的兒子先后污了男人的老婆和兒，并將其殺害。

對方上門討說法，反被對方一大家子打了一頓。

你說，這種案子，錯究竟在誰？

所以自打那會兒，龔毅就養了一個習慣，不評價手里的犯人。

法律不外乎人，公道自在人心。

龔毅言又止，轉頭看向許煙，頗為不好意思的抬手鼻尖說，“嫂子，不好意思啊，還得再麻煩你一會兒。”

許煙漾笑，“沒關系，正好我今天也沒什麼事。”

許煙是客套話，龔毅聽得懂。

下一秒，龔毅和小警察滿是激的帶著許煙再次回了警局。

老警察看到去而復返的許煙，也是十分尷尬，“許士。”

許煙，“您好，需要我做什麼？”

老警察說，“江玉想見你。”

聽到江玉想見自己，許煙挑眉，有些意外。

看出許煙的不解，老警察道，“這點我也很意外，不過，這個案子有些細節我們還沒推敲明白，所以需要許士配合一下。”

許煙點頭，“明白。”

跟老警察說完話，許煙被帶到一個閉的房間。

房間里，江玉已經坐在對面。

剪了短發，戴著手銬，人不像是刻板印象里經歷了這樣的事的人應該消瘦，相反，比之前壯實了許多。

看到許煙，江玉黯淡無的眼了，干裂的翕，“許記者，我們又見面了。”

許煙，“聽說你想見我。”

江玉點頭，人沒有以前瘋癲，有些機械，“是。”

說罷，深深吸了一口氣，“因為除了你之外，我找不到第二個人可以托付……”

托付這個詞，太沉重。

許煙聞言，猜到了什麼，心里一，“董軒在哪兒？”

看著許煙張的神，江玉咧笑，“許記者，我果真沒看錯人……”

接下來的時間，許煙跟江玉相對而坐。

江玉跟你許煙坦白了所有事。

當初那位男友確實趁著病重對小董軒施暴。

不比許煙 幸運。

小董軒沒逃那個畜生的魔爪。

江玉在這知道這個消息后痛不生。

后續的事，什麼小董軒失蹤，發瘋找人，都是自導自演。

早把董軒送到了自己閨家。

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制造一個假象，董軒失蹤了，不知道真相。

原本是想等董軒送到閨家安頓好后對對方手，誰曾想，對方居然被綁架了。

所以只能等。

假裝深，假裝腦，費盡心思把對方救出來。

為的，就是殺了對方。

聽完江玉的講述，許煙細眉皺得深，“你其實有很多種解決辦法，偏偏用了最蠢的一個，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出事，董軒怎麼辦？以后……”

許煙話說至一半，江玉抬眼，聲音哽咽又抖說，“許記者，我腺癌復發了，而且已經擴散了……”

許煙，“……”

江玉，“許記者，我知道這個托付聽起來很荒唐，但我實在沒有什麼可以托付的人，我閨自己也是個病人，照顧不了軒軒，我想求你，求你照顧軒軒……”

話畢，江玉手抓住許煙的手，“許記者，軒軒很懂事的，很聽話，你不用擔心養費，我給留了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