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告訴伍柏延,在西56街有一個35平的公寓,那里可以看到哈德遜河上的日落鱗片,伍柏延應該無法理解。
“你喝了酒找代駕,車里坐不下。”商明寶說。
“我已經家里司機過來了。”伍柏延指尖敲敲桌面,“太晚了,我不可能把你單獨留在這里。你實在不想跟我一起回去,那我陪你坐到你司機過來也行。”
他這招以退為進有理有據充滿紳士風度,商明寶實在沒有理由拒絕。
剛剛沒來得及跟向斐然道別。他表演結束后有沒有安排?會不會想要留下來等他結束?還是說,他有別的事,應該喝完酒后直接回家,然后跟他約下次再見。
心神不定間,手機震。
向斐然給發了一行消息:【早點回家,注意安全,到家報備】
商明寶將手機倒扣回桌面,噘了起來。
剛把人親這樣,卻連多聊兩句都懶得。他在跟玩若即若離嗎?
向斐然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商明寶的回復。倒是隊里的貝斯手撞撞他膝蓋。
向斐然:“?”
貝斯手挑眉:“話不會講,接吻的氣勢倒不賴。”
他把手機遞過去,給向斐然看上面的照片。
路燈灑進,雪紛飛,他把商明寶抵在墻上,吻得難舍難分。姿勢緣故,他的將商明寶擋了大半,只能看到閉著眼的側臉和下,以及揪著他襟的手。
一流的照片。
貝斯手:“想要嗎?”
礙于不能講話,向斐然只能看著他,點點下。雖然看上去還是招牌式的面癱,但給人覺異常乖巧。
這支樂隊本來就全員年紀比他大,見他吃癟,貝斯手果然哈哈大笑起來,將照片原圖drop給了他,說:“下次帶來玩。”
直到上臺前,向斐然也沒有收到商明寶的回信。他以為已經走了,但上臺后,視線一眼便找到了。
還是坐在原來的地方,側對著舞臺,大概是微醺了的緣故,坐姿松弛了一些,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抵著太,認真聽對面的伍柏延說著什麼。
因為太認真和別的男人說話,所以不回他信息?
向斐然看了兩秒,面無表地轉了圈鼓棒。
樂被拿的靜過音響傳出來,接著,掌聲響起。商明寶便知道下半場開始了,他已經上了臺。
雖然很想回頭看他,但克制著沒有回眸。
沒有那麼好的演技,只要與他對視一秒,所有的微表都會在伍柏延前面狠狠出賣。
延續之前的話題,認真詢問記錄著伍柏延那些客人的脾氣喜好,甚至問了們的丈夫是否有外遇,外遇人喜歡什麼品牌的珠寶。
這樣的問題放在普通人上自然很奇怪,但這些人不是普通人,他們的家族辛、花邊史甚至就寫在報紙上,曖昧地相傳在午餐會繡球盛開的戶外花園里。
伍柏延詫異地看了一眼,接著,果然告訴了幾件,譬如誰誰的丈夫曾給哪位模特或主持人送過什麼珠寶。
商明寶一一記在心里,聽到伍柏延笑了一聲:“你看上去對這件事是認真的。”
“當然。”
“就5%到10%的傭金,一單能賺多?還不如回去多撒撒,或者——”他饒有興致地盯著商明寶:“找個能陪你玩得起的男朋友。”
商明寶沖他皮笑不笑:“逗我呢?我什麼時候需要男人來給我上供了?”
“你得替人家考慮。”伍柏延云淡風輕地說,余若有似無地往臺上瞟了一眼:“你這種公主,不是誰都能陪你玩得起的。圣誕禮想收什麼?”
他話鋒轉得很快,商明寶愣了一下:“無所謂啊。”
“你看。”伍柏延出笑容,“誰不想著圣誕節好好表現一下,但可能掏空了家底,送到你眼前也就是一個‘無所謂’。”
商明寶厭煩起他這副睥睨不可一世的樣子:“我的意思是,”一字一頓,“只要是帶著心意的,我都會珍惜。”
“那這麼說,我的你也會珍惜了?”
商明寶一愕,沒想到會掉進他的圈套,有些不自在地說:“你送什麼啊……別這麼客氣。”
“保。”
伍家和商家的車子先后到了,打雙閃停在街道上。
伍柏延掛斷電話,站起,紳士地從商明寶那張椅背上拿起的大,抻開。
這樣的紳士舉是極合場面禮數的,商明寶只好就著他的服務,一先一后地將胳膊套進袖筒,俯拿起手拿包。
侍應生已在一旁候著了,準備引他們出去。商明寶推開椅子走出,終于回眸朝舞臺上看了一眼。
向斐然沒在看,垂著眼眸,像是沉浸在節拍的世界里。
跟上半場比起來,他下半場又回復到了以前漫不經心的狀態。
至十一點,整場演出結束,向斐然毫不留地起,一低氣地返回后臺。
貝斯手故意到他面前來散德行:“啞真可憐,氣死了也發不了脾氣。”
向斐然聞言勾起角笑了笑,搖了搖頭。
也不至于氣死,但剛親完,占有確實有點強。
也許睡一覺就好了。
他到底已經習慣了自己消化掉所有緒,不過開合柜門的這麼短短數秒,上的低氣已經消弭于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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